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用擔心了。」三兒笑了起來,「我說嘛,二爺一定會幫你找的。」
「三兒,你大爺是什麼樣的人?」昨晚他說辦完事就會和她成親。阮顏心里又甜蜜又害羞,同時也有點擔心。
不知道他的親人好不好相處?會不會也像他一樣冷冰冰的?盡避他說他只有大哥這唯一的親人,但她還是忐忑。
「大爺嗎?大爺是個很好的人啊,他是我們的大當家的,他專門管家里開的酒鋪,不過……」三兒壓低了聲音,「大爺也是我們那幫派的頭頭,大爺武功很高,比二爺還要強,不過他不識字,二爺識字。」
「這個……」阮顏輕輕地蹙了蹙眉頭,三兒有點答非所問了。「三兒,我是想知道大爺他性格是怎麼樣的,跟你二爺像不像?」她只好直接點明。
「哦……大爺跟二爺不像,大爺可親切了,整天笑呵呵的;不像二爺,就算高興也是繃著一張苦瓜臉。」三兒不滿地說。
「三兒,小聲點……」阮顏焦急地向他遞了遞眼色,又努了努小嘴,呂希磊就在簾子外面呢。
「呵呵……阮姑娘你真可愛。」三兒笑呵呵的說。
阮顏臉上出現尷尬的表情,嘴角不自然地抽動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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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很大,幸虧沿路部是高大的楊樹,擋住熱辣辣的陽光。
阮顏搖搖擺擺地坐著,馬車比不得船,總是顛簸得很,幸虧這段路還算平整,她不禁有點昏昏欲睡。
「阮姑娘,你睡著了?」三兒輕輕地問,真是怪無聊的呢,馬車還不如船上,能到處走動走動。
「嗯。」阮顏含糊地應了—聲,身子靠到軟墊上。
三兒就不再說話,他坐了一會兒,悄悄地撩起布簾出去。
「二爺。」三兒擠坐在呂希磊旁邊。
「嗯?」呂希磊認真地盯著前面的路。
「阮姑娘睡著了。」
「二爺,你去車里暍點水歇會兒吧,我來趕車。」三兒說。
呂希磊不語,卻將手里的韁繩和鞭子遞到三兒的手里,起身進了車子里去。
阮顏的頭微微仰著,並隨著車子的顛簸而輕輕地搖擺。
呂希磊的衣服松垮垮地掛在她瘦小的身子骨上,更顯得她的嬌小。那微微仰著的小臉,嘴唇櫻紅、鼻子小巧,長長的睫毛覆蓋在下眼瞼上,似乎睡得不安穩,正輕輕地抖動著。
呂希磊心一沉,走過去,輕輕地坐到她旁邊,將她摟到自己的懷里。
阮顏被驚醒,睜開迷蒙的眼楮,看到呂希磊的臉。
「睡吧。」他柔聲說。
阮顏紅著臉微微地笑了,窩在他寬厚溫暖的懷里,閉上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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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又即將來臨,馬車走到一條小河邊停了下來。
大海拿著一個木桶走到呂希磊的馬車旁。
「二爺,前面還有三、四里路就到驛站了,我去給馬打點水,讓它們吃點干糧再走,估計天黑前能趕到。」他們平時去臨邛買酒,去時都是走陸路的,所以哪里有驛站、哪里有鎮子,都比較熟悉。
「嗯,去吧。」呂希磊的精神顯得很好。因為直到剛剛不久,阮顏才從他懷里醒來,擁著她的美好感覺一直繚繞在他心問。
這時阮顏也挑了簾子探頭出來,「我也想下車定走。」
「嗯。」呂希磊答應著,先跳下馬車,又伸手將她抱了下來。
「我和阮姑娘一起去!」三兒也跳下來。
「嗯,別定遠了,小心你的腳。」呂希磊叮囑著,阮顏的腳雖然已經好了,但他還是擔心。
兩人向路另一邊的田野走去,那里有一片墨綠的竹林。
「阮姑娘,你的螢火蟲活得很好呢,剛剛我偷看了一下,它在紙燈籠里爬!」三兒一蹦一跳地定著說道。
阮顏甜甜地笑了,回憶起那天晚上的情景來——
呂希磊趴在桌子上用一張宣紙疊燈籠,閃著菜油燈的桌子上還放著幾撮碎草、兩段長短不一的小木棒、一根針線。
「它可以活多久?」坐在板凳上捧著一只螢火蟲的阮顏問道,看著他認真的表晴,她不禁好奇起來。
這個大男人怎麼會疊這種東西?她感到既意外又感動。
「不知道。」呂希磊沒有抬頭。
「哦……」阮顏對他干脆的回答有點失望。
「如果它死了,我再給你捉。」呂希磊又補充。
听到這句話阮顏笑了,盡避他這話說來不中听,但她明白這是他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
「但只能在夏天的時候。」
呂希磊用嘴在小孔處一吹,扁扁的紙燈籠漲了起來,他又把拴著針線一頭的那段小木棒插進去,小木棒橫卡在小孔處,他提起針線這頭拴著的那根較長的小木棒,一只紙燈籠便出現在阮顏的面前。
「好了,將螢火蟲從小孔處放進去吧。」
突然,三兒扯了扯阮顏的袖子。
「阮姑娘,你在想什麼?」
「哦?沒有……我們走吧。」阮顏回過神,兩人一起鑽進了那片竹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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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站在馬兒的旁邊看著它吃木桶里和著水的谷糠,「馬兒啊馬兒,吃完快快跑啊快快跑。」他嘴里念著,用手撫了撫馬背。
「大海,有人騎馬過來了,我們往邊上靠靠。」武功訓練了呂希磊敏銳的听力。
「好的,二爺。」大海答著,將自己那輛馬車往路邊牽了牽,呂希磊也將他趕的那輛馬車牽到邊上。
這時,急促的馬蹄聲從前面驛站方向漸漸傳來。
阮顏和三兒從竹林里鑽了出來,兩人手里分別拿著幾根長長的竹芽。
「阮姑娘,那我們在馬車上就可以玩你說的那個『搦搦竹』了?」三兒興奮地問。
「對呀。」阮顏淡淡地笑著,她好久沒有玩這個了,以前在家的時候院子里有一片竹子,她和妹妹經常去拔竹芽,搖「搦搦竹」玩。想到妹妹,她心里又滑過一絲的憂慮。
「那你也教我玩!」三兒說。
「嗯。」
兩人說著,慢慢地走近路邊。
急促的噠噠聲越來越近,路的盡頭出現幾匹快馬。
阮顏向對面馬路的呂希磊看去,只見他面對自己站著,也正看著自己。她不禁加快腳步。
還沒有走到路上,馬奔跑的聲音已經來到耳邊,阮顏連忙站住,一陣塵土滾到她身上,她抬頭向上望去,看到一個男人緊緊地盯著自己,但立刻又掠了過去,阮顏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
馬蹄聲漸漸遠去。
「希磊!」阮顏喊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喊出呂希磊的名字,他明明就在眼前。
「嗯。」呂希磊應了一聲,上前幾步,看著阮顏突然變得蒼白的臉,「嚇到了?」這幾匹馬騎得真快。
「沒事。」感覺到他的氣息,阮顏松了一口氣。
「嗯,那上車吧。」
「嗯,對了,一會我教你玩『搦搦竹』。」阮顏揚起臉看著他說著,一邊舉了舉手里的長竹芽。
噠噠噠……又響起了馬蹄聲,這回卻是從來路傳來。
呂希磊與阮顏對站著,大海與三兒在一邊,他們都沒有出聲,等著這些馬兒騎過去。
又是一陣灰塵揚起,馬蹄聲卻突然停住了,伴隨著馬的嘶叫,啪的一聲!一條鞭子落到阮顏與呂希磊之問,揚起另一股塵土。
「把那妞兒給我抓起來!」帶頭的中年男子一副武官打扮,此刻正婬笑著。他騎在高高的馬上,手里抓著一條蛇鞭,他正是適才揮鞭之人。
「嘿!真沒想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能踫上個美人,大爺我真有艷福,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