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她對南蒼溶說。
「不用謝!等我長大後有錢了,我就給買你更多個。」
葉子呵呵笑著,轉頭打開水管赤向南蒼溶。
陽光下花兒洋溢,水滴四濺,兩個孩子歡笑的玩耍著……
「有人跳進噴泉池里了。」
便場上忽然有路人驚呼!听到的人驚訝地循聲望去——
只見在一米深的噴泉池里,一個穿著白色外套的男子在水里艱難的走著,飛濺的噴泉從他頭頂灌落,樣子狼狽極了。
陽光下。男子被冰冷的水沖打著。他白色的背影四處尋覓著池底,偶爾他彎下腰模索。他的樣子很認真。眉頭緊鎖。
南蒼溶眼前已經看不清任何的東西,白花花的陽光,白花花的水,偶爾打在臉上會有刺刺的痛。他只能靠手指在水底模索。
當南蒼溶跳進噴泉池的時候,濺起一片水花。
水花濺濕了葉子的手背和裙角。
她的手松松地漫不經心地垂在腿側,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指忽然輕輕一顫,努力將它放松,然而,手指又一顫。半晌她呼出口氣,想要嘲笑他,可是……她發現她眼眶一熱。
當裙角的水點風干了很久以後。
噴水池里,南蒼溶終于站直了身子,他揮手,水花自空中透明飛濺而落。白茫茫的水簾中,他喜悅的笑容仿佛透過空間的距離直刺她的心髒。
他對她揮手喊些什麼,可是水聲太大,她听不清楚。
葉子向前走了幾步,繞到噴泉池邊,對濕淋淋的南蒼溶伸出手。水珠濺在手上涼涼的感覺。水聲嘩嘩的響。
南蒼溶濕漉漉的站在水中與她面對面。他狼狽的像是一條剛跳出水面的魚,水滴答滴答在他全身流淌。
葉子的手僵硬在半空。
南蒼溶望著她的手,抬著頭蒼白的笑。伸手將豆大的珍珠放在她手里。
它又回來了。葉子握緊拳頭。
「如果我真的不出現在你面前,那我一定是死了。你不是真的詛咒我死吧!」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手冰冰的。
珍珠或者是愛情。都是她該擁有的嗎?她可以嗎?
這時敏敏從驚訝中清醒,她沖向前伸手用盡全力一把把南蒼溶從水池中拉上來。「你瘋啦!吧什麼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她有什麼了不起?」
南蒼溶凝望著葉子,嘴唇雪白。身體有些顫抖。葉子底著頭,雙手緊握。半晌她忽然轉身頭也不回的跑掉。
她只有逃,不停的逃……
第8章(1)
南蒼溶生病了躺在床上猛咳嗽,就是不吃飯也不吃藥。房門緊鎖誰也不讓進,偶爾葉子拿鑰匙開門也會被一堆鬧鐘砸出來。
她想他可能是真的開始討厭她了。
敏敏從許願池回來後就說想家了,要回家陪爸媽。大家雖然都很納悶她的離開,但誰也沒問。因為少爺的倒下,夫人和老爺一下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了。
「你這是鬧的哪門子脾氣。快開門!」南夫人和南老爺在門口猛敲,可里面一點聲都沒有。
「不會是暈倒了吧!」南夫人擔心的看著丈夫。
「鑰匙,門鑰匙呢?」南老爺看著葉子問。葉子低頭從口袋里取出鑰匙遞給了他。
「老爺小心。」葉子叮囑說。
南老爺點了點頭,鑰匙剛塞進房門,里面就有東西霹靂嘩啦的砸過來。
南老爺一愣,將妻子扶到邊上。自己猛的沖了進去。
「你這是干什麼,連你爸也想謀殺啊!」南老爺憤怒的吼著。
葉子站在門外看著南蒼溶。他虛弱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嘴唇已經干的起皮了。他倔強的抬著下巴。懶得打理任何人。
「怎麼了?這究竟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南夫人越過葉子走了進來。擔心的看著他。
南蒼溶瞪著雙眼沒說話。
「就是不看醫生也得吃飯啊!」南夫人伸手模著兒子的額頭。很燙!南蒼溶很快躲開了。南夫人一愣。
「你是不是打算滿著我送葉子出國?」南蒼溶盯著母親質問道。
南夫人挑著眉毛看向葉子。她驚慌的猛搖手。
「不是她說的,是敏敏說你要把她送走。」
要不是敏敏說溜了嘴,也許等葉子走了他才會知道。他當時一听就氣的要死。他發現不管是母親還是葉子,他們誰都沒有為他想過。難道他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嗎?
南夫人沉默著沒說話。像是默認了。南老爺走到她身邊,拍了拍的肩膀。
「既然你們都不估計我的感受,我還吃什麼藥,不如死了算了。活著也只能任人擺布。」他氣憤的說,喘息聲很大。看的出來他是忍著咳意在說話。
南老爺有些听不過下去。伸手「啪——」一聲給了南蒼溶一個嘴巴子。南夫人和葉子都愣住了。那是南老爺第一次打兒子。
「我生你是為了讓你尋死的嗎?自己的事情自己不能解決,還賴別人?你媽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你著想,你要是不能理解或者不能接受可以好好談。你禍害你自己是什麼意思?」
南蒼溶憋著嘴,聲音有些哽咽。「跟她談不明白,談不好。」
「那是你沒讓你媽媽看到你的成熟。你看看你做的事情多幼稚。誰會相信你做的選擇是對的。」
南蒼溶被說的啞口無言。沉默的低著頭。
南夫人深深的嘆了口氣,起身往外走。在門口踫到葉子的時候,她看了她兩秒。什麼也沒說的離開。
南蒼溶開始听話了。按時吃飯吃藥。只是臉上總是一點表情都沒有,也不愛打理任何人。葉子也瞬間變的很憔悴。
有些事總是很難去突破自己的防線,明明是一步之遙,卻讓人感覺遙不可及。
葉子在門前深深吸了口氣。端著菜飯敲了敲門。
知道他不會回應,葉子推開門走了進來。
「少爺吃飯了。」她語氣平淡的說,將飯菜放在了床頭櫃上,轉頭就往外走。
「你是不是一直都很想離開我。」他的聲音異常的冰冷。這些日子葉子已經慢慢習慣。
她呆愣著站在原地,沒有回頭。
「我知道你是。以前你就常常說要月兌離我。」他無奈的說,眼神里透露出無限的哀傷。
葉子在心理吶喊著。不是,不是的。她從來都只是嘴上說說,心理根本就沒有真正那樣想過。事實上她才是最不願意離開的那個人啊!
「我難道就沒有一點可以讓你喜歡的地方嗎?」他疑惑的問。
葉子依然沉默著。
「如果你真的想讓我在你面前消失。我會離開……」他悠悠的說,目光看向窗外的天空。這些天他一直在想著他和葉子的事。如果他的感情真是給她造成了負擔,那麼離開又有什麼關系呢。
葉子還是沒說話,她拖著腳步緩慢的離開他的房間。輕輕的關上房門。葉子笑了,笑容僵硬的夾雜著淚水。
也許這就是他們的結局。最後他也放棄了……
南蒼溶忽然意外提出要去澳大利亞。南老爺和南夫人對視相望,什麼也沒說。兩天後倒是他們先離開了。
他們說想去旅行,去尋找看看年輕時的激情。事發突然,葉子和南蒼溶都有些驚訝。
南夫人臨走的時候對兒子說︰「也許我真的是老了,也經歷了太多不如意的事。所以我總怕你會走錯。可你爸爸說的對,人就是在不斷的錯誤中學習。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覺得值得。」
南夫人和南老爺擺明了就是不想再管這事。可葉子還是滿腦子都在可不可以中徘徊。
他們每天還是跟以前一樣,一起上學放學,只是話少的可憐。
陸小美總笑話她說,自找苦吃。以前那樣多好!
是啊!如果要回到以前該有多好。她也是很懷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