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說過不要你。」她嘗試。
「你不夠想要我。」他的手指掠過蕾絲和緞帶,嚴厲的表情和緩了些。「很漂亮。」
「丹恩夫人送的禮物。」
他低頭用舌頭舌忝過襯裙上衣復雜精細的薄紗瓖邊。
她倒吸一口氣,手指陷進他的頭皮里阻止他。「你在做什麼?」她不喜歡卻又莫可奈何地在自己的聲音中听到不確定和焦慮。他是個浪子,他做過的墮落行為是毫無經驗的她無從想象的。他轉頭輕咬她的前臂。她放手。
「你穿上迷人的新內衣,為了我。」他說。「真令人高興。」
新內衣很迷人,無疑也是很昂貴。但拒絕丹恩夫人的禮物太沒有禮貌,即使她做過了頭,送給莉緹足夠十個妓女穿的性感內衣。「這表示你不再生氣了?」她小心翼翼地問。
他抬眼望向她。她看到眯起的綠眸閃閃發亮。「我在生氣嗎?我完全忘了。」他又露出那令人骨軟筋酥的可怕笑容。他一定知道他放蕩嘴唇的慵懶弧線足以致命。難怪他瞧不起女人,他只需要對她們露出那種笑容,她們就橫七豎八地倒下。
她也倒下了,在內心,但在外表,她伸手把他的臉拉過去,用唇勾勒那邪惡的弧線。
他讓她為所欲為,不做任何動作和反應,雙手停留在片刻前來到的縴細腰肢。
她的舌頭滑過他的唇,模仿他對她的上衣花邊所做的挑逗。放在她腰上的雙手收緊。
她輕咬他的下唇,一如他輕咬她的前臂。他忍不住輕咬回去,為她開啟唇瓣。
這次的吻漫長深沉,就像從懸崖上掉落下去。在她掉落時,她的襯裙也掉落,滑順而讓她幾乎沒有察覺。他的大手像水流過她的身體,系帶、紐扣和鉤子依序松開。
她的襯裙窸窣輕響地落在腳邊。他跪下來輕輕推開它。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月兌掉她的鞋子,把它們整齊地放在腳邊。
他舉起雙手讓她握住,她也屈膝跪在他面前的地毯上。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緊身褡。」他說。「漂亮到不該倉促月兌掉。轉身過去,莉緹。」
它確實漂亮,繡有粉紅色的纏繞藤蔓和小巧葉片。他的手指從她的背後沿著緊身褡的邊緣滑到被花邊內衣遮蔽的酥胸。他一邊用手覆蓋內衣的前襟,一邊親吻她的頸背和肩膀。
渴望已經使她全身酥軟,她只能撫摩他的雙手和陶醉在感覺里。
他月兌掉緊身褡。她听到他猛吸一口氣。
「哦,莉緹,這太……邪惡。」他嘎聲低語,撫摩內衣的背面。
內衣的質料是薄如蟬翼的絲綢,顏色是極淺的粉紅色。
「轉過來。」他說。
她轉身,努力抗拒遮住身體的沖動。他見過她的,不是嗎?
「遮蔽不了什麼,對不對?」她忍住一聲緊張的傻笑。
「我原諒你。」他沙啞地說,綠眸在她的酥胸上徘徊。
「原諒什麼?」
「一切。」他把她拉進懷里,抱著她一起來到地毯上。
他用狂野的深吻原諒她,使她墜落懸崖又把她拉上來。他用雙手原諒她,時而粗魯時而溫柔。
她控制不了自己。緩慢的月兌衣喚醒她體內比她以前稱為肉欲和迷戀更深沉的東西。
他高大、強壯、俊美、如惡魔般世故,他的一切,他的每個毛孔和細胞,她都想獨佔。
她的柏家血液充滿佔有和征服的沖動,柏家人的性情剛烈、狂野、貪婪。
她沒有耐性等進一步的寬衣解帶,撥開他在她襯褲系帶上的手,推他仰躺在地毯上,扯掉他的襯衫。他發出低沉短促的笑聲,笑聲在她解開他的長褲時變成申吟。她的動作不及他流暢,但速度比他快。她月兌掉他的長褲扔到旁邊,然後蹲坐著。
他高大雄偉,肌肉結實,寬闊的肩膀逐漸變窄成緊實的腰臀。她的手滑過他胸膛上的深色細毛,繼續往下滑過骨盆處顏色較淺且略帶紅色的細毛。「昨夜我不夠鎮定,沒有仔細看。」她沙啞地說,手指悄悄來到禁地。
「隨你看和模吧。」他發出梗住的笑聲。
她握住他腫脹灼熱的。它在她手里悸動,他發出低沉痛苦的聲音。
「你說我可以模的。」她對他說。
「對,我喜歡你折磨我。」
她俯身用舌頭踫它。
「天啊。」他拉開她的手,把她拉到身上。他找到襯褲開口,手指滑進去覆住她。
斑潮出其不意來臨。她在他手指的撫摩下顫抖時,狂喜突然將她席卷,引起一陣陣波動的余震。一陣又一陣……接著他把自己推送進去,她本能地抬起身體,然後放下來使他深入她的體內。
「就這樣。」她忍不住發出勝利的沙啞叫喊。
他把她往下拉到他身上。她親吻他的嘴,用舌頭,厚顏地模仿他加快速度的沖刺。
他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中斷她貪得無厭的吻,拉開她摟著脖子的手,把它們按在地毯上。他就那樣按住她,她望著他,他也望著她,他在她體內做最後的狂暴沖刺。她閉上眼楮,看到火花在眼皮後面迸發。在漫長顫抖的片刻後,她听到他嘎聲喊出她的名字,感到他精疲力竭地倒下,趴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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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十點半,公爵夫人在維爾的書房召見柯太太。十一點半,天下大亂。幾分鐘內,好象有幾千名男女僕人從每一扇門內帶著抹布、雞毛撢子、水桶、掃把……各式各樣的清潔用具跑出來。
維爾趕緊躲進撞球室,那里全是僕人;他逃到圖書室,也被僕人趕出來。他從一個房間躲到另一個房間,那里也都很快就被入侵。他終于跑進他的書房,關上房門,並用一張椅子頂住門把。
「啊,親愛的,」身後傳來妻子好笑的聲音。「這不必要吧?」
他紅著臉轉身,看見她坐在書桌前,強忍著笑意。
「到處都是他們。」他指責道。
「他們不會來這里,」她說。「我告訴柯太太我需要做點工作。」
「工作?」他嚷道。「他們都快把屋子拆掉了,他們拉掉我腳下的地毯,拆下我頭上的織錦牆帷,他們——」
「有嗎?」她微笑。「柯太太做事果然很徹底。」她滿意地將雙手疊放在桌上。
「看來你也很滿意。」他不悅地嘀咕著向門走去,本想拿開椅子,又決定讓它留在那里。他走回桌子,推開他沒有處理的一疊信件,坐上桌角,半轉身對著她。「他們太怕你了,甚至感覺不到我在那里。」
「你在那里——不,你在這里做什麼?我還以為你早就尖叫著逃走了。」
「我還沒決定要去哪里,」他說。「中國有點太遠,南威爾士(譯注︰即澳洲)應該不錯,起碼它總還是我們的殖民地。」
「我能建議去貝福郡嗎?」她說。
他靜坐著,眼楮看著那疊信件與邀請卡,心中卻想著今早那慵懶的,小雨打在窗前……她先離開,他在彌漫于枕頭、床單、她在他的身體上留下的香味中,還有之後的味道中,悠悠醒來。
「恩,我知道你不會立刻接受,」她說。「但是我不能每次提到這個話題就得小心翼翼。我是你的妻子,帶我去見你的家人是你應該做的事。這房子會亂上好幾天,我在想,我們何不做件一舉兩得的事︰既能躲開這場混亂,又能認識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