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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來如此 第23頁

作者︰竺天

主意打定,杜可瑩急急忙忙穿好農服,奪門而出。

***

大街上很熱鬧,每個人都為了即將要來的聖誕節顯得喜氣洋洋的,商店的玻璃窗上早已用各色的彩色噴漆噴上了聖誕樹和MERRYCHRISTMAS等字眼,有的商店甚至連春節才用的大紅燈籠都掛了起來,也是,聖誕節過後不久就是元旦了。

前些天下的雪還沒有化干淨,街上濕漉漉髒兮兮的,鞋子踩在上面極不舒服,杜可瑩有些後悔自己這麼貿然就跑出去了。

她想了想,這麼沒目的地找也不是辦法,先打手機給他好了。她找了一家快餐店,舒舒服服地坐在里面,點了一杯熱騰騰的可可,拿出手機正準備打過去,卻突然發現了兩個熟悉的背影,是郝陽和李維維?!他們正坐在一起,高高興興地吃著東西。

他們?他們!他們在一起?!他們在一起干什麼!會不會……

不會不會,應該是她誤會了,肯定是李維維纏著他,杜可瑩這麼安慰著自己,郝陽並不喜歡李維維,一定是她纏著他的,郝陽,你快甩開她拉著你的手啊!還有別那麼親密地幫她吹眼楮啊!這種天氣這種情況沙子怎麼可能會跑進眼里呢!」

杜可瑩終于再也看不下去了,她「騰」的站了起來,準備走過去問個究竟,但冷靜一想,這樣並不是萬全之策,她怎麼能那麼確定郝陽不會騙她呢?她想了想,又坐了下去,按照原來的計劃,給他打手機。

「喂。」電話撥通後,她看見郝陽從自己口袋里拿出手機。

「郝陽啊,我是杜可瑩,你在哪?」她盡量地壓抑著自己,但她陰森森的口氣還是把旁邊的一個小孩子給嚇哭了。

「我……我在網吧……」她看見郝陽甩開李維維站了起來走出門外。

「哦,哪個?我去找你?」騙子!騙子!騙子!你根本不在網吧!為什麼要騙我!杜可瑩覺得自己的鼻子酸了起來。

「不用了,我馬上就下了,今天晚上我去你公寓找你好了。」透過霧蒙蒙的窗戶,根本看不清楚外面的情況,杜可瑩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傷心過。

「郝陽,你為什麼騙我?」

「我……我怎麼騙你了!?」郝陽的聲音明顯地有些慌張。

「你根本不在網吧,你和李維維在一起!」說完,杜可瑩再也受不了地沖出店,正好撞在了郝陽溫暖的懷里。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郝陽一臉慌張地看著杜可瑩,「別哭啊,干嗎要哭?」

是啊,她為什麼要哭?她現在根本不是他的什麼人,為什麼要哭?杜可瑩把眼淚通通抹到郝陽的外套上,瞪著通紅的眼楮看著他,沖他吼道;「我就愛哭,要你管!我最恨別人騙我!」吼完,她使勁一推,把郝陽推倒在地,頭也不回地沖進人群里。

郝陽呆呆地倒在地上,完全不管地面的髒水已經把他的褲子給弄髒了,就那麼傻傻地看著杜可瑩遠去的背影,冷不防地,一只白女敕的小手伸在他面前,他定楮一看,是從店里面跑出來的李維維。

「你看她一點都不相信你。」李維維溫柔地看著郝陽,「來,我拉你起來。」

冷冷地揮開她的手,郝陽騰地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她沒錯,是我不對。」說完,他理都不理李維維,向杜可瑩跑的方向追過去。李維維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四周,還好沒有認識她的人,不然她的臉可丟大了!

***

他怎麼那麼倒霉,郝陽幾乎有些委屈地想,本來想著聖誕節快到了,要給杜可瑩買點可愛的小禮物討她歡心,但他一個大男人怎麼知道女孩喜歡什麼,恰好這時候李維維來纏他,本來不想帶著她一起來的,但她偏偏多什麼嘴,來了一句最近時興小巧亮麗的首飾,于是他才帶她出來給杜可瑩挑選禮物。本來他不想騙她的,但是為了給她點驚喜——女孩子不是都很喜歡浪漫和驚喜這兩種感覺的嗎?所以他想先瞞著她,怎麼想到結果適得其反了呢?

這麼想著,他已經跑到了杜可瑩的公寓樓下,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就沖上二樓。

「瑩瑩,開門啊,你听我解釋!」郝陽拼命地拍著門,聲音大得旁邊住的居民都紛紛探出頭來,「你听我解釋啊,今天確實是我不好!我不該騙你,我想給你買禮物,但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所以請李維維陪我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啊。我只想給你驚喜,你听我解釋啊!」

這時一直在杜可瑩和路菲菲樓下住的飽受摧殘的老大爺也受不了地探出頭來,他看了一眼急得臉通紅的郝陽,心里暗暗罵道︰這傻蛋,不知道嗎,男人一旦做錯事,用解釋這個詞就等于承認罪行了!

再說郝陽,他拍了半天門,連手掌都拍腫了。門內還是沒反應,他有些沮喪地挨著門蹲了下來,輕聲道︰「瑩瑩,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想騙你的……你開門好嗎……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他低著頭,聲音漸漸低了下來,「你要怎樣才相信我啊……」

「你從二樓跳下去我就相信你。」一雙女鞋出現在郝陽眼前,隨後,杜可瑩冷冷的聲音在他頭上響起,郝陽猛地一抬頭,看見了她還帶著淚痕的臉。

「你沒在屋里?」郝陽一臉詫異。

杜可瑩冷哼著,沒理他。

「真的嗎?我從樓上跳下去你就信我?」

「沒錯。」她話音還沒落,郝陽就一個翻身跑到窗戶跟前,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阻攔地就跳了下去,杜可瑩見狀大吃一驚,她只是跟他開玩笑啊!她急急忙忙地跑到樓下,看到郝陽正齜牙咧嘴地躺在地上,周圍的人紛紛用看稀有動物的眼光看著他,這年頭自殺的雖然多,但誰也沒見過從二樓跳下來尋死的,稀奇啊稀奇。

「你傻啊,叫你跳你就真跳!」杜可瑩跑到他身邊,想給他一拳,但看到他這副德行,又不忍心了,「大笨蛋!大白痴!」

「你不生氣了吧。」郝陽呵呵一笑,忍著身上的酸痛從地上坐了起來,原來這二樓也不是那麼好跳的,幸好他的彈力還行,不然早扭著腳了。

「跟你開玩笑而已!」杜可瑩受不了地翻白眼,她從來沒見過這麼笨的人!不過……不能否認她看到他為她跳樓,心里還稍稍有那麼點感動……好啦,是很感動可以了吧!

「你不生我的氣了吧?」郝陽也不急著從地上站起來,反正褲子已經髒了,再髒點也無所謂,他賠著笑臉,看著杜可瑩,「原諒我好嗎?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還有下次!」杜可瑩裝做生氣的樣子,其實她看見郝陽不顧危險地從樓上跳下去時氣都已經消了,而且她在樓道里也听到了他說的話……這個笨蛋,連在路上超過她都沒看見,「站起來吧,這樣真難看。」杜可瑩向一直坐在地上的郝陽伸出手,「你不冷呀!」

看見杜可瑩向自己伸來的手,郝陽興奮極了,他輕輕抓著杜可瑩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你不生氣了?」

「還說!」她瞪了他一眼,「我本來就沒生氣!」

還說沒生氣,也不知道是誰哭了……郝陽在心里小聲嘟嚷著,要早知道她這麼討厭被人騙,他絕對絕對不會騙她的。

「這件事就算了,以後不準再騙我,否則我拔了你的舌頭!」

「打死都不會!」郝陽舉三指對天發誓。

「不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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