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她回絕得好干脆。「我們非親非故,干麼跟你去義大利?」
「據說,結伴旅行是深入了解一個人最好的方法。」
「我並不想了解你。」
「可是我想了解你嘛……」
「喂——」倪安雅大叫。「一開始我覺得你還滿MAN的,怎麼現在說話愈來愈惡心?」
「MAN你又不愛,我只好改走別的路線。」他喜歡逗她,喜歡跟她哈啦,當作一種情戚的交流,當然,他也從中得到不少樂趣,很少有女人像她這樣的個性,不懂矜持也不會裝模作樣,很好激,而且反應超大。
「誰說我不愛MAN的,愈MAN愈愛。」她老愛跟他唱反調,或許是因為了解他對她的包容,所以即使嘴上說討厭,心里卻不知不覺地接受了他的「騷擾」。
「那下次見面,我就要展現我極限MAN的一面嘍!」他先預告,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跟她對話的時候,年齡會自動倒退十歲,童心未泯。
「你極限MAN是怎樣?」他的形容詞也太爆笑了。
「比如說……把你壓在牆上,狂吻你。」他打了個比喻,雖然不會真的那樣做。
「變態……」她臉倏地一紅,不知為什麼會自動想像那畫面。
「真的不去義大利?不想去看看從古羅馬帝國留下的建築遺跡?那些雕塑、美食、熱情的陽光?對了,威尼斯真的好美……」
「不去……」她恨死了他的炫耀,最近她得撙節開支,不能受引誘。
「既然你不能去,那晚上我請你吃義大利面,彌補一下你受傷的心靈。」
「我才沒有受傷——」她又叫,其實心里在淌血。
她一定要嚴守關卡,不讓這個男人走進她的生活,他太危險,太無賴,一不注意就會被他吸引過去,重點是,她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那種能從一而終的男人。
男人只要有本事,不管年紀多大,永遠都喜歡年輕貌美的美眉,這件事她從太多社會新聞得到印證,所以,不必親自體驗。
唐洛頎,就是有這種本事的男人。
「一樣下班的時間去接你。」
「我不去——你到底有沒有在听人家說話?」
「喂、喂……奇怪,收訊不好……」
「騙人,你明明就用室內電話打的!」
「哈哈……」他大笑。「就這樣,晚上見。」
「唐洛頎——」她氣得站起來,不過,那個人已經把電話掛斷了。「無賴……」
魏德慧在一旁笑得一雙眼楮都快找不到了。「從你跟他說話的感覺看來……嘿嘿……」
她很了解倪安雅過去是如何「解決」討厭的追求者,肯定一招斃命,不可能有機會讓對方耍無賴。
「別逼我對孕婦下毒手……」倪安雅眼中射出冷光,阻止好友說出接下來的話。
她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讓唐洛頎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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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雅德設計工作室」里還熱鬧著。
「你不快回家陪老公,等等他又打電話找我要人。」倪安雅斜睨魏德慧,看她還要模到什麼時候。
「好啦,這疊帳單算完我就回去了。」魏德慧用「龜速」算帳,眼角不停地瞄向門口。
「秀秀,今天怎麼這麼難得,不急著下班了?」倪安雅再轉頭看拿著抹布,假裝很愛干淨的秀秀。「我男朋友到南部出差,晚上沒約會。」
「這樣啊……那我先走了。」倪安雅背起大包包,起身準備離開。
「喂——你不能走。」另外兩個女人同時奔過去抓住她。「你走我們還看什麼好戲?」
「就知道……」倪安雅白她們一眼。「你們也太好猜,太不會演戲了吧?」
「哎唷,大家都這麼熟,心知肚明就好了,何必戳破?」魏德慧掩嘴低笑,三八得要命。
「我真的要走了。」倪安雅可不想被唐洛頎逮到。「你們想看戲,就等到他來,看他演獨角戲吧!」
她趁兩人不留神時大步沖向大門,溜之大吉。
砰!
「喔……」
好熟悉的感覺,這堵牆的堅硬度,這種高度——倪安雅知道自己慢了一步。
「真不好意思,還讓你特地出來迎接我。」唐洛頎居高臨下地望著倪安雅,唇邊掛著很欠扁的賊笑。
「鬼才會出來迎接你。」她撫著發疼的鼻頭,不忘瞪他一眼。
「撞到哪兒了?我看看……」他俯來,檢查她的鼻尖。
呼……他一靠近,倪安雅就瞬間感覺到熱浪來襲,連忙拉開距離。
「唐經理,我們很顧江湖道義,幫你看牢安雅,沒讓她先溜走。」魏德慧把握機會套關系,金主啊……當然得好好招呼。
「你們根本是胳膊往外彎,如果這叫講道義,江湖早晚被你們搞到淪陷!」倪安雅氣呼呼大叫。
「沒事我們先走,不打擾你們‘小倆口’了。」魏德意識趣地拉著秀秀,讓出辦公室給他們。
「魏德慧——」倪安雅發誓,等她的干女兒出世後,她非得將她干女兒的娘大卸八塊。
「去哪里?」唐洛頎一手攔下打算魚目混珠,跟著魏德慧後腳溜走的倪安雅。
「回家啊……你想怎樣?」她強作鎮定地仰頭瞪他,雙腳卻不由自主地後退。
蚌子高的人真的比較佔上風啊……她已經很努力挺直背脊,可是怎麼看氣勢都輸他一大截。
他節節逼近,直到她背後抵上書架。
「想做你希望我做的事……」他將她困在手臂和書架之間,緩緩壓低身體。
「你敢親我……我就殺了你……」她雙腿發軟,威脅也顯得虛弱無力,這種男女體格先天上的差異是非戰之罪…並非她沒有奮力抵抗。
「原來你一直記著這件事,我差點忘了……」他低眉瞅她,唇畔愈來愈靠近她的,直想捉弄她。
「唐洛頎……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她雙手抵著他堅實的胸膛,無力地喚著他的名字,因為距離實在太近,近到不需要大叫他也听得到。「不要靠我太近,我不是好惹的……」
他不信邪,嘟起唇作勢要貼上她的,誰知道她一移動身體,兩人的唇瓣真的不小心黏在一塊了。
啪……
倪安雅給了唐洛頎一個巴掌,很弱的,連蚊子都打不死的力道。
唐洛頤瞬間眯起眼。「你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對不起……」她好快就認錯,因為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很正經,眼神炙熱得像要吞了她,她腦子熱烘烘的,感覺到他男性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不斷侵略她的地盤,她無路可退,幾乎要屈服于他的霸氣之下。
「你不該挑戰男人的尊嚴,這是個壞習慣,你得改掉。」他的額抵著她的,聞著她發間一股像水蜜桃般香甜的氣味,凝視她好看的唇瓣,好想吃掉她。「我一向反對暴力,不過,如果沒有適時的給你一些懲罰,我想你不會牢記。」
她拚命吞口水,不知是害怕他即將要給的懲罰,還是因為他太靠近而口干舌燥,腦子里唯一能運轉的是要自己記住,下次千萬別輕易測試他好脾氣的底限。
這個男人,即使打盹還是只豹,不是溫馴的貓。
他一手牢牢鉗住她的腰,順勢擄獲她軟女敕的唇,迅雷不及掩耳。
倪安雅沒想到是這樣的懲罰,目瞪口呆,平時「恰北北」的伶牙俐齒瞬間失靈了,任由他邪肆地掠奪她的唇、任由他破壞她築好的城牆,闖入她的私密空間。
他的身體緊緊地貼著她的,隔著衣物仍能感受到他賁張的肌肉與溫熱的皮膚,他的擁抱是那樣強健有力,壓得她無法呼吸,吻得她顫動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