從小她就老是跟在他後面跑,老嚷嚷著長大之後要嫁給他;在眾人的默許之下,從小他就被迫照顧她,長大立業之後好不容易月兌離她的魔掌,沒想到這小妮子吃了秤砣鐵了心,開始無所不用其極地接近他,使他更加厭煩。尤其在她五個姊姊全嫁人之後,她更是被寵得無法無天,衡方家居然也放縱她的任性妄為!
她三不五時以各種千奇百怪的理由往他的私人住所跑,平常他可以二話不說趕她走,現在情況可不比以往,再加上監視他的人也瞧見她了,看來他不保護她也不行了!
「可是我已經很久沒看見你了……」在瞧見南炙陰冷的目光後,衡方紫吞了口口水,百般不願的招認︰「是我哥叫我來跟你拿東西的啦。」
「他為什麼他媽的不自己來拿!」這下可好!他不但陷入危險,還得保護一個嬌嬌女!
頓覺羞辱的衡方紫又氣又惱地轉過身。「不拿就不拿,我走就是了嘛!」
大眼里閃著淚,她當然知道南炙有多討厭自己,也知道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蠻橫不講理地纏著他不放了,可是……她還是想念他,還是喜歡他啊!
「等一下。」南炙嘆了口氣,抓住她縴細的手臂。
他知道自己就是會對她不耐煩,可是再怎麼說,她是衡方家的寶貝、衡方昱的妹妹,說什麼他也有義務要保護她。
「阿炙!」衡方紫的驚喜溢于言表,像個吃到糖的孩子快樂的抱住南炙。
南炙翻了個白眼,倒也沒推開她,只想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說時遲那時快,隱伏在暗處的人已按捺不住,一擁而上將他們兩人團團圍住;南炙先一步將衡方紫護在身後,一手拿出慣用的撲克牌嚴陣以待。
南炙從小練就了一手神射,不論任何物品,只要有形,他都能運用自如,就算要致人于死地也是輕而易舉;再加上武器怪才刑徹為他設計的撲克牌,牌的邊緣削鐵如泥,還有回旋功能,射出的牌下一秒就會回到他手上。
至于為什麼選擇撲克牌當武器呢?根據使用者南炙的說法,當然是無聊的時候還可以拿來打發時間啊!
為首的男子朝手下示意,瞬間十幾支槍口指向南炙兩人。「把聖女交出來,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南炙兩道英挺的劍眉在听完他們的話後蹙得更緊了。他轉頭看了一眼身後毫無縛雞之力的衡方紫,更是無奈。
敵人居然把這個只會鬼吼鬼叫的小表頭當作「聖女」了!真懷疑他們的眼楮到底長到哪里去了?!
「如果你們現在求饒,或許我不會讓你們死得太難看,至少你們老媽一定可以認得出你們來,如何?」縱使身處危險之中,南炙依然面不改色。
「媽的!死到臨頭還嘴硬!」一名男子受不住南炙的挑釁,拿著手槍想往他頭上敲。
南炙一手護著衡方紫,身形一閃滾向地面,眼明手快射出一張牌,霎時十幾支槍滑落,還伴著哀號聲。
抱著衡方紫滾地而起後,南炙收回射出的牌,拉著她沖向一旁的消防梯。
為首男子握著受傷的右手,憤怒地對未受傷的手下大吼︰「可惡!你們全給我上,打死那個男的,小心不要傷到那個女的!」
南炙帶著衡方紫藏在信道的暗處。要不是顧慮衡方紫的安全,他還真想好好打上一場,畢竟已經很久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偏偏這位小姐從小嬌生慣養,身子又不適合練武,要不然他才不會這麼窩囊地躲在這!
被突來的情形給嚇得胡里胡涂的衡方紫,過了好半晌才圓睜著驚恐的大眼,吶吶開口︰「阿炙,他們是誰?」雖然她在家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畢竟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女生,從沒見過這種場面。
南炙只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
「那他們要做什麼?」
「要我的命。」說完,還調皮地對她笑了一下。
衡方紫一听,更是瞪大了圓眼,忽然氣急攻心的沖出去,對外面大吼︰「我、我、我……警告你們喔!誰要是敢傷害我的阿炙,我就要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南炙簡直快被她搞瘋了!她想干嘛?告訴敵人他們在這好來殺他們嗎?
急忙把她拉回來,他臉色極為難看地瞪著衡方紫,恨不得把她活活掐死。
「有聲音!他們在那里!」
丙然!
現在才發覺自己做了蠢事的衡方紫,低著頭不敢看南炙。「對不起喔。」沒辦法嘛,一想到對方要傷害的是她最愛的阿炙,她就……
南炙望了一眼身後,算清楚來人的數目後,轉頭盯著衡方紫開始惡狠狠地威脅她。「妳給我好好待在這!不準說話、不準亂叫、最好也別給我呼吸算了!」他說完,大步邁出藏身處,決定先清理完敵人再說。
「不呼吸不就死掉了嗎……」衡方紫雖然不甘願地嘟嘴抱怨,不過還是忍不住擔心,悄悄伏在牆邊,大氣也不敢吭一聲地看著心上人。
南炙輕輕松松又撂倒一個人,隨手丟到地上一堆手腳關節呈不規則扭曲狀的人上,另外還有兩個人痛苦不已地躺在地上掙扎吼叫,十八層地獄也不過如此!
剩下的三人看到兩個同伴淒慘的情形,被嚇得站在原地不敢靠近;原本帶來的槍,早被南炙的撲克牌分成兩半陳尸在地上了。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還是沒有人敢往前。
南炙對這情形早已習以為常,輕松地把玩著撲克牌。「要不是我不喜歡在女人面前殺人,你們老早就去見閻王了。」說完,還不忘斜眼瞥了一眼躲在牆邊偷看的小麻煩。
一對上南炙的視線,衡方紫嚇得縮回牆角,還吐了吐舌頭,那副模樣全讓南炙看在眼里,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帶著你們的同伴走吧,今天我心情好,不想開殺戒。」
其中兩人一听,趕緊將哀號的同伴們拖走,另一人卻抽出藏在鞋內的小刀,狠狠往南炙刺去。
南炙卻還老神在在站在原地不動,惹得衡方紫驚呼出聲。
「阿炙!」
眼看那男人就要逼近南炙,下一秒,南炙看準時間,身形忽地往下,接著長腿一掃,將那男人摔得四腳朝天,又射出一把小刀,堪堪擦過他的耳際卻沒傷了他。
試圖爬起身的男人視線一接觸到南炙,不自覺流露出恐懼。
南炙居高臨下地看著男人,修長的指尖還夾著一張牌。
「小紫,閉上眼楮。」他的語氣沒有溫度。
「不要殺我!求求你,我們也是被逼的!」男人一听,更是嚇得跪在地上苦苦求饒。
衡方紫從小在家人寵愛下長大,不要說殺人流血的畫面了,就連粗俗難听的髒話她都沒听過!如今要她眼睜睜看著南炙殺人,光想象就讓她恐懼不已。
「阿炙?」她柔弱的嗓音里含著巨大的恐懼。
面無表情的南炙因她的哀求而蹙起眉頭,口氣帶著一絲不耐。「小紫,妳沒听見我說的話嗎?眼楮閉上!」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在她面前殺人,可是留這麼陰險的人一命,肯定後患無窮!
「我求求、求求你,饒了我!我不會忘記您的恩惠的!」
南炙依舊舉起手,對男人的哀求無動于衷。
如果因為對敵人一時心軟,造成將來對東方家不利,那他還有什麼資格坐超光之位!
南炙對準男人的要害,毫不遲疑地射出手中的牌,背後卻突然傳來衡方紫驚懼的吶喊。
「阿炙,不要!」
南炙心頭一擰,嘆了口氣,馬上又射出另一張牌,打掉原本朝男人印堂射去的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