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倪小姐,有什麼要求妳盡避提,我們可以在台面上慢慢商量。」封勰直視著倪億君,采尋的目光又令空氣變得灼熱。
听似很客氣的語句,可他冷冽的口吻卻將方才帶給人的欣慰一掃而空。
不僅倪億君,整個外貿部的與會者都不由得背部一僵,直覺他是難纏的對手。
「是啊,我們會盡力讓雙方都能皆大歡喜。」似乎看出上司跟對方之間的暗涌洶涌,善于察言觀色的銀行副總乘機搭腔。
「哦,好的。」倪億君努力定定神,把一份文件推過去,「這是我們初步擬定有關于幾個條件的修改草案,請你過目--」
小秘書趕緊跟著上司,把影印的其余幾份分發給封氏的諸位隨員。
會議室的氣氛一陣凝滯,外貿部所有的眼楮都在緊張地觀察封勰翻閱的那份資料,每翻一頁都撥動他們的心弦,現在傻子都看得出是誰一手主導了這場談判。
「No!」冷冰冰的字眼從封勰那完美的唇形里迸出。
什麼?他就一定要用這種直接的方式給人難堪嗎?上回在車里她已經吃夠了他的苦頭。算了,在這種節骨眼上干萬別再想那檔子事了。
忍--一個字,倪億君告訴自己要忍。
她硬生生地擠出一抹客套的笑意,「封先生,你說過一切都可以商量的,我們這也只是初訂的草約,如果你不贊同,我們樂意再作修改,所以,請你--」
「喔,既然這樣,那沒問題,我們再逐條慢慢商榷好了。」封勰大手一攤,態度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嚇傻了一干人等。
「那麼,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有關修改條文我們回去會再仔細研討,會給雙方一個滿意的答案。」眼看無法取得雙方協議,而倪億君也實在無力再跟封勰對峙,只能站起來以東道主之姿送客。其實她也明白,是自己有求于人,封氏肯到公司來談,已經給足她面子了。
「Peter,你和雷幫我送封先生和李先生他們離開,雷,你待會兒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倪億君微微側身向屬下吩咐著。
「OK!」兩個年輕的得力屬下沖她比個手勢,立即執行任務。
「對了,倪小姐--」
冷不防地,一聲叫喚讓倪億君當場定在原地,一回轉過身,只見封勰正饒富興味地看向她。
封勰挑了挑俊挺的眉毛,「我對剛才條約上的某些細節仍存有疑惑,方便到倪小姐的辦公室繼續商議嗎?」
倪億君頓時覺得有些尷尬,看看四周其他人的反應就知道他這個舉動有多令人起疑心。
這個人,總是這樣與之所至,全然不顧他人的感受嗎?
「當然可以,封先生肯大駕光臨,我們自然是歡迎的。」當著眾人的面,基于禮貌又讓她無法拒絕他,只好咬牙切齒地擠出笑容。
「Yang,那我們--」J和銀行副總奇怪又驚訝地看向上司。
封勰不耐煩地揮手,「你們先回銀行,等我搞清楚了自然會回去。」
聞言,一干人只好訕訕退下,先行離開倪氏。
「放我下來--」
一進辦公室,封勰就本性畢露,把正思索著的佳人抱起來。嚇得倪億君低聲驚叫,又怕被外人听見。
「妳那天逃得很快嘛。」封勰將她放在腿上,有力地箝制住縴軟雙臂,不讓她有絲毫動彈。
原來只打算當作是一場飛來艷福,但他的心卻被這個小女人勾起,看過她初經人事時的嬌羞青澀,也見識過她談判桌上的美麗動人,突然他想延續這份關系。
避她的未婚夫是誰,他都要得到她!
「那是個錯誤。」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前,倪億君不敢直視他,那一夜的輕狂即使她沒有心生悔意,但她仍以「錯誤」來定義,為的是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初犯可以原諒,但若再犯的話,只會使自己難堪。
「錯誤?」封勰輕慢嘲弄的聲音在室內揚起,「妳不是很理智的嗎?怎麼會允許自己犯下這樣的錯誤?」
倪億君抬起眼,卻對上他那雙沒有熱度的眸子。
盡避他唇角含笑,但眼中的寒意還是讓她心一悸,無助和狼狽頓時涌上心頭。
他這是在質問她?
「我、我們--」倪億君低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回應。
封勰輕嘆了一口氣,抬起她的下顎,讓她不得不直視他的眼。不知何時已變得溫柔的眸光和溫柔的口吻讓她的心頓生迷惘,「妳呀妳,我不希望妳否定我們之間曾發生過的一切。嗯?」
「對不起。」倪億君不假思索的道歉。
可心卻跌入更深的迷淵,忍不住問自己是怎麼了?
以往她一再地刺傷封晝時,都沒有這般令她感到不安,也從未如此急切地道歉過。
呵,也許是封晝向來都是一笑置之,不屑與她計較吧?
但是封勰……他那彷佛真的受了傷的眼神,卻讓她心生愧疚。
「不可以逃哦。」托住了她的後腦勺,他的唇準確無誤地印了上去……
倪億君緊閉上雙眼,落到唇上的吻卻像羽毛般輕撫過唇瓣,帶著一絲溫熱引得她一陣心顫。
「暫且放過妳這張小嘴,免得到時又紅又腫讓妳難堪。但我會專挑見不得人的地方下手哦。」那氣定神閑的俊顏朝她眨眨眼,大方地將自己的腦袋瓜枕在她的肩窩處,吐出的話語帶著熱氣流竄在她耳畔,讓倪億君不由得一怔。
他……這是體貼的舉動嗎?
疑惑之際,身上的乳白色上衣不知在何時已被扯開,他仁兄已經自得其樂地放任唇舌流連于她胸前一片柔女敕的凝脂上。
理智想呵斥他這樣孟浪的行為,可小嘴卻不爭氣地逸出一聲申吟︰「勰……」
「嗯,很好听,有待嘉獎。」放縱的唇舌欺了上去,在她小巧敏感的耳垂處啃咬著,引得她一陣嬌弱無力的戰栗,白女敕的柔荑下意識地緊抓住他的肩膀尋求支撐。
「告訴我,這一個月來妳想我嗎?」終于,始作俑者決定暫時放下這塊軟玉溫香,扶正懷里的嬌軀,轉而進入理論階段。
這個自大的人!
倪億君想斥責他,可浮上眼眸的卻是無可奈何的笑意,如包容淘氣孩子的母親般。畢竟面對眼前亮晶晶的幽黑雙眸,帶著一絲孩子氣的純真,教她如何板得起臉?
「妳又在口是心非了,怎麼妳們女人就會用這一招?」封勰輕捏她嬌俏的小鼻子以示懲戒,「我不許妳左躲右閃的,本公子免費送上門,焉有不收的道理?」
倪億君眼瞼低垂,尷尬地不語。
若說她,他不也是一直沒有找她嗎?倪億君搖搖頭,趕走令她羞赧的想法。那一夜後她逃得匆忙,壓根兒沒留給他任何聯絡機會,是不願兩人再有一絲糾葛,也怕自己會陷入泥淖中無法自拔。
封勰好像讀懂了她此刻正羞惱的心事,「可是我一直都在想那個與我有一夜的小佳人--」
倪億君忍不住反駁︰「那你剛才干嘛老跟我過不去?」
話剛出口,她就心生悔意,要是在封晝面前,這種話她是絕對說不出口的,但現在對象換成是封勰,她居然就這樣月兌口而出。不知她中了什麼邪!
「逗妳玩的啊!」封勰親她一記,深幽的眼眸記下她方才瞬間的神情轉變,不正經的魔爪又開始四處游移,「要不然,我們早早敲定了,多沒意思。」
她快昏倒了,這個人!耙情剛才一再發威,就是為了逗她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