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鵬也會親切地和他們說話,了解他們的工作情況。
到了中午太陽很大的時候,尚鵬就帶著阮露回去了。
尚鵬回到房間,又讓阮露去跟李總管要來帳簿以及記事薄,然後讓阮露陪著在桌邊專心地看帳簿。
阮露看著他一副認真的樣子,想到他巡視時與伙計、師傅們的專業對話,心里不禁有著一絲敬佩。原來這個家伙除了長得好看,還有一些可取之處;也因此,她對他的厭惡似乎減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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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了兩天,阮露去廚房幫尚鵬拿早膳,她看女乃媽沒那麼忙,便叫她到沒有人的房間里說話。
「公子對你怎樣?他沒發現你的身分吧?」女乃媽抓住阮露的手問。
當初阮露說尚家大少看中她的機伶,所以才讓她去做小廝,女乃媽雖然在大家的解說中,了解到尚公子是個好人,但她心里仍是不放心。
「女乃媽不用擔心,那家伙對我挺好的,都是讓我做些端茶倒水之類的事,我還應付得過來。他沒有發現我是女的,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倒是你,一個人在這里,要多多保重!」阮露拍了拍女乃媽的手。
自從逃亡之後,阮露就對這個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女乃媽有了一種娘親般的感情,以前調皮搗蛋的她也變得懂事多了。
「那就好,都怪我胡涂。唉,一開始沒有讓你女扮男裝就好了,現在也不用遮遮掩掩得那麼辛苦,這以後可怎麼變回來?現在二小姐還替女乃媽擔心,我……」女乃媽說著,眼淚就要掉出來。
「哎呀!女乃媽你別哭,真難看,快別哭了,你看你的臉都跟苦瓜干一樣了,呵呵……」阮露連忙安慰她。
這個時候她可不能跟著女乃媽消極,她們還要尋找失散的姐姐呢!
「好,女乃媽不哭……」女乃媽擦了擦眼淚,勉強笑起來,二一小姐,你可要保護好自己,要不然,我怎麼跟死去的老爺和夫人交代……」
「是,女乃媽,我知道啦。你不用為我擔心,我這麼機伶,一定應付得了那個家伙。至于以後怎麼恢復女兒身,這個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就不要擔心那麼多了,好嗎?一定會有辦法的!」
女乃媽被阮露的自信感染,點點頭,心里梢梢放下心。
「對了女乃媽,這個酒莊的東家是邛崍州的監當官。」
「啊……他是不是壞官?」女乃媽驚呼。
「不是很確定,但我听僊兒說這尚家老爺是個好官,而且也是在官場里受人排擠,我看公子也不壞,他們應該不是那種壞人。」
「像老爺一樣的好官少呀,唉……」女乃媽有感而發,「二小姐,我們還是小心為妙,干萬不能泄露了身分,免得惹來殺身之禍。不過二小姐,夫人也說過不要記仇,你可不要有什麼報仇的想法,現在能平平安安過日子,這才是最重要的。」女乃媽殷殷地叮囑。
報仇……能報嗎?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在顛沛流離的生活里,生存就已經夠難了,還談報仇?死者已矣,活下來的人放開一切好好過活,才是對死者的慰藉吧。
但愛恨分明的阮露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她嘴上不說,心里卻一直有著報仇的念頭。盡避她無法得知到底是哪個狗官放火燒她們家,但對于此類腐敗丑惡的官員,她在心里下了決定——以後只要有機會,她絕對一個也不放過地全部殺掉!
當然,她只能在腦子里想,還不敢將這些主意說給女乃媽听,這回女乃媽這樣一說,更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的打算。
阮露假裝听話的說︰「我知道的,女乃媽,我會乖乖的,不會記仇的。」
「這樣我才放心。好了,你快回去,公子要的早膳做好了,會有人送過去的。」女乃媽說著,拉著她往門外走。
「女乃媽,我先去和僊兒她們聊一會兒,沒事的,那家伙那邊沒什麼事要做的。」說完,阮露便蹦蹦跳跳地往廚房跑去。
「規炬點呀,別總是家伙家伙的亂喊人家少爺啊!」女乃媽在後面說。
唉,這個二小姐,真能讓人放心得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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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上午,尚鵬照例帶著阮露去巡視,因為酒莊的工作坊太多,尚鵬又只挑上午時分去,所以幾天來尚未巡視完。
此刻,兩人站在煮酒房里。
寬敞的煮酒房有著一個大鍋子,上面嚴嚴實實地蓋著大木蓋,煮酒的材料就在鍋里蒸騰著。
大木蓋中央有一處鏤空,接了一個高高的木桶,由鍋里蒸出來的水氣升到木桶上,凝成珠,聚成酒水,又從木桶身上橫插的一根小竹簡里漏出來,一滴一滴地滴到—旁地上接著的木桶里。
周圍忙碌到滿頭大汗的伙計,有的給爐里添柴,有的檢查出酒情況,有的煮酒,
空氣里,酒的香味濃厚,把柴火味、人汗味掩蓋住;盡避房子里悶熱,但仍令人感到醺醺然,仿佛已品嘗到酒美好的味道。
「公子,原來酒是這樣制成的!」第一次見識到煮酒過程的阮露,感到新奇地說。
尚鵬笑了,看著小路充滿驚奇的大眼楮,緩緩地道︰「這是米酒的制法,但現在還不算真正的完成,還要釀一段時間。而葡萄酒等其他的酒,又有另外的作法。」
「是嗎?原來釀酒這麼復雜,不過很好玩哦!」阮露擦了一下汗,這里實在太熱了,但她絲毫沒有注意到氣溫的不適。
「公子,你的小廝還真有意思啊,對釀酒這麼有興趣,不如來這里和我們一起煮酒?」一個老師傅走過來,開玩笑地說道。
「好呀!」阮露跳起來。她突然覺得假扮男裝的好處真多,可以大剌剌地說話,隨意地做肢體動作,而不必擔心被人說不雅。
「想得美!快,你先出去,我先跟大師傅問點事,梢後就來。」尚鵬說道。
她額角不斷地冒汗,臉也被烘得通紅。
「我想在這里看一下。」阮露不肯。
「快出去!你不覺得熱得難受嗎?」尚鵬難得的板起臉。
阮露看著他凶神惡煞的表情,不禁愣了一下,不過她心里卻是高興的。這個家伙是關心自己才要自己出去的嗎?于是她揚起笑臉,故作不在意地說道︰「出去就出去,這里還真是熱死了!」
看小路听話地跑了出去,尚鵬松了一口氣,回過頭,準備問師傅米酒的生產情況。
「師傅。」咦,師傅怎麼愣愣的?
「啊……哦!鮑子……」師傅回過神,公子對這個小廝,眼神、說話,都有點不一樣。小廝對公子,好像也不夠敬畏哩。他想起來了,公子不是從來不帶小廝在身邊的嗎?
「師傅,這麼熱的天要你們釀米酒,還吃得消嗎?」尚鵬關切地問道。
「咳,哪有什麼吃不消的,只要咱們酒莊能順利完成老爺交代的任務就好了。」
「辛苦伙計們了。對了,酒窖的溫度合適嗎?」因為是夏天釀酒,所以擔心氣溫過高,對酒的品質不好。
「公子放心,酒窖的溫度沒有問題,如果過熱的話,我們會多注意用水降溫的,一定能保證酒的品質。」師傅說。
「那我就放心了,改天等酒都煮出來了,我再和你們一起到酒窖里看一下。那你們先忙,我到別的地方看看去。」
「好的,公子慢走。」師傅將他送出門口。
尚鵬出了院子便拉過阮露的手急匆匆地向前走去。
阮露還沈浸在他剛才的體貼中,手被他一拉,頓時臉上一陣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