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匆匆離去的兩個人,原縴柔先是不言不語地坐著,不過,突然間,她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接著,那笑意越來越明顯,終于,她捧著肚子笑癱在沙發上。
江德霖也是一臉笑意地坐到了她的身邊,樓住她道︰「難為你了,我爸媽實在是……」他找不到合適的詞匯來形容自己的父母。
「一對好父母!」原縴柔接道。
「是呀,他們是一對好父母,如果他們不是經常做事這麼凸錘的話。」
「她們真的好可愛!」原縴柔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也認為他們可愛?」
原縴柔搖搖頭,伸手從茶幾下面抽出一張面巾紙擦著眼淚,「不,不只是他們,也許,你的一家人都是這麼可愛。」
江德霖的視線被茶幾上的一個紅色絨袋吸引住了,他拿起那個絨袋,把里面的物件掏出來,果然,這是他想的那個東西。
原縴柔好奇地問道︰「怎麼會有塊翡翠?」
江德霖笑著將手中那塊溫潤的翡翠玉佩放到她的手中,「這是媽特地給你的,這上面有我的名字,我家每出生一個孩子,就會請珠寶師刻一塊玉佩留著,說是要給我們討媳婦用的,我們兄弟的玉佩一直都放在媽那里,這證明,他們是完完全全地接受你了。只是,這兩個人竟然會選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你。」
「你怎麼會來?」
「是小繯,她給我打了電話,告訴我你正在被一對自稱是我父母的奇怪公公婆婆逼婚。」
原縴柔又笑了出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家,實在是一種新奇的感受。
「這不正合你意,干嗎還要來幫我?」
「我要你心甘情願地點頭嫁給我,不要你有一絲一毫的不願意!」江德霖將她溫柔地摟進懷中。
原縴柔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一定會嫁給他,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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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門外的人,原縴柔有些納悶,她知道這個男人是江德霖的表弟,而且他就住在樓上,也算是自己的鄰居,還知道他正在追求自己的好朋友尹藍之,不過,除此之外,兩個人並沒有其他的交集,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跑來按自己家的門鈴。
秦文青看不出情緒地道︰「可以聊一聊嗎?」
原縴柔聳了聳肩,點頭道︰「當然可以,請進!」
兩個人在沙發上落座,她照例奉上一杯茶,「抱歉,我這里沒有咖啡。」
秦文青無所謂地道︰「沒關系!」
原縴柔問道︰「你有什麼事情找我談?」
秦文青從口袋中拿出一疊照片,抽出一張放到她面前,「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原縴柔看後心中一驚,但是她臉上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搖頭道︰「不認識!」
秦文青又抽出一張放到她面前,「那你認不認得這柄刀子?」照片上的那柄刀子顯然和原縴柔拿來射那個殺手的一模一樣。
原縴柔心中了然,那一天一時情急用飛刀救江薇琳讓自己露了馬腳,雖然刀子被自己收起來了,但是沒有逃過江薇琳的眼楮,她一定在外面到處宣揚。
微微一笑,原縴柔泰然道︰「你想知道些什麼?」
「所有的一切!」
「然後呢?抓我去坐牢嗎?」
「也許!」他莫測高深地道。
「你認為你有這個本事嗎?我可以讓你出不了這個大門的。」
「那是以後的事,現在,我需要答案!」
原縴柔挑了挑眉,道︰「我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
「金泰是你殺的?」
「是,我下的手,一刀射中他的眉心。」
「為什麼要殺他?」
「為了錢,有人出八百萬買他的命。」
「是誰?」
「我不會告訴你。」
「你是殺手?」
「不,我是時裝設計師。」
「那你為什麼會為了錢而殺人?」
「當年我想開公司,缺少本錢。」
「你只做過這一次案?」
「是的,我不是殺人機器。」
「當時只有你一個人嗎?」
「不是!」這句話並非出自原縴柔的口中。
兩個人向門外望去,看到尹藍之站在那里,走進來笑吟吟地道︰「我們向來是什麼事情都一起做,怎麼可能讓柔柔落單呢?是我接的案子,宜心擬定的行動步驟,柔柔動的手,當時我們三個都在現場。」
秦文青看著她,問道︰「那為什麼只有她一個人出手?」
「她猜拳猜輸了。」尹藍之坐到原縴柔的身邊。
「就這樣?」秦文青有些不滿意這個回答。
「要不還怎樣?」尹藍之皺起眉頭。
「不怎樣。」他悻悻地道,「這個案子我查了兩年那沒有查出來,沒想到根本就是找錯了線,我一直認為這是職業殺手做的,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是三個生手。」
原縴柔無所謂地問道︰「你的問題已經問完了,要不要抓我們?」
秦文青「哼」了一聲,懶洋洋地道︰「我不做警察已經很久了,只不過因為這是我經辦的惟一一件沒有破獲的案子,不搞清楚它我有些難受才會跑來問你的。何況,金泰那個大毒梟我早就想辦他了,你們剛巧提前了一步。真的不能透露是誰雇佣你們的?八百萬殺他有些太便宜了!」
原縴柔一笑,沒有說話,尹藍之卻道︰「造福社會嘛,總不好太貪心!」
「咦?這麼熱鬧?」江德霖開門走進來看到這麼多人道,「文青,你沒事跑到柔柔這里做什麼?我看你很閑,干脆從明天起來公司幫忙,這些天我累得都快沒有時間回家吃飯了,你真的很忍心呀!眼睜睜地在一邊享福。」
秦文青忙站了起來,「我忙得很,馬上就走!」然後拉了尹藍之向門口走去,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在他耳邊悄聲道︰「給你一個忠告,千萬不要招惹我未來表嫂,否則的話,恐怕你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然後笑嘻嘻地沖原縴柔使了個眼色離開。
江德霖皺眉地道︰「這個家伙,胡說些什麼?一提到讓他進公司幫忙就逃得比兔子還快。柔柔,他來做什麼?」他一眼看到茶幾上秦文青沒有拿走的照片,問道︰「這是什麼照片?」
原縴柔慢條斯理地拿起照片撕碎,「這只是紀念品而已,不過,現在已經沒有用了。」
「什麼紀念品?」江德霖好奇地問道。
「我殺人的證據!」她直直地看著江德霖的眼神,等著看他驚訝的樣子,不過,她有些失望,因為他的臉上沒有情緒。
「我現在已經被你訓練得有了一顆很強壯的心髒,無論在你身上發生什麼樣的事我都不會覺得奇怪,而且,我相信,就算你曾經殺過人,那個人也該死!
「如果我東窗事發怎麼辦?」原縴柔的臉靠近他的臉。
江德霖在她的唇角輕啄了一下,「我會把全世界最好的律師請來幫你辯護,如果這還救不了你,我就天天給你送牢飯,等你回家和我團聚。」
「如果是死刑呢?」
「那我就去劫獄,然後和你做一對亡命鴛鴦。」
兩個人一起低笑出聲,原縴柔道︰「你真的會為了我做這些事嗎?你的家人,你的責任,你的事業怎麼辦?」
江德霖握住她的手,「從今往後,我的生命中第一重要的是你,第二重要的是你,第三重要的還是你!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不顧。」
原縴柔看著他,眼神中露出一絲誘惑,第一次,她主動吻上他的唇,讓他驚喜萬分。
一吻過後,原縴柔羞澀地一笑,起身走進浴室,將照片的碎屑丟進紙簍,扭頭看向跟到浴室門口的江德霖,問道︰「吃過飯了嗎?」
江德霖搖頭道︰「沒有呢,這些天為了『茂祥』的案子累死我了,連接你上下班都沒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