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菲兒,快來幫我梳頭。」
「菲兒,我的茶呢?」
「菲兒,我要吃早餐。」
「菲兒,我要刷牙。」
菲兒、菲兒∼∼
這就是魏家一天的開始,菲兒的姊姊們像是沒有她魏菲兒就會死一樣,她們張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菲兒來奴役。沒辦法,誰教菲兒是她們父親最不得寵的私生女,她們魏家是看她可憐,小小年紀死了媽,身邊又沒別的親人在,所以她們幾個才特別恩準爸把外面女人生的菲兒帶回來養,因此就沖著這一點,菲兒就活該為她們做牛做馬。
「菲兒。」
「是。」
「今天爸要回來,妳要把家里打掃干淨,不要讓爸發現他不在的這段日子,我們幾個在家縱情聲色、花天酒地。」大姊丟給菲兒一塊抹布,要菲兒從樓上打掃到樓下。二姊丟給菲兒一支馬桶刷,要菲兒順便把她房間的廁所洗一洗。三姊丟給菲兒一件四角內褲,要菲兒幫那個還睡在她床上的男朋友洗褲子,至于魏家年紀最小的千金小姐,是她爸爸老年得子的ど女、今年才六歲,但早上起床還得抱著女乃瓶喝牛女乃的央央,她雖年紀小小,但也已經懂得要怎麼欺負菲兒。
她看姊姊們都找事給菲兒做,所以她也該奴役一下菲兒,于是央央把她喝完的女乃瓶往菲兒身上一扔,態度倨傲地說︰「去幫偶洗女乃瓶。」很好,她講話漏風,那是因為她貪吃糖又不愛刷牙,所以乳牙幾乎全都掉光了。
而菲兒的一天就在忙碌中開始,但她始終任勞任怨,因為她媽媽是爸爸養在外頭的小老婆,所以爸爸不要她是應該的、姊姊妹妹們怨她也是正當的,因為魏家肯收留她,沒讓她流落在外、餐風露宿就已經很好了,所以大家叫她做事,她不該有所怨言,她不可以拿三姊男朋友的內褲去擦地板、不可以拿刷馬桶的刷子去刷央央的女乃瓶、不可以、不可以—
菲兒一直催眠自己要忍耐,因為她們是她「唯一」肯收留她的親人,她不可以「忘恩負義」,她要「感恩圖報」,于是菲兒拿著抹布、內褲、馬桶刷跟女乃瓶認命地從四樓打掃起,這個時候—
「爸爸回來了!」一直等在大門,引頸冀盼的四姊沖進屋來,原本奴役她的姊姊妹妹們一听到,大家全往客廳沖去,因為爸爸回來了,不曉得爸爸這次從台北帶回什麼東西給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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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要我們嫁!」
「而且還是嫁給一個禿頭的男人!」
「爸,你瘋了是嗎?為什麼要我們嫁給那樣的一個男人!」她們魏家五姊妹,各個長得像朵花似的,她們幾個合該是嫁給總栽當老婆,然後享一輩子的榮華富貴,爸怎麼這樣,去了一趟台北,就替她們找了個禿頭男回來當老公!現在是怎樣?演「美女與野獸」的現實版嗎?
「而且那個禿頭男還沒有錢!」
「他很有錢,真的,妳們手上拿的鑽石、珠寶、LV包包全是他女乃女乃買來送給妳們的。」
魏君龍諂媚地沖著五個女兒笑,事實上那些東西全是他買來討好女兒的,所以陸家有沒有錢他根本不知道。
他只知道陸家有個俏女佣,長得很美麗、身材很好,他一見到便被鬼迷了心竅,到台北的第二天,就追著人家後頭跑,什麼正事也沒干;直到昨天,他終于爬上女佣的床,沒想到卻被陸家老夫人逮個正著。
陸家老太太說,俏女佣當初是買來給孫子當老婆的,既然他上了她孫子的老婆,就合該賠給她們陸家一個孫媳婦。
他跟老太太辯解說︰「可是我才剛月兌了褲子,我還沒上。」
老太太說︰「那也一樣。」
于是他跟老太太要求,「那可不可以請妳十分鐘之後再來。」他想,反正都注定得賠掉一個女兒,那麼,就讓他把這個俏女佣吃干抹淨之後再賠吧;沒想到陸老太太叫人把他丟出去,還限他三天之內把女兒送到他們陸家來,要不然她就報警處理,說他欺負良家婦女。
老太太說她有證據,所以他是迫于無奈才出賣女兒的,因此女兒們要原諒他,「現在,妳們幾個誰願意替爸爸還這個債?願意的人站出來。」他說,然後他的女兒們一個個全往後退了一大步,就獨留六歲的央央還傻傻地站在原地。
央央听不懂剛剛爸爸在講什麼,只知道爸爸買回來的洋女圭女圭好漂亮。
央央一邊吸著女乃嘴一邊玩女圭女圭,而魏君龍看著那個已經六歲了還吸著女乃嘴的央央覺得自己大勢已去。
他疼了一輩子的女兒們,臨到緊要關頭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力挺他。「難道妳們忍心看著爸爸去坐牢嗎?」
「爸,你常常罵我們沒心沒肺耶。」
「對啊,你還教我們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所以我們是遵從你的教誨、謹遵你的教訓。」
「可是我是妳們的爸爸耶,妳們幾個忍心見死不救嗎?」
「爸什麼爸啊!」
「對啊,爸,對于你自己的親生女兒—菲兒,你都忍心虐待她,要她做牛做馬才有飯吃,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們談什麼親子血緣關系。」要真論殘忍跟狠心,拜托,她們的父親才是個中翹楚呢,要不然大家以為她們幾個為什麼敢對菲兒頤指氣使,她們幾個還不是有樣學樣。
「啊,對了,菲兒!」她們這才想到,「爸,我們家還有一個菲兒啊。她也是你女兒,而且你無怨無悔、不惜重資養了她這麼多年,你可以叫菲兒嫁給那個禿頭男啊。」老大提議。
老二馬上點頭說︰「大姊的主意真贊,菲兒在我們家白吃白喝了這麼多年,現在也該是她感恩圖報的時候了。」
「嗯,去找菲兒。」央央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她知道,大家都不做的事,丟給菲兒總沒錯,所以她跟著也點頭,加入附合的行列,于是她們姊妹幾個拖著爸爸,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找菲兒。
菲兒正跪在地板上擦地。
她們媽媽睡到太陽悶了才起床,而且一起床就沖著菲兒發脾氣,說菲兒有事沒事干嘛把地板刷得這麼干淨,害她才起床就摔了一大跤。
她們的媽張手就要往菲兒的小臉甩過去,看得他們一行人全都嚇死了。
「就兜馬茶—燒等一下。」
大家全往菲兒的方向撲過去,全護著菲兒。
「媽,妳不能打菲兒啦。」
「對嘛,不能打,因為菲兒的臉是很重要的。」
「所以,妳要打也要打看不到的地方。」
「比如說。」
「比如說肚子。」
眾姊妹是妳一言、我一語地提供好建議,看得她們的母親是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現在是怎麼一回事?平常我都打她的臉的呀。」那時候,她們幾個的反應也沒這麼激烈,老四有時候甚至會拍手叫好。「現在是怎樣?為什麼我不能打她臉?」
「因為菲兒的臉很重要。」至于為什麼重要嘛,唔……這事不能讓菲兒听到,于是老大拉著母親,在母親耳邊耳語一番,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所以菲兒要嫁人了!」她媽臉色丕變。
「對。」媽的反應干嘛這麼激烈?
難道她剛剛說的不太清楚嗎?
如果今天菲兒不嫁,就得她們幾個姊妹中挑一個嫁耶!難道媽還比較願意是她們之中的一個嫁給那個禿頭男嗎!
「那以後我們家誰來打掃?」
哦,原來媽擔心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