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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男戰爭 第13頁

作者︰雲青瓶

「啊?」他還在恍惚中,伸手抹了抹,果真是一片鮮紅。難怪濕濕黏黏的……腦中又閃過溫靖與他接吻的瞬間觸感,他面紅耳赤地垂眸。

「很痛嗎?」她內心充滿了愧疚,見他不語,以為他痛得不想講話。「你不是防御最厲害了,怎麼不擋?毫不留情把我推開就行了!」

就算室內空間太小,他沒地方逃躲,但他只要像對付小混混那樣,擊退她不就沒事了!

「放心,我不痛。」他回神過來,微笑地安慰溫靖。「好險你沒受傷,不然我肯定會很懊惱。」

他確實可以回手抵抗溫靖的拳頭,不過那很可能會害溫靖撞上旁邊的餐桌椅或櫃子,所以他選擇退後消去溫靖的氣力,結果卻意外破壞了溫靖的平衡,好險他摟住了他,否則要是害溫靖因此而受傷,他一定會更加自責難受。

「對不起。」她真該死,千千萬萬不該打他的,她真是差勁透了。

他望著溫靖著急愧疚的神情,輕拍自己的腦袋。「早知道我就乖乖挨打了,反正你只是嚇嚇我,並沒有下重手。都怪我的武術神經發作,不然下場也不會這麼嚴重。你應該沒摔傷吧?」

「完全沒有。」溫靖只覺得額角和嘴巴因撞擊而有點疼痛,所以她下意識抹了抹嘴唇。

「阿靖……」安辰燦看見溫靖的動作,又憶起方才的禁忌畫面,一股熱氣冒上臉頰︰心跳的頻率都快破百了。

「奇怪,剛剛不是慢慢止血了,怎麼一下子又狂流了?」溫靖納悶地偏著頭。

「是、是嗎……」他尷尬地撓撓臉,根本分不清鼻血流不停是因為撞擊造成,還是被溫靖親吻太過震撼而止不住。

「你捏著鼻梁,我去拿冰毛巾敷在鼻梁兩側,加速止血。」

「喔好。」如果這件事傳了出去,他肯定會被一群死黨笑翻。

溫靖趕緊又去拿冰塊,細心照顧安辰燦的鼻梁,直到他的鼻血不再流為止,但他臉上干涸的血跡需要沖洗一番。

「你需要清洗一下。」她走到浴室旁,幫他開燈。

他起身,瞄了一眼溫靖,愕然發怔。接著,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扳過溫靖的肩膀,語氣激動道︰「你受傷了?!」

她被嚇了一跳,搖搖頭。「沒有,我根本沒受傷。」

「可是你流血了!要不要去醫院?」他擔心到眉毛都快打成死結了。

「我哪流血了?你眼花了吧。」她感到莫名其妙,身體一點疼痛都沒有,怎麼可能流血。況且他剛剛噴出大量鼻血也沒有喊著要上醫院。

「你的胸部,喔不,應該說是衣服上有血跡。」他神態認真,想提起溫靖胸前的衣服看仔細。

她愣住,旋即退後一步,揮開他的手臂,側過身軀,掌心壓住胸前的血痕。「應該是剛剛抹了你的血……不小心沾到了。」

「這樣呀……」他如釋重負地吁了一口氣,揚起了微笑。「那我就放心了。」

「你先去浴室洗臉,我去二樓換一件上衣。」她佯裝鎮定,滿臉不在乎地走上二樓臥室,听到安辰燦走進浴室闔上門板的聲音後,才沉重地嘆口氣。

其實她也不是刻意要隱瞞性別,只是安辰燦打從心底認定她是男的,她還沒準備好解釋目前的情況。

如果他知道她是女的……會用什麼樣的眼光看待她?會覺得她是個性向有問題的女人?還是覺得她惡心有精神病?他們之間還能相處得這般融洽嗎?會不會連朋友都當不成了?

思及此,她居然有些在意……這就是方才她不安的原因吧……

她一向秉持著合得來即聚、合不來則散的心態,從不去理會旁人的觀感,為什麼這次卻惶然了……一點都不合常理!只是朋友之間的感情根本不值得她這麼費思量,大不了就告訴他事實而已。

溫靖換上干淨的衣物走下樓,決定要表明自己的性別。「阿燦,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哇!照片里的人是你母親嗎?她真是個標準的大美人。」安辰燦指著書櫃里的照片,贊美地微笑。

方才他將自己打理完畢後走回客廳,無意間發現透明書櫃里擺了一張照片,上頭是一名風姿綽約的美婦,站在艷陽之下回眸微笑,神情溫柔。

溫靖仿佛被雷擊中一般,剎那間心髒揪痛了一下。

安辰燦像是察覺到她的異常,不甚明白地詢問︰「怎麼了嗎?臉色不太好。」

「沒什麼……」她勉強扯動唇角,腳步變得沉重。「可能有點累。」

「那我自己搭出租車回影城停車場,你不必送我了。」他迎上前,輕拍溫靖的肩。「早點休息,我們改天再去看電影。」

他轉過身準備離開,卻被一道力量捉住了掌心,指月復傳來溫溫的觸感,讓他有些意外。

溫靖自己也愣了一下,直到感受到他的溫度,才發現她已經抓住了他的手。是什麼原因讓她毫不思考就想留住他?捉住了他以後,卻又什麼都表達不出來……

她松開了手,安辰燦覺得奇怪。「你真的沒受傷嗎?好像怪怪的……啊,該不會是內疚吧?你放心,這點小傷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你就別自責了。」

「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你。」她想表達的,根本不是這個。

「客氣什麼。你看我,這些傷是不是讓我多了點男人味?」他指著臉上的傷痕,開玩笑地說。

溫靖注視著他,抿趄唇。「不,看起來像受盡家暴的婦女。」

安辰燦差點沒暈倒,只能無奈地垂下雙肩。「看在我受傷的份上,你能不能少損我兩句?」

「阿燦,我們有一陣子見不到面了。」她突然開口。

「為什麼?」他驚訝地瞪大眼眸。

「學生期末考完之後,接著就是暑假;暑假我會帶他們去花蓮做移地訓練。」她本來不打算告訴他,可是想到他忽然找不到她和學生們,或許……他會有一點失落吧。

「移地訓練?」他皺眉。

「我曾經在花蓮任教過,這次打算帶他們和花蓮的田徑隊一起做暑訓,利用合宿培養他們的默契與團隊精神,有競爭對手會進步比較快,才能發現別人的長處與自己的缺點,訓練起來更有意義。」她早就安排好了。

「需要我送你們去嗎?」雖然只是短時間見不到面,但他仍然有一點舍不得。

「你好好養傷。阿南他們會希望看見痊愈後的你。」

空氣中只剩下沉默在彌漫,安靜無聲。

安辰燦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抬眼凝望著溫靖,正經地啟唇︰「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

「手機千萬要開著,就算不打電話給我,也可以等著接我的電話。」他的口吻頗有深宮怨婦的味道。

溫靖不禁愣了半晌。「你這像是在對情人的叮嚀。」

他紅著臉,趕忙擺手解釋。「我……我是怕小表們會想我。」

糟糕!其實他腦中根本沒有那群蘿卜頭的存在。

她點點頭。「的確有可能。他們現在大概很崇拜你,如果你能打電話來提振士氣也不錯,我會開機的。」

「謝謝你!」他忘情地上前勾住溫靖的肩膀,高興得哈哈大笑。

溫靖的視線再度掃向那張母親的照片,眼神閃過一絲脆弱。「要不要留下來……看完一部動畫再走?」

是了,她想傳達的,只不過是需要有個人陪伴而已……

「好啊!我剛剛看見‘死神’的最新劇場版,就看那個好了。」

其實他不是沒發現溫靖透露出的訊息,他雖然遲鈍,可是對于溫靖,他百分之百處在高敏感狀態;溫靖很明顯需要他相伴,即使溫靖最後沒有開口要求或是拿掃帚趕他走,他仍是會義無反顧、找盡借口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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