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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知道 第1頁

作者︰霜降

前言

我其實是一個沒有什麼夢想的人,所以男豬女豬的夢想才那麼叫人吐血(我對不起你們……嗚)。以前看言情小說,有時候會想在這個場景另一個人會怎麼想的呢?因為大多數小說都會側重以女豬或男豬中某一人的口吻敘述。所以嘗試了同一件事用兩種角度的寫法,希望看起來不會很怪。寫完後發現這種方法用來偷懶蠻不錯,因為情節減少了一半嘛^o^。

又因為喜歡看番外,特地空了篇幅給番外,結果統計字數才知道,連番外在內才剛過七萬大關,汗,難道我真的沒有寫長篇的天分?

寫這篇東東的某部分想法來自報紙上某高校一連串的跳樓事件,以前同校有個隔壁班的女生也選擇了這種死亡方式,前不久朋友才開玩笑地說︰「大不了就跳樓嘛,反正現在跳樓的人那麼多。」鄙人自認為生活還是有很多有趣的東西的,所以有感而發。不過小說是不談太過現實的問題的,畢竟言情小說也算是女孩子們在現實大海中的一個小小避風港。

永遠支持小言!

楔子

嘿咻——嘿咻——

短短的腿一刻不停地爬上對他而言有點高的階梯,爬到累了,小胖手干脆也加入運動行列,四肢並用地攀上滑梯平台。無視令小惡魔們兩眼放光的長長滑道,反而抱住一段從旁斜伸到平台的粗大樹枝,兩腿一蕩,宛如人猿泰山般劃出半個漂亮弧度,穩穩踩上了牆頭,流暢的動作與他胖胖小小的身材毫不相稱,顯然已是熟門熟路了。

一大片水泥森林中難得一見的茵茵綠草展現在眼前,綠草之上,是再無高樓大廈阻攔住的令人心醉的湛藍天空。他深吸一口氣,張開雙臂,發自靈魂深處的渴望吶喊了出來︰「我——要——飛——」

響應般,遠處突然飛起一大群鴿子。它們四處飛散,羽翼拂起的清風繞過某戶人家窗口的白簾,拂向床上躺著的人。那人微蹙雙眉,似乎在睡夢中也感受到了那聲叫喊。床頭櫃上,一副深黑色的相框靜靜地立著,相片上雍容華貴的婦人笑得矜持,卻掩不住眼角眉梢的得意。她身邊,穿著學士服的男子面無表情,黝黑的眼眸間一片漠然。

床上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直直凝視這張相片良久,伸手「啪」地將它按倒。他倚牆坐起,隨手點了根煙,淡藍煙霧裊裊升起,在空中舞出頹廢的圖案,溶進從窗口灑落的陽光中,淡去了。

莫名的情緒襲上心頭,男子煩躁地將嘴里的煙丟出,金色的微芒劃過幽暗的內室,干淨利落地沒入牆角的垃圾筒中。「鈴鈴鈴……」床頭櫃上的座機同時響起,男子撈過話筒,沒好氣地喂了一聲。

「火氣這麼大,吃錯藥了呀?」話筒中傳來帶笑的聲音,精神好得讓此刻的他想一拳打扁另一頭那家伙可惡的笑臉。

打電話的人顯然沒有感應到他心中所想,仍一副嬉皮笑臉的調調︰「親愛的老板昨天關照我問候你,看你厭世期過了沒,今天可有打算來上班?」

他的頭隱隱作痛,「若沒記錯,我半個月前已經遞上辭呈了吧?」

「同樣沒有記錯,老板大人好像也沒接受,還大發慈悲放幾天假給你‘調整狀態’。怎麼,厭世期還沒過?」

「我不管,反正我辭呈已提前半個月交出了,現在我是自由身了。」

話筒那頭的人終于正經起來,「你認真的?好好的干嗎要辭職,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做夢。」沉默半晌,他吐出這三個字。陽光已移到了床沿,他抬眸,凝視光束中跳著只有它們才知道的舞蹈的粉塵,「我夢見小時候的我,還有我母親。」

「伯母?」電話那頭的人渾身不自在起來,就像每次他面對紹羽的母親時一樣,「伯母去世已經一年了,你這麼遲鈍,現在才痛不欲生?」老實說,他並不覺得紹羽和他母親的感情有多好。她死後那一段時間,他還不是沒事人一樣照常上下班,吃喝拉撒,與朋友聚會?弄得他準備好的一大堆安慰之詞毫無用武之地。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們以後不再是同事了,恭喜我吧,不用天天面對某人可恨的嬉皮笑臉了。」

「你說的某人不會是我吧?」有人開始哇哇大叫。

「算你有自知之明。」他哼笑,「看你這麼閑,幫我弄張機票。」

「你要離開?」

我要去飛。他轉頭望向窗外,如夢中一樣湛藍得令人心醉的天空。

第1章

一顆豆大的水珠「啪」地砸在他眼皮上,震醒了魂游四方的神志。他抬頭,看見黑壓壓的天空。已不知是第幾次了,明明剛才還是艷陽高照,下一瞬就像別人欠它一債似的滿臉黑線。他還是不大能適應南方喜怒無常的天氣,不過躲雨的速度倒是日有長進。

頃刻間已是大雨滂沱,街上白茫茫一片,不時傳來逃竄的人相撞的聲音。他站在店面屋檐下,沁涼的雨意迎面撲來,倒是令人心曠神怡。他回頭,發現身後是一家書店,當下決定進去殺殺時間。

店里很是空曠,時值午後,沒有開燈,有種雨天特有的朦朧,好在並不影響翻閱。一排排書架靠牆立著,書架上方醒目地貼著分門別類的標注。幾個女店員聚在門口的櫃台旁,百無聊賴地耍著嘴皮。剛進門,他就听見那些女店員交頭接耳。

「來了一個,快說他會去哪個架?」

店外雨聲頗大,店里卻是出乎意料的安靜,那些女店員大概是認為他听不到,沒有壓低聲音。

「不用猜,肯定是財經雜志那邊了。」一個有點傲慢的女音說。

「小敏姐,可他沒有穿西裝耶!」有人發問。

「真笨!氣質,看氣質啦!一看就知道是白領階層,知道什麼是白領嗎?」那個叫小敏的女孩不屑地說。

他听出了興致,故意裹足不前,裝作瀏覽店面的樣子。

「會看文學書吧。」冷不防有人說。

他吃了一驚,卻仍是朝原定目標走去,站住了,書架的標簽上寫的正是「文學」。

那群女店員發出某個擬聲詞,原先質疑小敏的女孩又問︰「小詠,你難得猜一回,怎麼一猜就中?」

小詠低聲說了什麼,他忍不住豎耳細听,卻听不清她說了什麼。顯然不只是他一人听不清楚,因為發問的女孩又問了一遍。

「眉宇間很寂寞。」他突地抬頭望向櫃台,女店員們仍是懶洋洋地倚著櫃台,卻有一個女孩站在旁邊的書架前整理著書,額前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半邊臉,鼻子上搭著一副又大又沉的玻璃眼鏡。他略略吃了一驚,沒想到現在還有女孩敢戴著這種教練式的眼鏡招搖餅市。

「好呀!好呀!」一聲大叫拉回他的思緒,卻是那個小敏,顯然只有她听懂了小詠的話,正皺著眉頭猛搓手臂,「小詠,拜托你沒事別這麼酸行不行?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眼鏡女孩模糊地笑了笑,又埋頭整理她的書。

他翻了翻幾本書,又逛了一圈,慢慢踱到收銀台前,問︰「有沒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這本書?」

看到店員們一臉茫然的樣子,他就知道白問了。真讓人懷念,習慣了大型書城專業的店員,眼前這幾個顯然雇來看店的年輕女孩讓他想起了老家小街上那些小小破破的書店。他只在那住餅一個夏天,卻總不能忘懷。

「那本書剛賣完,下星期才有。這邊有幾本風格相近的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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