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響起,然後,將她從無邊的夢魘中抓回。
從床上坐起,手抹過額頭,瞬間被汗水給沁濕。司言子大力地喘氣。原來,自己還是逃不過這樣的夢魘啊!
抹過自己滿是冷汗的額頭,一片冰冷。夢中的一切那麼的遙遠,卻又那麼的近。夢中屬于石綠那張精致中帶著稚氣的臉一直在腦海中徘徊不去,她終于知道為什麼她一直都那麼敵視自己了。原來,從那麼早以前開始,石綠就和她一樣喜歡上他了。也許,石綠的喜歡比自己還早吧!
遺憾了她的喜歡。那已經是許久以前的舊事了。現在的她,應該不會再喜歡了吧?她在心底問自己。然後輕聲地回答自己。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有些痛,一次就足夠。掰指一數,離開已經有七個春夏秋冬了,從來沒想過要回去,也從來沒想過要夢見的。只有離開的第一天晚上,她無眠,一夜流淚到天明。然後,就再也沒有想起過了,也不曾夢見。
現在她又想起來了。是因為那三個黑衣人的出現吧?
不,也許是因為他們的那聲「少夫人」,又或者是因為那句「少主等您很久了」?
電話鈴還在響,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起了電話。
「司言子。」
(言子啊,你怎麼現在還沒來啊?現在已經十點了。)
電話的另一邊傳來司皓天的聲音。平時她八點四十五一定會準時到公司,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十點了還沒見到人。「十點了?」司言子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下,果然已經十點了,「我馬上就出門。等我三十分鐘。」
(好!路上小心點!)
幣上電話,司言子用最快的速度梳洗,然後快速出門。
車開到半路就拋錨了,天公又不作美,下起了大雨,被困在半路的司言子氣得吐血,急得團團轉。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她只好下車。
真希望這個時候能有人跳出來英雄救美。可惜沒有騎士,她只能自救。
第2章(2)
半個小時後。
一身水的司言子終于來到了公司。而司皓天和吳責看到她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出來。兩人都清楚,得罪了司言子誰都沒有好日子過。
「言子,去把衣服先換下來吧!」吳責將備用的衣服拿給司言子。
司言子看著他要笑不笑的樣子,瞪了他一眼後進了一邊的更衣室。敢笑出來的話,哼!
十分鐘後。
已經換上干淨衣裳的司言子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出來了。她拿著毛巾正準備把自己那亂糟糟的頭發擦干。
「言子大人,就讓小的為您老服務吧!」司皓天拿過她手上的毛巾,笑得很是諂媚。讓人一看就覺得他心懷不軌。
司言子抬頭看了看他,問︰「你有什麼企圖?」
「企圖?沒有啊!」司皓天干笑。他不過是想和言子商量一下是不是可以一起開溜。
「哼,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分上我就勉為其難地讓你為我服務吧!」司言子一副很仁慈的樣子。哼,她怎麼會不知道司想干什麼呢?兩個字——沒門。
看她的表情,司皓天就知道沒什麼希望,只好認真地為司言子擦干頭發。
吳責看著眼前這一幕,搖了搖頭。這要是被那些八卦的要死的娛樂記者看到了,皓天和言子兩個人怕是都沒有好日子過了。特別是言子……
突然,司皓天「啊——」的一聲大叫,惹來了司言子和吳責兩個人的白眼。
「司,你沒事尖叫什麼?撿到寶貝了?」司言子狠狠地掐了他一下,痛得他哇哇大叫。
「言子,你下手不要那麼狠啊!想謀殺啊你?」司皓天哇哇叫,看向司言子的額頭時,語調一轉,「言子,那疤,還痛嗎?」那是一道很久很深的疤,當初的傷口應該很深,血估計也流了很多吧!連他現在看著都覺得痛,那麼當時經歷著的言子會有多痛?看著那疤,司皓天的心有著點點的疼痛感。言子總是什麼都不說,從來都不提自己的從前,可是他知道言子的心其實也很痛的。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特別疼她,寵她。
「不痛了。」司言子听到他的問話,臉上的表情悄悄變了,聲音也變得沒有力氣。那個疤……眼神開始飄遠了。那個疤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察覺到她的變化,司皓天也就不再問了。
「既然不想記起,就不要去想了。」
然後,空氣就這樣沉悶著。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一直在看表的吳責提醒道︰「兩位,我們必須去出通告了。大家準備一下就可以出發了。」
而,那兩個人都沒有反應。
「司,我今天不想去了。你和吳責去吧,他會把你照顧好的。」司言子幽幽開口。下雨天啊,她很討厭。
「好。」司皓天答應,然後看向吳責,「我也不去了,你去搞定這件事情吧!」
「什麼?」吳責大叫。老是要他去做這種會得罪人的事情——經紀人的錢也不好賺啊!如果不是因為薪水高,他死都不干了。他看向司言子,希望她能幫他說服皓天,可惜司言子的眼神一直看向外面,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根本就沒有焦距。
吳責不死心地看向司皓天,見司皓天一臉堅決,只好放棄勸說的念頭。唉,誰叫皓天很听言子的話呢?當初皓天帶著言子站在他的面前說從此後言子就是他助理的時候,他足足嚇了一大跳。皓天因為被女人纏慣了,所以從來不請女助理,他突然帶了一個女人回來說是自己的助理,能不嚇人嗎?
還好言子只是助理。
「我說吳先生,你要再不去的話,真的就要被人說為吳責了。」看著久久不動的吳責,司皓天似笑非笑地開口。
再看了一次另外那兩個人,吳責無奈地出門挨罵去也。
吳責走後,室內一片沉悶。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司言子依然幽幽地看著遠方,沒有焦距。
半個小時後。
司言子拉回自己的思緒,收回不知飄向何處的眼神,看向司皓天,「司,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疤是怎麼來的?」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就不要去想了。」每一個人都有一個不為人知也不想說的從前,包括他。如果大家都把話說出來的話,那麼世界上還有什麼秘密可言?言子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她的神秘了。他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神秘的氣息。
「坐這邊來吧!」司言子拍了拍沙發旁邊的位置示意他坐過來,「還有,把你手上的毛巾放下吧!我的頭發早就干了。」司皓天看著自己手上的毛巾笑了。他居然還沒把它放下。他把毛巾放在一邊後,來到司言子旁邊坐下。
听听言子的故事也不錯,讓他多了解一下言子。
「那是很多年的事情了。」司言子的眼神又飄向了窗外。外面的雨在那清脆地敲著,好听,卻讓她心生厭惡之情。那年的雨也是這般。
「它是被劃傷的。」
那年十四歲,身為望天門少主宮無徹的未婚妻,因為宮昀的生日而參加了那場宴會——
宴會還沒有開始,人已經陸陸續續地來了。宮昀正在一邊和別人周旋著,宮無徹和他的好朋友們在一邊聊著天,言炅夜一個人躲在角落看著。
遠遠望去,見宮昀在向自己招手,她忙提起裙擺走向那個威嚴中帶著只有她看得出慈祥的老人。上前給了老人一個擁抱,親了一下他的臉頰,「爺爺,祝您生日快樂,越來越年輕。」
此時的宮無徹正帶著兩位好朋友走到他們身邊,言炅夜乖巧地朝他們露出笑容,問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