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定目標,剪刀準確無誤地攫住櫻唇,輾轉吸吮她口中的香甜。
這個吻,帶著霸道、帶著需求,卻不失溫柔。
當他的唇移開她紅腫的唇瓣,梁霞全身像被抽空了似的,只能無力地依附著他的胸膛,听著彼此的心跳互相呼應著。
剪刀懷抱麗人離開水面,一步步朝雙人床走去……
第八章
歡愛過後,剪刀輕輕拂去梁霞臉上幾綹披散的發絲。「我之前的提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什麼事?」她被激情沖昏了頭,小臉泛紅,還在微微的喘息,一時之間搞不清楚地在問什麼。
「你要不要讓我養嘛?」他輕啄菱唇,偷香成功。
被他包養?她才剛被他帶上天堂,卻馬上又被他推入冰窖里,全身倏地緊繃起來。她能得寵多久?等他厭了、倦了之後呢?
他是男人,可以繼續追尋下一片花叢,而她能瀟灑地揮一揮衣袖,不再眷戀他溫暖厚實的懷抱嗎?「你打算養我多久?」
在這一行,每次包養的壽命通常只有短短的一、兩個月,她所听過最高的紀錄,也是惟一的例外,不過一年。
剪刀明顯地感受到身畔嬌娃的憂郁,伸手舒展她蹙起的眉峰。「你就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捧住她的秀顏,與她鼻踫鼻、額貼額,剪刀直視進她的瞳仁里,不容她退縮。「我愛你!我要養你一輩子。」這是他所能給與她最大的承諾了。
「哪有人這樣求婚的?」梁霞嬌嗔著,一顆芳心漲滿了喜悅,快樂得飛向雲端,仿佛世界萬物都在為她歡唱。
求婚?他有這麼說嗎?從頭到尾,他可壓根兒沒提到這兩個字。結婚?他想都不敢想。「我想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目前沒有辦法給你任何名分。」女人總想要得到婚姻的保障,但是,這是他給不起的。
熾熱的心,一下子又跌入地獄,不過短短幾句話的工夫,讓她的心情像洗了一趟三溫暖,忽冷忽熱。梁霞推開他偉岸的身軀擁被坐起,淚水蓄在眼眶里直打轉,她用力地眨眨眼,勉強擠出一抹苦笑,不讓眼淚汜濫成災。
「原來,你已經有老婆了。」
「錯!不是你想的那樣。」剪刀從後面環抱住她,長長地喟息︰「唉——我要怎麼說你才會明白?」「你只要告訴我真相就好了。」淒愴悲涼的嗓音,讓人揪心的疼。背後寂靜無聲,但鉗制住她的鐵臂絲毫不肯放松,想必他的心里正在掙扎著要不要吐露實情吧。
兩人緊緊相依,默默無語;未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是攜手同行,還是分道揚鑣?就取決于這關鍵的一刻。
十來分鐘之後,低啞的男聲劃破停滯的空氣︰「你也知道,我是個混跡黑道的市並無賴,不要說幫派之間為了爭奪利益,三不五時的火拼,光是白道那邊,我就不曉得什麼時候會被提報流氓,掃到很綠很綠的島上去顧燈塔。江湖路多凶險!我不能那麼自私,把你拖下水。」
剪刀埋首在她的發間,淡淡的馨香,竄入鼻端。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娶你。你那麼單純,或許一開始,我就應該躲你,躲得遠遠的;
或許,我不該踫你。可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我已經舍不得放開你。」
淚水終于潰堤而出,一滴、兩滴……燙著了他的手臂。
他怎麼可以這樣?凡事都為她設想,處處都以她的安全為考量,感動的淚水,潸然墜下。「別哭!我的心都擰了。」剪刀扳著她的香肩,將她翻轉過來,急急用唇承接住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我不怕!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懸掛在半空中的心緩緩落入他的深情里,踏踏實實,不再如飛絮一般,飄零不定。梁霞索性趴在他頸窩,哭個過癮。「我只怕你不要我。」
她的依戀,讓剪刀鼻頭酸酸的,眼楮熱熱的。「我不會說什海水會枯、石頭會爛的甜言蜜語,」剪刀用大掌,一遍又一遍地撫順她的烏絲。「我只知道,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守護你一生一世,我可以發誓……」
「夠了,這樣就夠了!」梁霞迅速地截斷他的話語,「我愛你!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有沒有那張證書。」胡亂地抹去淚滴,兩片柔軟的唇瓣主動湊上他剛毅的唇線,纏纏綿綿。
話,說開了。
兩顆心,安定了。
「喔!我真的愛死你。」欲念蠢蠢欲動,剪刀再度將她壓回床墊。
用過早餐,剪刀陪著梁霞到酒店取回私人衣物;薪水方面,店方自知理虧,根本不敢多加刁難。由于剪刀親自出面,相對的,店里幕後的大老板也露臉出來賠罪,並且交代會計,迅速算出應該支付給梁霞的薪資總額,破例全數以現金給付。
那些經理更不用說,對剪刀絲毫不敢怠慢,「我干杯,您隨意」的敬酒聲,爭先恐後地響起,灌得最多的,當然是潘潘。
人家既然很有誠意地道歉了,剪刀也很給面子,臨走時沒有在人家天花板上開幾個洞當免費的裝潢,只是小小地給它「翻桌」一下,以示警告!
剪刀又帶著她上美容院,四個小時之後,設計師才把她那個「法拉頭」給洗直,重塑她以往清新可人的面貌。
小周餃命開著他那輛小march來到梁霞住處樓下,和剪刀他們會合,正在納悶剪刀身邊站著的怎麼不是Sable,而是一位陌生女子,那名女子倒先開口了。
「小周,你來啦!」
這……這不是Sable的甜美嗓音嗎?小周狐疑地仔細一瞧。
呃……還是無法將兩者串聯在一起。雖然說這樣的打扮挺符合她的氣質,但是或許應該是,
他已經習慣Sable妖嬈冶艷的形象,自然沒辦法馬上適應她這種嫻雅純靜的模樣。「哇!真的是你,我都認不出來了。」小周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搜尋,企圖找出一些屬于Sa
ble的蛛絲馬跡。小周認真到沒發現身後兩道噴火的目光快將他燒成灰了。「研究完了沒!」這家伙到底有沒有把他這個老大放在眼里啊?居然當著他的面,毫無忌憚
地用眼楮輕薄他的女人?當他是隱形人啊?
剪刀從後頭持起小周的衣領,一把就把這個膽大包天的臭小子給甩到馬路上去。「這就是她原本的樣兒!你有意見嗎?」
「原來這就是你的真面目?」打不死的蟑螂翻了個筋斗又黏上來巴著不放。瞧這人說的是什麼話?好像她的相貌多恐怖似的,有這麼見不得人嗎?
「周先生,你想不想知道我一拳揮下去有幾磅重?」剪刀咬牙切齒地把臉插進小周和梁霞之間,距離近到足以讓小周看清他臉上青筋明顯的跳動。
「不了,我不想當人肉沙包。」小周搖晃雙手,足下退避「醋海」丈余,以免慘遭沒頂。「
連我都認不得,大哥!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了!就算大嫂和瘋狗面對面,那雙狗眼也絕認不出來大嫂和Sable是同一人。」
還未從被喚作「大嫂」的嬌羞中回復,小周接下來的話,教梁霞眼楮自動顯示出兩九大問號。
「瘋狗?他怎麼會認識我?」上回梁焱被幫派恐嚇、勒索的事情不是早八百年就解決了嗎?怎麼扯到她身上了?
「大嫂,雖然昨晚的經歷怪可怕的,不過你該不會有選擇性失憶癥吧?」「昨天晚上?」梁霞回想前一天發生的事情,她在店里被人灌醉,又被強行帶出場,腦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