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兒側過身,拉著他的手。「想不起來也沒關系,今天想不起來,明天想,你今天不就比昨天想起的更多嗎?對了!你剛說水邊,我是在水邊撿到你的。你一定是讓人追殺到水邊。我們再回去那里,說不一定能幫助你回想更多的事。」
「嗯!」石頭握緊小乞兒的手,享受她手中傳來的溫情。
「石公子!」梅雲屏的聲音打破了月夜的寧靜。
她輕移蓮步,緩步走向兩人。月色之下,梅雲屏顯得更加嬌媚。微醺的狀態,走起路來搖曳生姿,蓮步款款。一抹緋紅,使原就粉女敕的臉頰,更加誘人。細長的眼兒,多了幾分媚態,風情萬千。
小乞兒站起身來。「梅姑娘,您的閨房不在這兒吧!您怎麼會走到這兒的?」
梅雲屏做勢欲嘔。「我酒醉得凶,出來透透氣,吹吹風。」即使是欲嘔的動作,她也做得極為文雅。
石頭也站起來。「梅姑娘,你人不舒服,還是先回去歇息吧!」
梅雲屏呆站了半晌,看來意中人竟真的無意留住自己。她優雅地欠身,轉頭欲走,心一酸,兩腿就癱軟無力,石頭在她快要跌落之際,迅捷地攙扶住她。
梅雲屏盈盈笑著。「謝謝石公子,看來我真是多飲了幾杯。」她略靠在石頭的身上,一副嬌弱無力的樣子。
「姑娘若不介意男女分際,就由在下送你回去。」
小乞兒之中大聲咒罵。「介意!她介意個頭,根本就是正中下懷,求之不得。」小乞兒心中熾狂的怒意,和梅雲屏臉上的笑意,成為強烈的對比。
石頭一邊攙住梅雲屏,一邊回頭和小乞兒說話。「兄弟,我先陪梅姑娘回去,你先回房休息吧!」
石頭和梅雲屏走了好久,小乞兒還一個人在院中生悶氣。「回去,我偏不回去,我偷偷跟著你們,看你們可以干什麼好事?」熬不住心頭火的煎烤,小乞兒終于決定要跟蹤兩人。不過她對「玉屏山莊」格局並不清楚,花了老半天的時間,才找到梅雲屏的住處。
另一方面,由于梅雲屏的牽絆,石頭施展不開腳程,費了一番折騰才到她的閨房。月色從鏤空的窗口照入,房間的擺設清楚可見。
梅雲屏柔弱地舉起縴縴玉指。「石公子,煩請您扶我到床邊。」
石頭不疑有他往床邊走去。不過他卻不知道,此刻梅雲屏心中的悸動。
今年二十四歲的她,仍是雲英未嫁。登門求親之人,不在少數,但她自視甚高,所以一一拒絕。
石頭好意幫她拂開帷幕,誰知突然間梅雲屏全身酥軟,向他懷中靠去,一手還勾勒住他的頸子。
好不容易才找到梅雲屏住處的小乞兒,正好從鏤空的窗口,撞見這一幕,她狂聲大喊︰「石頭,你下流!」接著頭也不回地往外沖去。
「梅姑娘你醉了。」石頭不悅地推開懷中的女子,梅雲屏索性兩手纏住他,全身僕跌在他的身上。石頭急欲去追小乞兒,而梅雲屏全身卻像一條滑膩的蛇,緊緊纏勒住他。
他只好往她的穴道點去︰「得罪了!」
月光照射下,清楚地看到兩道人影,急速地離開「玉屏山莊」。前者毫無目標,奪命狂奔,後者不知方向,努力施展輕功,四處搜尋。
「撲通」的水聲,伴隨著驚慌的尖叫聲,終于讓後者有了方向。等他趕去,一道瘦小的身影快速地隱沒在烏沉沉的河水中。他不假思索,縱身一躍。
白天清涼柔媚的河水,到了夜晚,卻是深不可測的冰寒,像是奪人性命的殺手,淹沒最後傳來的聲音︰「小兄弟……啊!啊!我的頭。」
他的記憶在極度寒冷的刺激下瞬間爆炸,過往一幕幕從他腦海掠過,他終于記起自己是……「傲雲山莊」的少主上官雲瀚。
第四章
熊熊的火光,驅走了山洞內的寒意。一個俊朗高大的男子,拖著疲乏的身軀,緊緊抱著手上濕漉漉的人兒。
「小兄弟,撐著點!我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死的。」看著懷中人的樣子,一道淚從這鐵錚錚的漢子眼角流出。懷中人冰冷濕寒的身體,像冰般凍刺他的心。
從河中被上官雲瀚救回的小乞兒,原本晶亮活潑的臉蛋,蒼白黯淡得令人心疼。原本豐潤小巧的雙唇,凍成死灰慘白。原本盤扎成束的發絲,濕黏糾結地散落在死氣沉沉的雙頰。僵直冰寒的身軀,和平日活潑靈動的身影形成強烈的對比。
上官雲瀚放下懷中的人,月兌下衣服,丟在火邊烘烤。為了保持小乞兒身上的溫度,他幫小乞兒解下濕透的衣服。
手指所經過的皮膚,細致粉女敕宛若少女。笨重寬大的外衣月兌除之後,小乞兒竟……真的是少女!
一股熱氣陡然沖上,奔竄到他的臉部,霎時滾煮了原本寒白的臉色,一粒粒豆大的汗珠,沿著臉龐滑落。慌張的他,隨手把衣服丟回小乞兒身上。
這個朝夕相處的小兄弟,怎會是個嬌美可人的俏佳人?怎麼辦?現在他身上灼熱的程度,只怕不下于熊熊大火。
他走到僅容兩人進出的洞口,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穩定狂跳不止的心髒。不久之後,他拾起一根木柴,拆成兩截。就像是釘釘子一般,把木材插在洞口的兩邊,再撿起兩人的衣服披掛在兩側,看來就像是一塊布簾遮蓋住洞口。
上官雲瀚扶正小乞兒的身體,灼燙的手觸及冰涼滑膩的軀體,又是一陣爆裂的心跳。他深呼一口氣,撫平紊亂的心跳。
他把小乞兒的背朝向洞口,拾起卸下的腰帶,綁住自己的眼楮,雙掌貼緊細膩女敕滑的背部。「得罪了!」
為了解救在生死邊緣徘徊的小乞兒,他將身上的真氣運注給小乞兒。片刻後,她滾燙的熱度同時燙了他的手與心。
他低聲咒道︰「該死。」緊抿的唇角滿是懊悔。剛才他救人心切,卻疏忽考量小乞兒的底子單薄,乍然傾注的真氣,如滔滔巨浪,滾滾江河,震攪得小乞兒血氣翻涌,雖是驅逐寒邪的侵擾,但無法調節的真氣,向四處竄流,形成無法遏止的熱浪,滾煮得她全身發燙。
眼前只有想辦法,弄些水來降低過高的溫度。可是要用什麼來裝盛大量的水?正在他苦思之際,一塊約莫一般水盆大小的岩石,引起他的注意。
他催發真氣,一掌擊下去,岩石立刻凹出一個洞,直到凹洞的大小令他滿意之後,他才停手。
他拉下一件衣服,披覆在小乞兒的身上,抱起岩石削成的水盆,毫不遲疑地往外奔去。
沒一會兒的工夫,他帶著裝滿的「水盆」回到洞里。他把水盆放在一邊,抱起小乞兒,撕下衣服的一角,權作毛巾,不斷擦拭著小乞兒發燙的額頭。
額頭上的熱度略見減緩,但小乞兒身上依然火熱,熱度不斷穿透單薄的外衣,傳到他的身上。在逼不得已的情形之下,他只好再度掀開小乞兒身上的衣服。
少女的胴體,因為熱度泛著紅潮,白里透紅,粉女敕誘人。
為了不褻瀆小乞兒,他再度蒙住自己的眼楮,冰濕的毛巾,隨著手掌的移動,貼覆小乞兒每寸細女敕嬌滑的肌膚。好不容易才擦好背部,已經夠教他心驚肉跳,接下的動作,更加挑戰男性脆弱的意志力。
他側過身,避開小乞兒的身體,解開眼罩,再度揉濕毛巾。拿著冰涼的毛巾,他呆了好一會兒,才又再度蒙住眼楮。
小乞兒赤果的背部,貼伏在上官雲瀚寬闊的胸前。兩道灼熱火燙的肌膚踫觸在一起,炙熱著幾乎要炸裂的胸膛。熱氣薰蒸出少女獨特的幽香,刺激著原始沖動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