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現在才正式開始!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呵呵,沒。」
原本薰緗認定會無聊到極至的演講會,在經過西梓桄嚴肅認真的陳述後,薰緗慢慢地傾听,很快進入了話題。
這麼一聊,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我可以抱抱你嗎?」
嗄!抱她?!
「這個,好吧!」思量了片刻,薰緗最終還是答應他的請求。
一瞬間,一塊全身冰涼的大肉球鑽入她的懷抱中吸取薄弱的溫暖,並且同時將她撲倒在床上。
棒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薰緗清楚地感覺到西梓桄的每一寸呼吸。垂下頭,鼻尖所感受到的只有從他頭發上傳來的一股刺鼻味。
他多少天沒洗澡了,又是什麼原因害他不顧形象去奉獻的呢?
在沉默中,薰緗用小小的身軀緊緊裹住西梓桄高大的身體,他們互擁在一起,沒誰願意先開口。
慢慢的,西梓桄的呼吸平穩了下來,而僵著身子抱住他的薰緗也有點背部不舒服的不良反應。
直到十多分鐘之後,樓下的房門傳來一陣陣急促的門鈴聲。
「梓桄,快起來,栗湘他們回來了。」輕輕搖晃了懷抱中的西梓桄,可就是沒反應。靠近他的薄唇,這才听到一陣陣細小的呼嚕聲。
看來,他已經很多天沒有安心地睡個好覺了。那麼,就由我來保護你,睡個安穩覺吧!
本想推開他的雙手迅速收了回來,拉上被子,兩人就這樣躺在雙人床上沉沉地睡著了。至于門口一對干著急的情人,不得不在門鈴沒電的情況下收手打道回府。
「緗緗。」已經梳洗並換好衣服的西梓桄靠近床間被褥下未著寸縷的女子,在其耳邊吐了口熱氣後輕柔地問道。
「嗯?」沒有拉開窗簾,薰緗提不起精神地回了句。
「從今以後,由我來保護你好嗎?」撥開被汗水粘濕在額角的劉海,西梓桄細聲細語地問道。
「嗯!」翻了個身,白皙的小腿露了出來,空調的冷氣一點不妨礙女主人的睡意,她照樣睡得很舒適。
「緗緗,今晚我們出去吃飯好嗎,吃你最愛的日本菜。」俯在愛人額前偷了個香,西梓桄意猶未盡地問著。
「好。」日本菜,想想都吊足人的胃口,但是價錢不菲,也吃不飽。
「我不吵你了,好好睡吧!」看到睡美人的睡意少了一半,西梓桄聰明地知道自己該撤退了。
「嗯。」抱住腳踝的抱枕,薰緗小臉蛋兒埋入其中,繼續睡。
昨晚折騰了她一夜,體力透支的她有權補覺休息。
順手調高空調的溫度,隨後輕輕地關上房門,西梓桄帶著滿臉的幸福離開他的愛巢。
可是他前腳剛離開,後腳栗湘大小姐便突然到訪。簡單地梳洗之後,迫不及待的栗湘拖著她來到市中心的一家婚紗店試穿伴娘禮服。而背後,卻有一雙賊眼緊緊地監視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西梓桄在汽車里往家中打了好幾通電話,卻沒人接听。吃到一半仍然不放心的西梓桄干脆打電話給閑在家中的弟弟,沒想到卻听到一個驚人的消息。
——薰緗失蹤了!
連闖三個紅燈,西梓桄 車般飛馳到西梓橙的家中,一腳踹開房門,哭哭啼啼的栗湘迅速跳入他的眼簾。
「你,給我解釋清楚!」西梓桄一路咆哮地沖到栗湘面前。
「哥,先冷靜一點,把湘湘放下。」
可是西梓桄一把將他推到一邊,從牙縫里擠出幾個清晰的字眼︰「你說,薰緗去哪兒了!你怎麼會把她弄丟,還有為什麼回來的不是她而是你這個大路痴?!」
「我,我們去了婚紗店之後就準備去一家茶坊吃點東西,剛好我看到百貨大廈的一樓正在名牌大甩賣,所以讓她先走。可是,當我到達茶坊時,卻沒有找到她。有個服務小姐說她留了封信給你,之後我就走了。原本以為她覺得無聊先回家,直到中午路過你家門口,想進去混口飯吃,可怎麼敲門都沒人回應。對面的汪太太說沒見到她回來過,所以我才感到奇怪,所以……」
「閉嘴,信呢!」
「在這里,但是……」西梓橙從口袋里掏出一封皺皺巴巴的信件,遞給火冒三丈的哥哥。
「但是什麼?」像個娘們,??嗦嗦沒完沒了。
「全是阿拉伯文。」他看不懂。
阿拉伯文,會是他嗎?
接過弟弟手中的信,抽出信封內的薄紙。
翻譯了信件中的內容,西梓桄將信握緊揉成面團丟進垃圾桶。
老狐狸,你終于現原形了!
眉頭緊皺,西梓桄拖著弟弟大步走出房門。
「哥,你這是要去哪兒呀!」好痛,老哥用力真夠猛的。
「去見一個舊人。」老東西,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我認識嗎?」不認識就別去了吧!
「絕對很熟。」
「那麼是誰呀?」
「待會兒就知道了。」
架著無辜的弟弟,西梓桄氣勢洶洶地向多年未歸的老家趕去。
踏入家鄉的土地,西梓桄沒有以往的猶豫不決,停下車後,筆直地向鄉野的一棟別墅走去。
尾隨其後的西梓橙一頭的霧水,老哥帶他回家干嗎,探親?!
第10章(2)
步入別墅前的花園,黑與白明顯的兩大差色圍繞在別墅的周圍。
怎麼,誰去世了嗎?
互視一眼,兄弟倆飛奔向別墅的正大門。
一進門,黑色淹沒了所有的背景,人們穿著黑衣簇擁在一起傷心落淚。細小的哭聲從客廳內傳出,驚呆的眾人一時間無法反應出陽光中站著的人。
「橙少爺,您怎麼回來了?」一位眼尖的老女僕走上前去,一邊擦拭眼眶周圍的眼淚,一邊有修養地問道。
「怎麼搞的,為什麼你們要穿喪服?」抓住老女僕的肩膀,西梓桄迫切地詢問道。
是不是誰出事了,是緗緗嗎?
「緗緗呢,緗緗去哪里了?她有沒有怎麼樣?」他依照老家伙的地點時間趕到了,他絕不可以傷害緗緗。
「緗緗小姐在小莠小姐的房間里,她很好。」
「謝謝。」飛奔上樓,西梓桄顧不得別的,他最想看到的就是薰緗此刻平安無事地待在他的身邊。
望著少爺呼嘯而過的身影,老女僕不住地嘆氣搖頭。
唉,少爺長大了,也不會再擔心他們這些老骨頭的身心健康了。
突然沖出的重物差點將她這把老骨頭撞散了,一雙溫暖的手掌扶住老僕的背脊,呼吸急促地問道︰「有,有沒有看見……」我哥。
「少爺,你剛剛不是已經上去了嗎,怎麼會在這里的?」指著正門的樓梯口,老女僕不解地問著。
「知道了,謝謝。」拍拍老僕的肩膀,西梓橙上樓一探究竟。
「不客氣。」今天真的中邪了,竟然看到兩個少爺。
「對了,家里是怎麼了,為什麼個個都穿喪衣?」起腳沒走幾步的西梓橙又走回來,西梓橙更擔心這個大家子。
「老管家他,他剛剛去世了。」可憐的老人,就這樣死了。還好他在臨終前有緗緗小姐陪伴著他,孤單了半輩子,總算有個人能與他說說心里話了。
「什麼!」
去世!
「是怎麼死的?還有,橫幅上的曹操是誰?」他有注意到進門前親友們送的花環上寫的名字,不免使他回想到前不久前栗湘嘴中提到的人。
「嗚……曹操就是老管家的姓名呀,少爺。」
那麼,這事情就好玩了。
帶著淺笑,西梓橙走到一樓最遠處的書房。
沖進二樓最東邊的小房間,然而握住門把的手卻一下子靜止住了。
這是他童年最不敢踏進的地方,那塊不足三十平方米的地方住著一位他今生今世無法再見的朋友,妹妹,初戀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