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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來煩我 第3頁

作者︰何露雪

「三個月。」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好,她忍了。

「說好了,就三個月,三個月後你要是還賴在這里,就給我收拾包包——滾蛋。」毫不顧及友情的真實價值,薰緗就算撿垃圾也要挑一樣順眼的,而很不幸,栗湘不規劃在內。

不是她無情,而是栗湘死皮賴臉的功夫已經讓人折服到令人咂舌的地步。如果是旁人面對一個漂亮又多金的女子,一定喜歡她都來不及,而從小打交道的兩人哪里不曉得對方真正的底細。

兩人在一所幼兒園相識,之後的小學,初中,高中甚至是畢業的工作地點都選擇在同一個城市,又一同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每當提起這樣的湊巧事,嘴硬的栗湘死腦筋地猜疑是薰緗離不開她才會跟來的。

拜托,她是在說她自己吧!

是誰可憐兮兮地賴在她家騙吃騙喝,又是誰每次與同居男友斗嘴不合就第一時間跑過來向她哭訴一整夜!心軟收留她的下場,以薰緗的親身體驗毫不夸張地可以寫成一本史冊了。半夜吹笛子擾亂左右鄰居的休息,難得一次倒垃圾她都偷懶,耍小聰明地將不足半截垃圾桶的垃圾袋扔在別家門口自己開溜。

前者解釋是自己半夜做了噩夢睡不著,所以這個栗大音痴拿著笛子站在屋頂抒發內心的郁悶,經過幾天下來種種的一切表明,她的演奏才能實在令人不敢恭維,跟日本恐怖片的壓軸曲目有什麼區別!好了好了,這個屬于個人情感掙扎的發泄,她就不去多問了。

可後者的解釋使薰緗這種不把內心思想表現在臉部的人,也幾乎到達瀕臨抓狂的地步。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再配合上招牌式天真無辜的表情,不知悔改地聲稱自己是因為拎不動才將垃圾扔在別家門口的,真的,真的不是她願意這樣做的。

般清楚,從她家到垃圾箱步行只需半分鐘,就算是烏龜爬著去大不了才五分鐘而已,可她竟然撒謊說走不動!後來經過多方考證表明,她說的話似乎合情合理,因為,她是個遠近聞名的大路痴,叫一個東西南北都不分的人怎麼去倒垃圾?而好死不死的,當天的垃圾中有一張簽收人為韓薰緗的快遞單,因此街坊鄰居們背後議論紛紛的大主角才會落到薰緗的頭上。哈哈,該不該說是她中頭彩了!

不知何時起,薰緗這個大好人的任務變成專為她大小姐擦的管家。每天在回家的路上一家挨一家地賠禮道歉,客氣地露個安慰寬懷的微笑搖頭說沒什麼,脾氣火爆地不客氣地罵她個狗血淋頭,這些她都忍下來了。因為,所有人一致認為所有事的罪魁禍首是死不吭氣的薰緗,絕對不會將議論的勢頭指向投靠她的栗湘。

罷認識栗湘時是在幼兒園,周圍的小朋友勸阻她不要同情栗湘,因為大家暗地里說她是狐狸精妲己的轉世,專門來勾引別人,可憐的表情又可以博得同情。哈哈,真是一舉兩得。與此同時,薰緗的病狀日趨惡化,為了不引起周邊人的排斥,家人命令她出門都要戴上一個口罩里面則用膠布封上了嘴,別人問起來就拿出母親給的牌子︰患病為永久性感冒,請勿擅自接近。

同學的家長听說此事之後一是表示同情,二是要自己的子女遠離薰緗的身邊。可能是有人傳言說只要接近她就是染上同樣病癥的無稽之談,在沒有得到驗證的傳言是真是假時,家長們迫不及待地提醒自己的小孩遠離薰緗以免染上同種病癥。從小學二年級之後,薰緗身旁除了栗湘外其他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同病相憐的兩人是在回家的途中處上朋友的,關系一直延續到現在。

不得不承認,栗湘的確長得像狐狸精,準確地說是情婦的最佳人選,並且從她的個性上更加證明此項觀點的存在。

好吃懶做,又時常在不經意的一記媚眼下勾引了幾堆看著就反胃的豺狼,再加上一條與未婚男子同居的罪名,栗湘在她公司里代言著頂級狐狸精的稱號。

原因在于,她與男友的關系一直沒在公司里公開,因為栗湘想用實力證明自己並不是大家口中的懶蟲,事實證明,她失敗了。

而另一邊,薰緗卻遭遇被踢職的命運。

鮑司不如學校,是不允許公司員工在客戶面前戴口罩之類有傷害公司形象的東西,所以,出門戴慣口罩的薰緗為了工作卸下伴隨她十多年的面具。不出所料,一個月的試用期她沒工作十天就被公司辭退了,答復是︰溝通能力低,公司擔心無法勝任推銷員的工作。

就這樣,她的工作是隔三差五地更換,啟航的夢想也隨之化為塵埃。

「好,就這麼說定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是傻瓜才搖頭提條件呢!

「等一下,口說無憑,立個字據。」用身體擋住想要進門的栗湘,薰緗學會了用法律保護自己的權利,她可不是好欺負的。要知道,在學校只要有人藐視或者用出言不遜的話語傷害了他們其中的一人,那麼這個人的下場她擔保會很慘。

就拿她從小學起修煉到現在的空手道黑段,想死的就盡避來吧!

「呃……好吧!」反正時間很長。

栗湘的所思所想,完完全全被一人看入眼中。以薰緗精準的人工掃描儀判定,這丫頭的鬼點子十有八九是要毀滅證據來個「毀尸滅跡」。

呵呵,她是何許人也,對付小丫頭騙子的妙招有很多,咱們來日方長,慢慢耗吧!

「給,在這里簽字。」攤開褲兜里收藏已久的兩份打印合同,掏出的筆遞給門口傻眼的栗湘,並且手指著紙下角的一塊空白處。

「你——」什麼,她早就有預謀。可惡,被她擺了一道。

「你什麼你!怎樣,後悔了?」

「誰說的,給我。」奪過兩張合同,栗湘提筆簽下自己的大名。可簽完字後眼角在紙上瞄到一個2500¥的價碼,大感不妙的栗湘仔細地閱讀起屬于她的那張簽字生效的合同。

「一個月兩千五百塊的房租還不包括水電費!喂,你太摳門了點吧,這種鳥窩一個月兩千五,你還不如讓我住酒店呢!」月兌口而出,栗湘完全忘記其他的顧及。

「鳥窩?!好啊,隔壁街五星級的酒店正開著大門歡迎您,去吧,祝您旅途愉快。」混蛋,敢說她的家是鳥窩!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與男友同居的房子像豬圈一樣,還有臉在她面前大言不慚地對她的家指手劃腳。

真是給她點顏色開染坊,不曉得知恩圖報的東西。

「呵呵,別生氣,人家只是打個比方啦!開玩笑,開玩笑的啦!」嚇死她了,她的嘴快每次給她帶來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煩,這回惹到頭號煞星,恐怕是凶多吉少。

栗湘深知,薰緗最忌諱別人議論自己的家,尤其是說她家像個鬼屋。奇怪,不知世間人類的視覺退化了還是怎麼了,她的家哪點看上去像是個鬼屋了?不就是房屋的年代久遠了點,還有沒重新裝潢過而已,用得著說得這麼難听嗎?

薰緗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打工養活自己,風餐露宿的日子哪是那些養尊處優的有錢人家能知道,又能有幾個少之又少的上班族能體驗其中的酸甜苦辣。拼死拼活干了三年的薪水換來這個屬于她的家,一棟古老又有些破舊的郊區老宅子。雖然要交五年貸款,但她還是很欣慰自己有了一個家。

「那麼,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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