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孝心軟她感動,加上他的請求太誠懇,她很快就答應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原思蕾松了口氣,幸好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不具威脅性,否則她就得賣老命,代兒出征去了。
老二也真是的,不問清楚就鬧脾氣不理人,情緒起伏比生理期來的女人還要大。
他最引以為豪的自信,和城牆都擋不住的狂霸氣勢跑去哪?怎會因為一個情敵的出現而隨之消失?
不過這也說明了一件事,他對絲絲是真心在乎。
「寧媽媽,乙典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絲絲不懂得聯想,也不會舉一反三,單純認定寧乙典的遲到全因生病了。
「絲絲,妳今天可能要自己搭公車去上班了……」原思蕾為自己生了個愛鬧別扭的兒子,感到難為情。
「為什麼,難道--他病得很嚴重?!」絲絲面露急色,在上班與請假之間徘徊猶豫。
「他沒病,只是……」真好笑,這兩人簡直就是一對寶。「他誤會妳與那位田先生的關系了,昨天他從王媽媽那兒,听到片面訊息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里不肯出來。」
「真的嗎?」絲絲驚惶地握住她的手,「寧媽媽,他真的誤會我了,怎麼辦……」
「妳別急,我看妳還是先去上班吧,一切等下班之後再談,我會幫妳跟他解釋清楚的。」
「可是……」她很不安,心里漲滿了難過,他的不信任讓她傷心,而他逃避的態度,令她飽受不確定的煎熬。
「對了,這些是我在他房門外頭撿到的,妳拿去吧。」原思蕾將一堆自制的幼兒教材交付她手中。「他連著幾天忙到凌晨才睡,應該埋頭苦干在做這個吧。」
︰這是……」鼻間泛酸,絲絲的眼眶熱了起來。
眼前的成品來自于她腦海中的構想,所以第一眼看到這些作品時,她便有強烈的熟悉感,只是,他怎麼辦到的,他如何將她的想法拿捏得分毫不差?
他真的讓她好感動,她只是無意問提起,幼稚園將要舉辦學習成果發表會,她擔心沒有足夠的時間準備教材……沒想到他將她的牢騷認真地听進心里,甚至默默動手幫忙……
這是第一次,她強烈感受到他對自己濃烈的愛意。
就是這種感覺吧,毋須言語,但體貼與甜蜜卻滲透到了心坎里;媽媽二十幾年來甘心伴在爸爸身側,就是因為他給她這種貼心的溫暖吧?
現在,她真的明白了,因為也有一個男人,以相同的方式對待她。
絲絲吸口氣,「寧媽媽,請妳幫我謝謝他,我去上班了。」他一定要相信她,她真的好愛、好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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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台北,晚上九點時刻,車輛無法動彈,全都塞在車陣里。
「我真的很抱歉……可是我不想讓他誤會生氣……都是我的錯,我沒有考慮周詳就貿然答應,造成你的困擾,真的對不起!」
離開醫院之後,盧絲絲選在田沛霖的車上,告知無法繼續幫忙的決定,想了一整天,她努力想將傷害降至最低。
「絲絲,妳不用道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田沛霖輕嘆︰「其實昨天帶妳去見我父親之後,我的心里一直很內疚,他欣慰的笑臉反而讓我更加難過……」
絲絲不知如何安慰他,一方面鄙夷自己的自私,另一方面卻又認為這才是最明智的解決方法。
對著一張和藹慈善的臉孔說謊,她很心虛,力不從心的感覺讓她笑容僵硬,一直擔心露出馬腳壞了大事。
「別擔心,我父親那兒我會找到理由解釋的。」
「不好意思,沒能幫上忙……」車速總算有了起色,回家的距離慢慢縮短,她的心跳逐漸加快。
「沒關……」眼角余光瞥見的幾個字,止住了田沛霖的聲音,他目光仔細搜尋,終于又在前方五百公尺處的廣告看板,找到了與方才相同的文字內容。
「絲絲,妳今天生日嗎?」
「你怎麼會知道?」她訝然看著他。
「一個叫寧乙典的男人告訴我的。」
絲絲茫疑驚喊︰「乙典?!」怎可能!
「為什麼不跟我說妳今天生日,我該帶妳去慶祝的……」田沛霖責怪自己的粗心,「我居然讓壽星在醫院過生日……」
「沛霖,是不是寧乙典打電話給你?」絲絲不怪他任何事,一心急著厘清疑惑。
「我不認識妳口中的那位寧先生,不過我深信他真的很愛妳。」她拒絕他的感情,是因為這個男人吧?
「為什麼?」
田沛霖指著車窗外的液晶廣告看板,公布答案。
這是他看到的第三個,但他相信其他地點還有更多,今晚,所有台北市民一起見證了他的心意。
絲絲看到了,看到了廣告看板上,出現自己的名字--
絲絲︰
HappyBirthdy!
Willyoumarryme?
寧乙典
「這是……真的嗎?」絲絲雙手摀唇,無法相信眼楮所見。
寧乙典何止告訴田沛霖一個人,他讓所有看到廣告看板的人,一起分享、祝福她的生日,更讓她盧絲絲一夕之間,成了全天下女人最羨慕嫉妒的對象。
靶動來得凶猛激烈,絲絲終于放聲哭泣。
「絲絲……」田沛霖不難猜到她內心的澎湃激動,即使身為男人,寧乙典浪漫的行徑亦感動了他。
「我要在這里下車。」她從未有如此迫切想見到他的感覺。
她想用力抱住他、深情地抱他……
「我送妳回去……」
「不用了,我去搭捷運……」絲絲看著他,眸心蘊滿深切的渴求,「我想快點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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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絲絲一到南家,見到客廳龐大的人海陣仗,只能呆怔原地,開不了口。
一堆親朋好友、左鄰右舍,選在今晚將寧家擠得水泄不通,想當然爾,都是為了廣告看板而來,好奇心驅使他們前來采問八卦。而當原思蕾向大家介紹她的名字之後,所有人的目光一齊調轉方向,定在她身上……那種彷佛赤果果地被解剖的感覺,不只讓人感到緊張,甚至覺得恐怖。
最後,是滿臉促狹笑意的寧子萁,跳出來幫她解圍,還好心指引她,寧乙典身在何處。讓她在社區外的小鮑園,找到了坐在長椅上的寧乙典。
「乙典……」
「懇親會結束了?」寧乙典並不意料她的到來,但他還在生氣,如果他的怒火一喊解散就會不見,那他還搞個屁啊!
「寧媽媽幫我解釋過了,是不是?」他背對著她,讓她無法臆測他現下的心情。
「那又怎樣?」
「你還生我的氣嗎?」絲絲悄悄上前兩步,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答應我的求婚後的第三天,妳居然就背著我,和其他男人出去!」寧乙典數落她的罪狀第一條。
「我沒有背著你,你又沒說這種事,得先跟你報備……」絲絲不願接受他的說詞,如此強安罪名的說法,對她來說很不公平,「而且那天的求婚,根本不能算數……」
「所以妳還是不打算嫁給我?」他站起身,毫不隱藏冷語中的殺氣。
「你又誤會我了……」他也許常常莫名其妙生她的氣、也許大男人了點……但她就是喜歡他,而無法自拔。
「這表示妳更應該好好檢討,為什麼總做一些讓人對妳產生誤解的事!」他喝了酒,酒精發揮強大的效用,以驚人的速度麻木他的神經。
或許老媽說得對,一切都是他的嫉妒蒙蔽了理智,以致他的心一直被不安與猜忌折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