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看著秦惟岑一臉難受的模樣,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陡地,她的小臉蛋宛如熱鍋里被燙紅的蝦子,瑟縮蜷曲著在他懷里顯得嬌小的身子。
不會吧!他怎能在這個時候想到那種事情,難道他對她就僅有「那個」的想法,只把她視為泄欲的工具?
夏芸的花樣容貌由千嬌百媚的羞怯,轉而變成忿忿不平的嘟起朱唇來,雙手更是死命抵住他的胸口。
秦惟岑看著夏芸千變萬化的表情,于是他輕輕地將她放開,不情願地讓她離開他的懷抱,其實他也怕無法把持住自己。
「你到底簽,還是不簽?」夏芸躲得老遠,深怕他又臨時起意把她撈了回去。
「你不是要跟我談談,我們都還沒開始談咧,你要我簽什麼?」秦惟岑兩手掛在西裝褲袋口,故作姿態。
「好,現在你想怎樣就盡避說吧!」夏芸不知道自己還能忍他到什麼時候,見他玩世不恭的猖狂模樣,她就有氣。
「我要你留在我身邊幫我。」他理所當然地說出他內心的渴望。
「辦不到!除非……」夏芸終于拿到了主控權,滿意的笑容浮上嘴角,將下弦月變成姣美的上弦月。「除非你先簽字,然後我幫說服媧母女。」
「不行!這條件太簡單了,我不能答應。」
「不然……你說呀!」
「我希望你不要走,永遠留在我身邊。」秦惟岑不過幾步就已來到夏芸面前,在她想要問避之際,他已捕捉住她的左腕,將她拉向自己。
「不可能,我不可能留下來,更不會永遠留在你身邊!」夏芸側身以肩膀抵抗著他。
他都要結婚了,為何還執意將她留在身邊?難道他真想坐享齊人之福?不,她才不能忍受與人分享所愛咧!
愛?不,她才不愛他,她怎麼會愛他,實在是太可笑了,愛他?!
夏芸在心里犯嘀咕,事到如今她得作一些讓步才行,否則秦惟岑是不會輕易地放過她的。
「要不然,我留下來幫你一個月,之後你可以說我適應不良,或者是績效不彰也行,反正,到時你把我給解雇就對了,怎麼樣?」
「三個月,最少三個月。」秦惟岑心中盤算著,三個月內他要讓她愛上他、離不開他!
「好,就三個月!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秦惟岑飛快地轉過身,面對面地把她摟貼得很緊,他不容許兩人之間隔著任何空隙。「說,你還有什麼條件?」
「一、這三個月內,你、秦惟岑不可以踫我;二、倘若你不守承諾,就得提前終止契約讓我離開,再不然你得支付我一百八十萬新台幣。」誰怕誰呀!夏芸大眼瞪小眼地與他鼻貼鼻瞪視。
一百八十萬不多也不少,等于傲世廣告三年的解約金。夏芸並不是個貪婪之人,她只想拿回自己的自由,如此而已。
「好。」別說一百八十萬,就算一千八百萬秦惟岑都願意,只要夏芸能和他在一起,就是傾家蕩產他也肯。
「不過……」他專注的凝視,令她快不能呼吸了。「為了說服媧,我還有兩個但書。」
她讓自己說話的聲音,盡量顯得輕松自在,裝作對他的懷抱毫不在意的樣子。可惜,她說話的音量,泄漏了她正慌張得厲害。
秦惟岑空出一手,扶起她嬌憨的紅頰。「你還有多少個但書,一次說完它。」他輕聲細語地說著,但他環繞著柳腰的手,說什麼都不肯放。
這古靈精怪的丫頭,到底還有多少條件裝在小腦袋瓜里?他實在搞不懂她為何總是盡想些推搪他的主意,他們之間難道就不能平心靜氣,好好談談他們的未來?
「我希望重拍的時候,導演不再是之前那位;還有逸杰得幫我一起游說。」
瞧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教秦惟岑怎能忍心拒絕。「你都這麼說了,我能說不嗎?」
秦惟岑可是破天荒地,讓秦逸杰介入他的工作。從前有多少同業覬覦著他的兒子,他連吭都不吭一聲地回絕,而且自主性極高的逸杰,對于拍廣告更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是當說客,那就得問他自己了!
不過秦惟岑並不擔心這點,照今天下午逸杰纏黏著夏芸的程度,想必他一定會高舉雙手贊成。「但是逸杰方面……」這時秦惟岑竟肯松開她,舉起桌上黃橙橙的柳橙汁,打開杯蓋將它一仰而盡。
「逸杰,逸杰怎麼樣?」夏芸像個跟屁蟲般,眼巴巴地望著他,如果沒有逸杰她得費上好一番工夫呀!
秦惟岑好不瀟灑地將手中的空杯,越過辦公桌往紙簍一扔,神射手一出手果然不同凡響,三分球擦板得分。「要逸杰當說客可以,不過……你得和以前一樣住我那。」
「啊!為什麼?」夏芸眼眸睜得似牛鈴大。
她就說嘛!他怎會這麼簡單地放過她,他的色心又開始泛濫了,才答應不踫她,現在竟想以逸杰之名覬覦她。
「你不只得住我那兒,而且還得幫我照顧逸杰幾天,因為過兩天我要去一趟東京,希望你能幫我。」他倏地攫住她的皓腕扣在胸口,瞳眸緊勾著她俏麗的臉蛋。「不然的話……就不止是三個月而已!」
秦惟岑擺明了得寸進尺,就算不能踫她,也不能讓她離開他的視線,他可是打定要在三個月之內教夏芸點頭嫁給他。
「住就住嘛!你敢踫我一下,咱們就……拜拜了。」夏芸甩開他的鉗制,坐上他的寶座,在電腦前敲打著。「為了捍衛自己,你要簽下我擬的這張切結書,到時我再用這張切結書換取你的離職同意書,或是一百八十萬。」
說罷,一陣鏗鏘聲跟隨著靜止,夏芸將列印機上剛出爐的切結書雙手奉上。
秦惟岑無奈的閉上眼搖搖頭,他算是服了這小女人!
第六章
黑色賓士六百悄悄地駛進車庫,秦惟岑幸福洋溢地端詳著車子里依然安沉在夢鄉中的兩人。
一直在幫他照顧逸杰的翠姨,因為在紐西蘭留學的兒子發生了一些狀況,而心急如焚地匆忙趕往探視,以至于秦惟岑得親自照顧逸杰,並送他上下托兒所;他還刻意將平時晚上的工作排開,才不致讓只有五歲的逸杰一個人落單。
華燈初上,秦惟岑便趕緊將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陪同夏芸他倆一塊造訪媧家。
游說的過程竟然出奇地順利,並且,他們還意外地得到一頓歡笑聲不斷、祥和豐盛的晚餐。
與媧家人揮手道別之後,他們便直奔夏芸的住所。
夏芸就在父子倆的監督和幫忙下,收拾簡易的行囊,回到秦惟岑坐落在市郊半山腰中豪華精致的別墅。
夏芸一和逸杰早在行駛的途中,就已相繼地睡去了,到家後,他先將逸杰抱至他房間,再將夏芸抱至自己的房間,和衣睡躺在床上。
夜幕低垂,秦惟岑心滿意足地看著正躺在身旁安然沉睡的夏芸。
輕裳羅裙包里下勻稱修長的雙腿,因呼吸而起伏的窈窕嬌軀,嘟圓微啟的雙唇,迷惑了秦惟岑的意識,他不由自主地靠向夏芸。想象冰肌玉膚的細致滑順,想象她那天媚態橫生的銷魂模樣,想象自己融解在她體內的滿足,他再也無法忍受這折磨了。
秦惟岑垂涎著夏芸嬌艷欲滴的櫻唇,她輕啟的唇瓣凝聚了他的,近在咫尺的誘惑,他正與她立下的契約交戰著……
他怎能舍棄已到嘴邊的美味呢!也許淺淺的親吻並不為過啊!秦惟岑決定在不過火的程度下縱容自己一回。
在夏芸覺醒之前他就會停止,于是他緩緩地欺上她潤澤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