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二爺見過不少的風浪,也明白二爺他們的實力;加上這次又是和其它幫派一起行動,更不用擔心了。
「我還是擔心。」阮顏的淚水開始在眼眶里打轉。
「阮姑娘,你別哭。」三兒的聲音開始發顫。
這幾天二爺和大海緊鑼密鼓地準備行動的一切事宜,每天就他和阮顏待著,他已經見識到阮顏可怕的眼淚,說掉就掉,偏偏又是這麼美的一個人兒,哭起來那麼好看、又楚楚可憐,弄得他一個半大的小孩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三兒繼續勸道︰「現在快天黑了,二爺他們必定要開始行動了,阮姑娘去了,見不到二爺不說,說不準自己還出什麼意外……」
阮顏听了三兒的話,見他一臉愁苦,心里焦急委屈著,卻也不能再說什麼,呆呆地坐到窗邊的凳子上。
「阮姑娘別擔心,戌時一過,二爺就會回來的。」三兒上前安慰。
「嗯,三兒,你回你屋里吧,我想自己靜靜,有事我再喊你。」阮顏吸吸鼻產。
「好的,那我先出去。」三兒應著,退了出去。
幸虧阮姑娘的房間是在二樓的最里間,她要是想溜出去的話,必得先經過自己的房間;既然她不準自己守著她,就開著門看著門口好了。
阮姑娘不會從窗戶跳下去溜走吧?想到這個,三兒心下一驚,但他馬上推翻這個念頭,阮姑娘膽子小,又不會武功,她敢那樣做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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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
「哎喲,大哥,人家是尚府的酒娘啦,都親自給楊大人送酒來了,還會送劣酒嗎?」程芳芳將手里的香帕往門口站著的那個賊眉鼠眼的差役頭頭臉上甩去,身子也送了上來,挨到他身上。
差役頭頭的兩邊站著兩排做檢查的差役。
打扮成送酒隊伍的呂希磊他們站在後面,從門口處隱約可見宅院里輝煌的燈光與鼎沸的笑語人聲。
「唷荷……是尚大人家的酒娘呀!」差役頭頭順勢擁住打扮妖艷的程芳芳,一邊將她帶到燈籠下,「怎麼沒見過你呀?這麼漂亮的妞。」
「討厭,人家一直在酒莊里待著,早就想來了,你看……你還不趕緊讓我們進去。」程芳芳嗔怪,小手不停地推著那頭頭的胸膛。
一旁站著的呂希磊目不斜視,心里卻一陣陣的發冷。
那頭兒一听她說酒莊,知道尚府有個酒莊在臨邛,那里除了釀酒外還專門培養酒娘,于是眉開眼笑,「難怪沒見過,原來是新送出來的酒娘……」說著,他還掐了一把程芳芳的腰。
程芳芳心里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拳送上去,將這個色胚大卸八塊;但她仍裝著嬌媚的樣子,從微開的衣領里掏出一個小牌子,「大人……喏,尚大人的通行令給你,快讓小女子進去吧,要不然楊大人怪罪下來……呵呵……」程芳芳嬌笑起來。
呂希磊與眾兄弟及兩旁的差役紛紛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
「進去吧……小妖精!」那頭兒依依不舍地放開程芳芳,一邊喊著幾個差役︰「將他們帶進去。」他又掐了程芳芳一把。
程芳芳媚笑著一步三扭地擺著水蛇腰跟在差役們的後面,領著長長的送酒隊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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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府果然闊氣雄偉無比,院子里因為慶賀生辰而掛滿了大小不一的燈籠、彩紙……
送酒隊伍跟著那些差役彎彎曲曲的定了很長的一段路,才進了一個大院子,里面便是專門存酒的地方。
呂希磊腦海里出現楊府的地圖,他知道這個院子,往前繞過一個大湖,便是楊府的正院。
此刻從正院里傳出歡樂的絲竹管樂聲。
呂希磊一遞眼色,卸下肩上酒缸的兄弟們便伸手將站在自己旁邊的差役身子一攬,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手一轉,便將他們的脖子給扭斷了!
「好,按計畫行動!」呂希磊下令道。
馬上有好幾個人將那幾個斷了氣的差役衣服月兌下來,換上。
「芳芳,準備好……」呂希磊看了程芳芳一眼。由熟悉路線的他,將程芳芳以酒娘獻酒的方式帶到楊鎮川面前去,然後自己再配合埋伏在院內的兄弟們刺殺巡邏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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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一片燈火燦爛,卻人聲寂靜。
一只燈籠在一家米鋪的門口上輕晃,老板探出頭來,從層疊綿延的黑色屋頂上看去,只見遠處深藍的天空里,與一片飛檐流瓦連接的地方浮著一層粉紅的色彩,似乎還能听到熱鬧的聲響。
老板小聲地咕噥一句︰「造孽喔!喝百姓的血、吃百姓的肉,這破燈籠,誰要點!」他狠狠地睨了一眼被官兵強迫點上的燈籠,啪的一聲,重新將門關上。
阮顏在房里坐立不安,油燈的火光地跳動著,遠遠傳來打更的聲音,戌時早已經過了。
「希磊,戌時已過,怎麼你還不回來?也沒有你的口信,你怎麼了,你們怎麼了?」她低聲地念著,聲音顫抖。
三兒在自己的房間里,攤開手掌,「二爺,真的要這樣做嗎?」
他想起呂希磊臨走時的叮囑——
如果戌時沒有回來,你給阮顏吃這個藥,等她昏睡後你便到有我們兄弟的地方找人探情況,千萬別讓阮顏跟著你一起去。你得到消息後趕緊回去接她,記住!不管有什麼情況,找到我們的人,他們會照顧你們兩個的!
三兒吸了吸鼻子在心里暗暗祈禱,二爺,你們不要真出什麼事才好,我馬上就去找兄弟探情況。
三兒將手心里的紙包打開,將藥粉倒進桌子前的茶壺里。
「阮姑娘,喝點茶水吧。」三兒端了杯茶走進來。
「三兒,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暍水嗎?希磊他們會不會有什麼不測,你快帶我去找他們吧!」阮顏焦急地走到三兒前面,將他手里的茶杯接過,用力地放到桌子上,桌子上還放著一碗沒動過的肉粥。
「三兒,走吧!」阮顏催促。
「阮姑娘,要走你也要先喝完這杯水,你一天沒吃沒喝了,你喝過這杯水我才和你走。」三兒堅持地道。
阮顏看了看桌子,先前三兒端來的一碗肉粥還好好地放著,只要不要她喝粥就好,于是她抓過茶杯,一仰而盡。
「走吧!」說著,她拉過三兒的手。「怎麼了?我的頭……」還沒踏出房門,阮顏就頭暈起來,下一刻,她開始搖晃不穩。
三兒一把將她扶過來,挪到床上去。
將燈吹滅後,三兒出了房門。
三兒剛從窗戶跳到街道上,街邊的燈籠仍亮著。
凌晨的深夜有點冷。他順著店鋪門口一路跑過去,準備先去大爺住的客棧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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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府,大火熊熊地燒著,慘叫聲響徹雲霄,火煙里,刀劍此起彼伏的交擊,一條條的人影哀叫著倒了下去。
有人奔走著、有人追著……又有人從四面八方沖進火場里。
「希磊,走啊!人已經殺得差不多了,快走。」程芳芳拉住又要往里頭尋漏網之魚的呂希磊。、
呂希磊退出火煙翻滾的地方,看到外面微亮的天色,「我讓你先走,去客棧通知阮顏等我,你怎麼沒走!」呂希磊怒問她。
「我不去。」程芳芳大喊,「她傻了啊!你在干什麼她不知道嗎?她難道不知道應該等你回去嗎?」
呂希磊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看著不斷涌進的百姓,楊府大院已經被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