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眼,「當然不是……」這怎麼可能嘛!
她才不想那麼早結婚,更不可能年紀輕輕就生小孩,她是很喜歡小孩沒錯,但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給一直否定她的父母親知道,所以這兩件事情必須被擺在後頭。
「不是就放開他!」這一刻,寧乙典火氣直線飆升,眼楮直瞪著那個該死的小表,「妳不過就是個老師,和他一點血緣關系也沒有,干嘛把他摟那麼緊?妳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到底該怪她個兒嬌小,還是現在的小孩營養好?小男生的身高剛好位于她的胸部下方,而她竟容許他偎靠在如此尷尬的一個部位,一點不對勁的神色也沒有。
「他還是小朋友耶……」絲絲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但他是公的!」
「動物才說公的母的,人類是分成男性和女性!」她忍不住指正。
寧乙典管他公的還是男性,只要和他同性別,都是危險人物。
「我說--放開他!」不容她拒絕,寧乙典一把拉來小男生,將他抱至椅子上坐好。
「喂--」
「怎樣,我讓他坐在這里不行嗎?」
「可以……」她差點以為他要對小孩施以暴力。
「我看起來像是會打小孩的惡質男人嗎?」最好他的形象那麼差啦,搞不清楚狀況的笨女人!
「呵呵……」絲絲獻上干笑,企圖打混過關。
「叔叔,你也生病了嗎?」小男孩突然開口發問。
寧乙典睇著他,這小表最好不是想找他聊天。在他眼中,小孩和女人一樣難搞,都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難纏人物。
「嗯。」為避免嚇著別人家的小孩,他的回答很簡短。
「那醫生伯伯有沒有在你的打針?」
「信安!」絲絲倒抽口氣,眸心漾著惶色。
他會不會覺得這是……冒犯?
「小孩子問那麼多干嘛?」他神色一凝,臉上淨是不悅。
什麼不問問這個,他不喜歡小孩果然不是沒道理。
「老師,妳騙人啦!」五官一皺,小信安哇啦哇啦地哭訴︰「妳說生病一定要打針才會趕快好,病好了才能出去玩溜滑梯……可是,為什麼叔叔不用打針?」
「信安別哭,叔叔沒說他沒打針啊!」小朋友一鬧情緒就是驚天動地,盧絲絲好氣那個置身事外,卻又挑起事端的男人。
「可以請你跟他說,你也有打針嗎?」
「妳要我說謊?」雖然沒挨針筒是他討價還價換來的,不過沒打針就是沒打針,男子漢說一不二。
「怎麼可能?你的鼻音那麼重……剛才小兒科的張醫師說,這波流感大部分的病人都要打針……」
「我看的不是小兒科,我的醫生也跟他的不一樣。」拿他和小男童相較,嚴重羞辱他的男兒本性。
白痴小孩、白痴老師,他才不可能白痴地讓他們知道,他寧乙典打從出生就怕針筒。
這種有損男性氣概的實情,打死他也不會承認,免得笑柄在她手中,他將永世無法翻身。
「老師,我有打針,那我可以不戴口罩嗎?」小男童提出要求。
「就是嘛,戴口罩根本不能呼吸。」寧乙典竟然附和起小朋友的話。
「不行,你感冒又咳嗽,戴著口罩會比較快好喔。」盧絲絲懷疑寧乙典根本也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否則怎會有那種不成熟的抗議。「信安如果不戴口罩,會把感冒傳染給老師和其他小朋友耶!」
寧乙典愈想愈不爽,正欲扯下口罩,卻在听見她的說詞之後,愣了半晌,又將它彈回原位。
這女人矮不隆咚的,抵抗力一定很差,一旦生病的話,不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肯定好不了。他還是別不道德地將感冒病毒傳染給她。
「而且醫生伯伯和護士阿姨也都戴著口罩呢。」
「他們也生病了嗎?」
「他們沒有生病,可是他們要幫信安看病啊,信安的感冒可能會傳染給他們,所以他們都戴著口罩。」
「那老師也要戴口罩,信安不要害老師也感冒了。」
「這……」絲絲無言,她好像將自己推進死胡同里了。
她的表情懊悔又挫折,寧乙典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控制住喉間鼓噪的笑意。
四、五歲的小孩都能堵得她說不出話來,身為幼稚園老師的她,不知做何感想。
不過他真佩服她,她每天都這麼和小朋友對話的嗎?那種沒有內容且無厘頭的對話……
「信安乖乖坐好,你一直說話說個不停,喉嚨會痛的,小心護士阿姨又會來帶你去打針喔!」寧乙典像個英勇的騎士般,跳出來為她解圍。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絲絲感激他幫自己月兌困,于是關心起他來。
「等會兒狀況好轉,我就會回公司看一看。」他的感冒已經拖了好幾天,母親大人終于看不過去,嚴令不準他當帶原者,感染給全家人。所以在她的最後通牒之下,他來看病了。
「對了,我媽說她已經一個星期沒見到妳了。」
絲絲一驚,「嗯嗯……因為最近比較忙……」其實是她變聰明了。
每天下班回家,她會先躲在社區外觀察,只要原思蕾人在家門前走動張望,她絕不再傻傻地自投羅網。
再加上,現在有個比原思蕾更恐怖、更厲害的人,那個人就是他。為了不與他打到照面,就算要她每天多花時間,和他們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她也甘願。
「是嗎?」寧乙典明白她有所隱瞞,因為在她眼底溜轉的小聰明,沒能逃過他精銳的雙眼。
他喜歡女人對他唯命是從,心存敬畏,然而當她表現出小心戒慎、急著與他保持距離的模樣,他就禁不住想生氣。
「是啊……真的比較忙……」希冀取得他的信任,絲絲一徑掛著甜笑。
那張笑靨彷佛真的左右了寧乙典的思考能力,讓他望著她,幾乎恍了神。
這個擄獲社區眾多婆婆媽媽喜愛的女人,個性迷糊卻親切可愛。那頭傾泄如黑瀑的及腰長發,瓖著小巧清靈的臉蛋,更襯出她白皙剔透的肌膚,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等等,他怎會動起歪腦筋,竟然會對身心如此不成熟的她,起了性幻想?
「我去領藥了。」他為了掩飾自己的卑劣,沒頭沒腦地找了個理由,匆匆走人。
望著他離去倉促的背影,絲絲納悶地喃喃自語︰「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可是,他怎麼沒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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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早上八點,寧家的餐桌前,全員到齊。
「媽,我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吃早餐?我拜托妳讓我多睡半小時……」寧丙聖睡眼惺忪,用求饒的口吻說著。
「寧丙聖,你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啊?想想現在的你和高中時候有何兩樣嘛!」原思蕾沒好氣地自微波爐中取出溫熱的牛女乃,「十年前,你在餐桌前也這麼要求過我,十年後還是一樣沒長進。」
「那是因為良好且充足的睡眠真的很重要。睡得飽,功課才會好;睡得飽,工作沒煩惱……」
「馬上給我停止你的歪理!」看他那身睡衣與那頭亂發,任誰都不會支持他的理論,「如果你真的想睡得好,每天晚上早點回來不就得了?」
她感嘆不已的發起牢騷,「一樣都是我的兒子,為什麼你大哥和二哥就用不著我操煩?人家你爸都晨跑回來,洗好澡了,年輕人體力那麼差,說出去會笑掉人家大牙……」
眼見她的滔滔不絕就要發展成長篇大論,寧丙聖趕緊出聲打斷,「媽,我的體力好不好,不需要妳來評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