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為有了這個寶,所以她今天洗好澡之後,還能偷閑拿一罐啤酒到後院去乘涼。今晚的夜色很美,但她卻覺得她們家……有點不對,總覺得哪里怪怪的,而那股怪異的感覺讓她心里極不舒坦,嚴重破壞她難得的好心情,所以可純卯足了勁地在屋子周圍繞來繞去,最後,喝!總算讓她找出不對勁的地方了!
天吶!她們家後院被人翻了幾翻、挖了個遍!而阿嬤藏在後院的金條……可純突然想到,心口一緊,連忙把啤酒罐擱著,動手去挖——
找不到!怎麼都找不到阿嬤的金條!
「阿嬤,我們家遭小偷了是下是?」
可純顧不得阿嬤在睡,連忙跑到房里把阿嬤從床上挖起來,哭紅了眼告知金條被偷的事。
老阿嬤這才揉揉惺忪睡眼說︰「沒被偷啦,是我讓阿敬把金條挖出來。」
阿敬!「你讓他把金條挖出來做什麼?」可純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阿嬤該不會把金條全給了那無賴!
「阿敬昨晚不是跟你要一百萬。」
「所以?」
「所以我就把金條挖出來啦。」
天吶,真跟她想的一樣,阿嬤真把金條挖出來給那無賴!
可純差點氣炸。那可惡的聞敬別,原來他懷著狼心野子而來,原來他對阿嬤好真的是另有所圖,是她錯估了他對阿嬤的影響力,她沒想到阿嬤竟然會跟他說金條埋在哪,要他去挖!
「聞敬別!」她咬牙切齒的踱著重步跑去找他算帳。「阿嬤的金條呢?你把它拿去哪了?」
「金條!」
「是的,金條,阿嬤全都告訴我了,所以你別跟我裝傻,我知道阿嬤把她的老本全送給你了——不,不是送,是借、是暫時放在你那邊,總之,不管怎麼樣,我要你馬上把那些金條全部吐出來還給阿嬤!」
「現在?」
「是,就是現在!怎麼,你有疑問啊?」
「呃——疑問是沒有啦,但是有些困難。」
「困難!有什麼好困難的?喝,我知道,你是不是拿它去兌現?」
「是。」
「那沒關系。」反正近期黃金飆漲,現在賣,遠比當初爺爺買的時候價錢還要好。「既然金條賣都已經賣了,沒關系,那錢呢?錢在哪?」可純伸直了手,掌心向上,跟他要錢。
她算一算,二十幾條的金條,折合台幣少說也有七、八十萬。
「我沒有錢。」
「沒有錢!怎麼會?你把錢全花光了!」他這個敗家于,天吶,他就算要敗家,也該找有錢人家去敗,偏偏來騙她可憐阿嬤的錢!他知不知道那是她阿嬤的老本啊!可純差點被他氣死,手捂著心髒,差點心髒病發。
「我沒花,你別誤會我,阿嬤的錢我一毛錢也不敢動。」
「那錢呢?錢跑到哪去了?」可純問得很火大、很大聲,而她一大聲,聞敬別就氣虛,因為他曉得他要是把答案講出來,只怕她會更火大。
她不知道他的實力,听了他的回答,一定會以為他變相地在拐阿嬤的錢。
「說呀,你要是沒敗光阿嬤的錢,那麼錢呢?錢到哪去了?」
「錢——在股市里。」
「什麼?!在股……股市里!」不行,她快暈倒了!可純趕緊用手抓著椅子的把手,要是不扶著,她會暈倒!這個無賴——「你竟然把我阿嬤的老本拿去玩股票?!」
「不是玩股票,是操作選擇權。」
「什麼選擇權?」
「就是另一種的財務杠桿,它賺錢的速度遠比股票要來得快。」聞敬別試著用較淺白的說法讓她了解。
然而可純不懂什麼叫做財務杠桿,但她懂什麼叫做賺錢的速度遠比股票快,這意味著賠錢的速度也遠比股票快,這叫高報酬、高風險,而他倒好,拿著她阿嬤的老本去玩高風險的金錢游戲!
「明天,明天你就去把我阿嬤的錢給全拿回來。」
「什麼?明天!」
「是的。」
「可是指數正在漲,明天就贖回會很不劃算耶。」
「我管你劃不劃算。」在可純的觀念里,錢要放在銀行才最安全,至少銀行不會坑老百姓的錢,不像那些大股東吃人不吐骨頭,總之明天她就跟他去一趟,她要親眼看著阿嬤的錢回來,要不然讓他單獨去,下曉得他還會玩出什麼花樣來。
只是——可惡,為了陪他走一趟,她明天還要請假!
這個掃把星,才來她家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害得她要被扣全勤獎金!這筆帳就算在他頭上,終有一天她會跟他討回來的。
☆
棒天一早,天還沒亮,可純就把聞敬別從床上挖起來,要他快快快,「快跟我去把錢要回來。」
「小姐,股市沒這麼早開市。」
「沒這麼早開市,我們也得早一點去。」她怕她去晚了,阿嬤的錢就變薄了,所以她打算一大早就坐在證券行門口,等他們門一開,她就沖進去把阿嬤的錢全要回來,至于損失的部份,則叫他做牛做馬補回來。
「你想這麼早去?好,可以,但你總得讓我做個早餐,阿嬤這麼早起床,得吃飽了才有元氣。」
聞敬別知道可純的弱點,她強勢、對自己並不好,但是一提到她阿嬤,便什麼都軟弱下來。
丙不其然——
「你去煮早餐。」
「哦。」
「動作快一點。」她要趕著去證券行排第一個,還有——「煮阿嬤的份就好了。」
「那你呢?」
「我氣都氣飽了,不餓。」
「可是,我餓耶。」
「你餓?!」可純不禁咬牙切齒,「你差點敗光我阿嬤的錢,我沒跟你算帳就已經不錯了,你現在還有臉跟我喊餓!」嘖,他還真不要臉!可純擺出一副壞女人的表情,「從今以後,你一天只能吃一餐。」
「什麼,只能吃一餐?!這比我當流浪漢的時候還要來得苛耶。」
「你當流浪漢的時候,有偷用別人的錢去買股票嗎?」
「都說了那不是股票,更何況那也不是偷,是阿嬤拿給我的。」
「我管那是什麼,總之,沒錢沒飯吃,你最好有這個心理準備。」這個壞心腸的惡女人,她是當定了。
☆
終于到了證券行贖回阿嬤的錢,但聞敬別說那不叫贖回,叫履行契約,而她才不管那叫什麼呢,總之能把阿嬤的錢要回來這才是重點,所以打從她硬逼著聞敬別把她阿嬤的錢贖回之後,她每天捧著存折簿去銀行刷本子,看錢什麼時候入帳,可沒想到錢一入帳,她心髒差點停了。
可純不敢相信本子上頭的數字,還刻意數一數,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
「阿嬤,你的金條值這麼多錢嗎?」五百萬!她是不是看錯了?可純把簿子拿給阿嬤看,要阿嬤也數數。
「很多零。」老阿嬤看到一串數字頭就暈了。
可純把本子給拿回來又看了看,她仔細想想,覺得可能是銀行搞錯了,所以她打算拿去給櫃台小姐,說她入錯帳了。
然而聞敬別卻把她給抓回來。「帳目沒錯。」
「可是這本子里有五百多萬耶!」
「五百萬!那很多耶。」老阿嬤也尖叫。
祖孫倆的驚呼頓時引來旁人的側目,聞敬別只好先把她們兩個帶到旁邊去解釋,「那是玩選擇權以小搏大的獲利。」
「這麼多!」沒想到他非但沒把她阿嬤的錢輸光,反而還幫阿嬤贏了這麼大一筆錢!他真的這麼厲害!
突然間,可純對聞敬別另眼相看了,如果他真的這麼強的話——
「喏。」她想了想,除了她阿嬤的本金一百萬之外,其余的四百多萬轉到他開的那個帳戶。她把本子交給他。
「你這是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