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保卡我不要,一點用都沒有,身份證拿來,你的就可以了。」她堅定的眼神看向褚豐的眼眸深處。
梆霸和大條你看我我看你,沒想到老大竟二話不說的乖乖將皮夾里的身份證交到她手上。
「還有,簽下這張切結書,就OK了,還有,早餐一共三百六十元。」
還要簽切結書!這個女人以前干過討債公司嗎?怎麼不像一般女生緊張兮兮的,而且還不怕他們高大威猛的凶猛德性上副把他們吃得死死的樣子,事實上他們也不清楚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被她弄到這樣的局面。
早餐也要錢?他不記得有叫早餐呀,啊避他去的,她的早餐還不錯吃就是了。
「鑰匙還你們,車修好我會打電話給你們報帳的,到時候身份證就還給你,放心,我不會拿去做壞事的。」
三個人傻愣愣的出了她的店,傻愣愣的上了車,直到開了好一段路之後,听到老大在後坐的呼聲傳來,才有人開口說話了。
「大條,我們剛剛干了什麼事?」
「偶這輩子從來不會做的事。」大條兩眼無神的回話。
「可是她的早餐好好吃。」葛霸滿腦子的思緒都還融在那一堵有奇異花香的女乃油里,濃得化不開。
「還有她的女乃茶也好好喝。」那淡淡的紫色,讓大條想戀愛了。
「還有老大也怪怪的,這……這一點都不像我們認識的老大。」
梆霸抽起了一支煙,煙霧繚繞著他露出一絲淺笑的嘴角,看了一眼後坐沉睡的老大,再看一眼她的名片,上頭寫著香療師——香氣醫生。
醫生耶!這麼美麗又有氣質的醫生,看來,可以讓老大來試試他的月圓癥候群。
而且,據他的側面了解,老大似乎也不怎麼討厭這個美麗的女醫生喔。
第二章
香草魔法屋——
香草魔法屋位在台北近郊的河濱地區,店面傍著一條幽靜的河流,後面闢了一片小小的玻璃花房,種了許許多多的香料積物,平常這里是郁菁菁最喜歡的地方,花房的一角就是她的香精提煉室,她總是在這里研發調制出一道又一道的香氣,不但可以讓人變快樂,也可以幫人治病的香氣療法。二十年前的那一場空難改變了她的一生,僥幸活下來的她從在空難中喪生的父母那兒繼承了一大筆的財產,在寄養家庭生活到念大學之後才正式獨立。
大學時她選擇了園藝系,只對香花植物情有獨衷,也不知道為什麼,空難過後,她變得沒有辦法忍受臭味,只要空氣不好,她就會莫名焦慮,情緒失控,所以她從小用的一切東西都是要有香味的。畢業之後她理所當然的用了父母留給她的遺產,開創了屬于她自己的香氣事業——香草魔法屋,主要是幫客人調制精油,順便在店里賣一些香草料理和飲料。
最近她受一個怨婦胡太太的委托,要調制一款催情香氣「激情靈藥」,要讓他們有些沉悶的婚姻能夠因為這香氣而重拾往日的熱情。
為了調制「激情靈藥」,她還大老遠的開車到南投山上,在半夜三四點時親自采摘新鮮的香花,要趕在清晨太陽出現之前摘完,所以一瓶純淨的精油的背後可是難以想象的辛苦呀。
可是菁菁她絲毫不以為苦,還很樂在其中,她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調出客人所想要的精油,讓他們的人生因為香味而變得更好。
沒想到一大早她才從山上開車回到家,就被這幾個粗魯男人給撞了車,把她辛辛苦苦摘的花都給弄髒了,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他們渾身散發的酒臭和說話的口臭,所以她就調了一些芳香漱口水和香薰散去他們的臭味。
這「激情靈藥」一調下去,她又得沒日沒夜的忙著精油的調煉,看來修車的事只好麻煩麻花幫忙了,麻花是她店里的小妹。
在花房的桌上擺著彎彎曲曲的瓶瓶罐罐,她點起了酒精燈,將一大簍的茉莉花倒進提煉桶里,倒進純淨的蒸餾水,然後等著茉莉花的淬取精華液被蒸餾出來。
聚精會神的看著一點一滴的淡黃色液體緩緩的滴在試管理,她就開心的什麼累呀餓的都忘了。
她為自己倒上了一杯「忘憂茶」,空氣中彌漫著薰香燈飄出來的撩人花香,坐在灑滿陽光的吊床上,桌上放著那張身份證,她看了一眼,心里竄出一丁點的疑惑,卻不敵暖和的陽光和沉重的睡意,緩緩的睡著了,夢里有著香氣四溢的美夢。
在一片碧草如茵的翠綠延伸空地上,淡淡的薄霧彌漫在神豐高爾夫球場上,褚豐正擺上一個標準的姿勢,炯炯有神的大眼看著前方,一個深呼吸,帥極了的揮桿動作,贏來四周圍觀人的掌聲。「豐呀,看來你的球技是越來越好了!我看以後我只有追著你跑的分,哈哈哈……」雷仲天半白的頭發,顯得精神亦亦的,拍拍褚豐的肩膀。
「是雷爸承讓了,我再打二十年也追不上你的。」高大帥俊的他,是那樣的風度翩翩,溫文儒雅,濃眉大限又英氣逼人的氣勢,讓他成為眾文人注目的焦點,現今三十歲的他,可是身價不凡的黃金單身漢呀。
不過至今也從沒听說過他身邊有過什麼女朋友之類的,這讓企業上上下下的女員工們是又急又開心呀,因為這樣任何人都有機會成為褚家的少女乃女乃呀。
「豐,今天難得找你一塊出來打球,雷爸有些事不說是不行的。」雷仲天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
二十年前他的老朋友一家人在空難意外中死的死傷的傷,當年十歲的褚豐是僥幸活了下來,但他的老友褚至威和夫人卻死于空難中,于是他只好臨危受命接手管理褚氏企業,也當豐的監護人,一直到豐十八歲那年將撐下來的褚氏企業還給他,並在一旁幫忙輔佐,算的上是當朝重臣了。
「雷爸,有什麼話就直說,我一直把你當長輩尊重的。」
「今年你也三十歲了,看著你把褚氏企業管理的那麼好,我想是我該放心把一切都交給你的時候了,雷爸想退休了,想趁著還有一點力氣的時候帶著雷媽去世界各地玩玩。」
雷爸在商場上的陰驚狠毒是眾所皆知的,他們專門合並收購瀕臨破產邊緣的企業,這麼多年來憑著他的鐵腕不留情面的作風,在黑白兩道佔有一定的分量。
「雷爸還這麼年輕,退休了多可惜。」豐將高爾夫球棒交給桿弟,接過小姐送來的飲料。
褚豐也跟著雷爸干過幾擋不甚人道的並購案,逼得人家破人亡。
「唉,不是可惜不可惜的問題,是你足夠擔當大任了,我對你爸也有個交代了。」
說穿了,褚氏企業就是以合法包庇非法起家的事業。
兩人坐在一望無際視野遼闊的高爾夫球場的貴賓室,很長一段時間都沉默不說話了。
「孩子,我相信你可以的。」雷爸伸出厚實的手掌,拍拍他的肩膀,試圖給他一些力量。
「我行嗎?」他的眼神露出憂心忡忡的神色,看向遠方,這幾年要不是有雷爸在他身後撐著,他褚豐不會有今天,現在突然要他獨當一面了,他真的有些不安。
「我不只要把褚氏交還給你,連蕾蕾也要麻煩你了。」
蕾蕾?是雷爸的女兒,兩人從小一塊兒長大,他一直當她是個妹妹,只是她從小就一直說要嫁給豐哥,現在長得落落大方了,他還沒打定主意真要娶她,因為,他一點都不愛她。
「會的,我會好好照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