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超期待!
咳哼!
這就是某個春光明媚的早晨,發生在名貴族中學的某件教室,受逼迫的裴大少爺與喜孜孜的任小姐的故事。
可憐的裴大少還不知道他所期待的甜點,過後將會變成揮之不去的夢魔,讓他為今日的貪婪付出代價……
老實說,她並沒有什麼朋友。
所以到目前為止,她的軍師團人數還是少得可憐,除了媽,就只剩下裴伯母了。
當然,爸和裴伯父對她與裴謙在一起這件事也是很樂見其成,只是……這兩個大男人,精神上是大力支持她沒錯,可現實中實際可提供的支援卻是少之又少,教人難以寄予厚望。
至于那位微笑王子嘛……
可把她給難倒了──安瑞希是她僅有少數的朋友之一,可他同時也是裴謙的好朋友,這個雙重身份有利亦有弊。
裴謙有什麼心事煩惱,大抵上都會告訴安瑞希──這是當然的嘛!因為他們同是男人,比起異性,煩惱之類的事還是跟同性朋友訴說會更自在一些吧……她可沒有為此而吃醋哦!如果瑞希成為軍師團的一員,他將是幫助她一窺裴謙內心世界的最佳人選。
這可是媽和裴伯母都無法涉獵到的部分。
但他同時有身兼裴謙的好友,難保他不會將這件事全都告訴裴謙。
要是那樣的話,裴謙又會怎麼看她呢?是覺得她為愛情費了許多心思努力經營,還是覺得她可怕得有心機?
想得愈多,愈是由于不安,但在擠不出其他人選之際,最後她還是硬著頭皮找了安瑞希。
只是,安瑞希這個沒義氣的家伙,他是不知道她可是放下了大小姐的驕傲與尊嚴,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敢向他開口的嗎?
從小一起長大,他分明比誰都清楚她對裴謙的感情,竟然還這麼狠心的一口拒絕了她的請求。
這個可惡的傻笑王子!
「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他,就應該自己努力去爭取他的心。」傻笑王子如是說︰「我知道你對裴謙的感情,可我能幫你什麼呢?感情這種事,除了你自己,誰也幫不來的。」還是一貫的微笑,看了就讓人生氣。
只不過想要他提供一點意見和情報給她罷了,哪像他說的那麼嚴重?說得好像這樣做,就是用密技偷走步似的,就不是靠自己的真心和誠意贏得裴謙的心。
就只是請教幾個軍師幫點小忙嘛……
到頭來,所有的一切難道不是靠她自己嗎?
她對裴謙的真心無庸置疑,只是、只是……她真是慌了,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畢竟她就是只喜歡過他一個人,實在是沒有其他經驗可供參考。
這兩年離別,一切都還停留在原地,她和他的距離一點兒也沒拉近,反倒、反倒是那天見了面之後,她開始有些患得患失起來,感覺就像是她在裴謙的生活中缺席了兩年。
或者該說,是消失了兩年!
這想法竟讓她有些害怕起來,也開始懷疑起當初做的這個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是浪費時間,還是真有助益?
兩年的時間里她真有成長嗎?成長到變成一個配得上他的女人,能更吸引他、更接近他理想的範本,有嗎?
不知道,她不知道。
大概除了裴謙,誰都不知道吧!
那一天,看著她垂頭喪氣的模樣,安瑞希鼓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雖然我沒辦法幫你,但也不知道會幫他。」仍是笑著說︰「要是有必要的話,你還是可以找我訴苦、發泄,我不會告訴裴謙的。」
說什麼呢?
真是。
任永晴拖著下巴,皺起眉頭又在心里抱怨著傻笑王子,既然無法幫她,只是張著耳朵傾听她說的話能有什麼用?她想要的不是這個,而是實際能發揮作用的幫助啊!
話說回來,當時她實在是沒想仔細,那時安瑞希好像說過「雖然我沒辦法幫你,但也不會幫他。」的話語對吧?
他?是哪一個他?
是指裴謙嗎?
嘖,這個傻笑王子也真是廢話,裴謙哪需要他幫忙啊!
就算裴謙只是一整天坐在家里的沙發上敲著二郎腿,什麼努力也不做,她的心……她的心也早就是他的了!
說起來還真是有些傷感,但事實如此,狡辯無益。「唉!」她鼓著腮幫子,又是一聲長嘆。
多愁的少女心思啊!誰能理解?
淨想這些也沒用,還是把力氣放在實際行動上。
說道實際行動,本來裴伯母打算幫她辦個歸國歡迎Party,但意想不到的是,向來對這種事不表示意見的裴謙竟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說她應該不會喜歡Party,因為她在一群陌生人中會感覺不自在。
他竟也注意到了──她原來就不擅交際,對于一大群不熟的朋友聚在一起歡迎她,只會覺得有負擔,因為這樣,爸媽和哥哥選擇在家里簡單的準備了一頓豐盛的大餐,沒有其他外人,單純的只是和熟悉珍愛的家人一起共進晚餐,這樣的安排反而讓她比較開心。
裴謙提議要帶她出去玩一整天,讓她好好的放松一下,以此取代歸國慶祝的Party!
有此提議,裴伯母當然是雙手贊成啦!
所以,這是她歸國之後,和裴謙第一次的正式約會。
兩人世界啊……光是用想的就讓她心花朵朵開。
雖然不是第一次的兩人獨處,可是……是他主動提議的呀!意義又大不相同了。
不過今天的約會對她來說是一次挑戰,眾人──也就是媽和裴伯母──一直贊同她最大的問題就出在她對裴謙的那份心實在是表現得太明顯、太露骨了。
「愈是輕易能得到的東西,愈是不懂得珍惜,男人就是這樣的生物啊!」裴伯母如是說。
「永晴,你要知道,太容易到手的目標,往往會因沒有挑戰性而讓人性質卻缺。」媽也跟著附和。
男人都喜歡更具挑戰性的目標,是這樣嗎?
「這個嘛……」裴伯父放下手中的報紙,偏頭認真的思考了那麼一下,「這就像是……你耗費了許多的體力與時間,一直努力不懈,終于攻下峰頂的那種感覺,懂嗎?然後在氣喘吁吁時喝下一大口啤酒,那真是啊……」裴伯父說著,忍不住咱嘆了一聲。
「哈哈!」任父也跟著補充,「就是呢!在辛苦揮灑過汗水以後,原本平淡的事物就會因此而變得特別,特別……」他一時詞窮搔著腦袋想了半天,想不出個適切的形容詞。
第3章(2)
不解釋還好,听了他倆的解釋,反而更教她一頭霧水了。
反正,結論就是︰對裴謙來說,她是個太有把握的目標,是可以先擱放在一邊,不用急著處理的問題。
撇開其他不談,簡單只是對她,他連自己內心深處對她到底是要不要、像不像要?這種問題都沒認真思考過。
因為她就在這里,十幾年如一日。
他太習慣了她的存在。
她必須要扭轉這一點,別讓裴謙對她心生永遠都不會跑掉、永遠都會在這里等著他的感覺。
這可不是件簡單的差事,依賴,裴謙對她的想法已經根深蒂固了,要改變並非易事;再者,光是想到和他的一日約會,她就雀躍興奮得睡不著覺,要她故意裝出對裴謙不感興趣的樣子,實在是重量級的挑戰哪!
但不管怎樣,為了她的夢想有朝一日能更化為現實,也為了不辜負媽跟裴伯母對她的用心,今天她說什麼都要好好的「表現」。
若即若離、欲擒故縱,這些詞听起來太抽象了,但她一定要努力的把它們都給具體化。
第一步,就從在裴謙早已理所當然的認為她會很期待很期待這場約會,而準時甚至提早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意外的遲到了,還沒什麼特別的理由,讓他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