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絕不是一段短暫的關系。
沒有一個男人會甘願為一個女人奉獻他下半輩子的自由,喜新厭舊是人之常情,誰敢保證他們能自始至終絕無二心。何必硬是把兩顆心強串在一起?
別把男人想的太好,別對他們期望太高,否則下場就像母親一樣。她握住靜躺在她胸前的戒指。弟弟被領養人抱走時,對她哭叫求助的一幕依然歷歷在目,她不可以忘記這個活生生的教訓。當年母親就是信任男人,把她的一生操在一個男人手中,今天她才會有一個破碎的家庭。
她仿佛想說服自己的心一般,捏緊手中的戒指。
但是,沈毅雲的吻,熱辣辣的印在唇上,深深的刻在心坎上,她想忘也忘不了。
侑安愣愣的撫著自己的唇好一會兒,想使那里留了一個永遠抹不掉的唇印,她的手,整個滾燙起來。她一點也不喜歡。在她生命中二十七個年頭里,她首次為一個男人失眠,而且還是一個奪走她初吻的男人,這一點也不想她。
「侑安,還沒有睡啊?「周虹挺著五個月的身孕探頭進來。
懊來的躲也躲不掉。
「你呢?這麼晚還不睡,捉耗子?」
「睡不著,起來喝水,看到你的燈亮著就進來看看羅!你看我的肚子越來越大,不知道該怎麼睡,總覺得不小心翻個身,小孩就會掉出來似的。「周虹撫著肚子抱怨著。
「是嘛!這麼熱,真難為你了。「侑安拍拍床沿,示意她跟著坐下來。
「嘿,你別妄想造成我的錯覺,你才不是因為天氣太熱難以成眠,你是為了早上送花的人在煩心吧?「周虹盯著侑安猛瞧。
侑安若無其事的把抱枕拖過來,好像沒听到她的問題。
「喂!喂!魂歸來兮。「周虹伸出五根手指在侑安眼前晃著。
侑安把她的手壓下來,」別晃了,這樣一點也不涼,浪費力氣。」
「我才不是在幫你扇風呢,我在跟你講話,你還沒有告訴我那束花的故事。「周虹手叉腰,挺起她圓圓的肚子,樣子還真像個茶壺。
「說什麼?你吃飽了撐著不成?不過是個男人嘛!」
「別敷衍我,能讓你這麼緊張的男人他可是第一人,早上讓你跑了,現在看你往哪兒逃。「周虹伸出十指呵她癢。」說不說?」
侑安被她呵的無處可躲,忍不住和她在床上爛纏一堆,笑的滿身大汗,喘息不已。
周虹記得以前侑安最怕癢,每次她跟莉蕾想要知道她的秘密,都以呵她癢來達成目的。如今只剩她和侑安兩個了。
侑安突然沉寂下來,周虹知道她又想到莉蕾了。她何嘗不想她,多年不見,傳來的竟是死訊,想到就不勝唏噓。
「不說了,每次都是這樣,一談到感情,你的嘴巴就緊的像合上的蚌殼一樣,真不夠意思。「她在侑安身邊躺下。
「你也知道我對愛情根本不信任。男人只是專惹麻煩的家伙,有什麼好說的。如果你來這里只是要跟我談論那些惹禍專家,那我勸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把仔仔接回來的,你也該去做產前檢查。「侑安以抱枕壓住臉部,讓人看不到她臉部的表情。
「真有這麼單純,林憶蓮也不會去唱首什麼’不必在乎我是誰‘的歌了,女人都希望有人疼,要不,你也不會睡不著,還半夜起來’望月想愛人‘。不說拉倒,我倒要看你能逃避到幾時。」
侑安佯裝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百般無聊的說︰」我耳朵長繭了,別在嘮叨了!」
「我才不想自討沒趣呢!倒是仔仔,以前沒找到保姆,現在有現成人選了,明天該去把他接觸來才好,再不去呀,遲早變成棄嬰。「周虹邊念叨邊往門口走去。
「把門帶上。」
「知道了,晚安!」
「嗯。」
棄嬰?如果她在放任自己這樣下去,世上又要多出一名可憐的兒童了。哪一個問題少年不是不健全家庭下的產物?周虹渴望被愛,結果下場苞莉蕾一樣。難道女性都得走相同的路嗎?
倦意漸漸征服了她的意識。
那夜,她夢見毅雲的吻,溫柔甜蜜的吻,她沒有抗拒,沒有遲疑……
「哇塞!我今天早上忘了洗臉嗎?怎麼睡眼朦朧,看見了一個大美女,這就叫朦朧美嗎?「皓東進門就看見一個完全不同風貌的侑安。
今天的她略施脂粉,增添了一分女性的嫵媚。
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一向樸素的她竟也認真裝扮了起來。
他靠近侑安,輕撫著她烏黑亮麗的頭發,」小姐,赴約嗎?」
「目前沒有。「她非但沒有躲,還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
「那麼,我可否有榮幸請你享用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皓東的手不安分的輕捏著她白皙的頸背。
侑安把她的手拿開,」如果你能停止毛手毛腳,我或許可以考慮看看。」
對她的回答皓東更為詫異。這是她第一次答應和男性出游,他居然能雀屏中選,這不是奇聞是什麼?
「咳!」
毅雲剛巧听見了皓東的聲音,沒想到剛才進門就看見侑安和皓東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由他的角度看去,兩顆頭顱湊在一起,耳鬢廝摩,格外親昵。
他的心酸酸的,頗不是滋味,皺著眉把皓東叫進去。
「不跟你說了,記得我們的約定哦!晚上我們到晶華去享受兩人的燭光晚餐。「他看毅雲一眼,嬉笑著。故意低下頭啄了他的臉頰一下,」他還在等我,回頭見。」
毅雲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里,雙拳握得泛白,咬著牙關,免得讓人听到磨牙聲。
門剛關上,毅雲就開始發飆。
「以後別在辦公室談情說愛,要調情倒花前月下去,以免影響同事的工作情緒。」
「好酸哪!我是不是聞到醋的味道?「皓東夸張的嗅嗅毅雲,」你是不是打翻醋壇子了?」
毅雲臭著一張臉也不回答,自顧自的猛抽煙。
「哪有這麼嚴重?連吻自己心怡的女性都不行,虧你還是半個洋人。」
「吻別的女人我不會管你,問題在于你吻的是侑安!你知道我追求她吃了多少苦,你還來湊熱鬧,跟我爭。「毅雲抱怨的說。
「她選擇你我當然沒話說。但她選擇我,就表示你的努力還不夠,可見姜是老的辣,長一備份不是長假的,你就有風度點,心甘情願的閃一邊去吧!「皓東毫不客氣的坐在毅雲的辦公桌上。瞄著毅雲郁郁的表情,心底暗暗發笑。
這笨蛋。他這個大情」聖「,踫到侑安就變成剩下的了,連最基本的女性心里都不懂。
「是哦,就因為你年紀大,輩分高,所以我更不可以讓你娶一個年紀比我小的女人,摧殘國家幼苗,還要叫我最愛的女人一聲’舅媽‘。年紀都一大把了,還老牛吃女敕草,不怕別人笑話。「真是違心之論。皓東一點也不老,可是不貶的他一文不值,他的愛人就要跟人走了。
「嘿!小子,你也太不老實了,跟你差一個輩分,不見得我就老掉牙了。她選我是獨具慧眼,況且剛剛我看到她的垃圾桶里插著一把價值上千元的紅玫瑰,可見你的情敵不只我一個人。「廢話!他當然知道送那束花的人就是沈毅雲。
毅雲一听,臉色漲的發紫,他正因為侑安不要他送花到家里,他干脆送到辦公室,順便也可以召告天下侑安是他一個人的,別人踫不得,誰想得到她一點也不珍惜,就這麼把他的話扔了。
「你不放棄!」
「錯失良機!可惜。「皓東故意逗他。
「你會後悔的。「毅雲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