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愛又爆笑的對話,讓席寶琳不時得壓著剛吃飽飯的肚子,笑到發疼。
不禁要眷戀起這樣和樂的氣氛,不禁要想象如果和苗子齊共組家庭,是不是也像這樣大小一起耍寶,笑聲連連?
望向他好看的五官,霎時,心柔柔地蕩漾了起來。
他們的孩子,會長什麼樣子呢?是不是可愛得讓人一抱起就舍不得放下?會不會從念幼稚園開始就有人偷偷放情書在他的書包里?
就當席寶琳心神馳騁于無邊無際的想象時,苗子齊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手機,看看來電顯示,下意識地瞄了席寶琳一眼,隨後接起電話。
「喂……嗯,在家。」
「打牌,沒空。」
「好……再找時間打給妳。拜!」
對話雖然很簡短,但是,他瞄她的那一眼,她便已明白,是女人打來的。
不只她知道,苗子齊的大哥、大嫂也猜到了。
他有多風流,自己家人怎麼會不曉得,但是,當著席寶琳的面,他們也不能挑明了講,只是略帶責怪地看看他。
席寶琳的想象幻滅了,她開始譏笑起自己的白日夢。
面對苗大哥、苗大嫂護著她的神情,若不是還有那面「朋友」的盾牌,這時,她將難堪得無地自容。
做他的女朋友就無可避免得面對他的花心與冷漠。
也許有一天,她打電話給他,他也會開始以沒空來敷衍,實際上,他的沒空,只是因為他對這個女人不再感興趣了。
此時,她真的很慶幸,他們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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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興節目結束,一家人到門口燃放美麗的煙火,十二點一過,遠處便開始傳來零星的鞭炮聲。
「新年快樂,恭喜妳又老一歲了。」苗子齊摟著席寶琳的肩膀,笑著調侃她。
「新年快樂,恭喜你往中年男子更邁進一步了。」她也回他一句,只是眼神里少了份聰慧狡黠,黯黯地。
「在擔心我的有求必應寫什麼?」他或許知道她心情低落的原因,只是,沒有十足把握。
「有什麼好擔心,耍賴我也早跟你學會了。」她輕哼一聲。
「好了、好了,你們該上床睡覺了,」苗母在一旁哄著仍精力旺盛的孫子,回頭跟苗子齊說︰「你們也早點休息,我跟你老爸年紀大了,熬不了夜。」
「知道了,洗完澡就睡覺。」苗子齊回說。
「咦?」席寶琳听出異樣。「你不先載我回家?」
「來我們家作客,當然就在這里過夜啊!」說完他便走進屋里,上樓去了。
她趕緊追過去,一直到他房間才跟上。「可是我沒帶衣服……」
重要的好像不是這個問題。
「我跟我大嫂拿套衣服,妳先進去洗,待會兒我從門縫遞給妳。」
「可是……」她沒可是完,他人已經又走掉了。
當苗子齊捧著棉質衣褲進來,見她還坐在床沿,問她︰「要我幫妳洗啊?」
「這里只有一張床,我睡哪里?」她埋怨地瞪他,每次都用唬 的就想唬過她。
「豬頭,當然睡床上,我怎麼可能讓妳睡地板。」
「喔……」那就好。
席寶琳進浴室洗澡,還是覺得不妥,但是,她知道不管自己如何反對,他一定不會答應讓她回家。
洗完後換苗子齊洗,她便一直坐在床邊,沒來由地愈來愈緊張。
她相信他不會踰矩,第一次跟他回山上老家,那時兩人都還不熟,她都不怕他了,怎麼現在反倒緊張起來?
為安撫緊張,她試著集中精神,觀察起這個房間。
小小的,大約五、六坪,簡單的床、書櫃、書桌和衣櫥。
大學之後他就開始在外面租房子、打工,所以,這房里的物品大多是他青少年時期留下來的吧!
她注意到,他居然有兩張書法比賽冠軍的獎狀?!
這跟他整個人的氣質很不搭……哈哈。
笑著笑著,突然想到剛才玩輸牌,他交給她的紙條,特別叮嚀一個人的時候才能看。
起身從皮包里,找出那張紙條,不知道他寫了什麼整人的事,用那麼曖昧的口吻……不會是什麼下流的要求吧?
還沒看她就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給紅了臉。
先大大地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紙條,沒想到紙條上寫著──
只要妳快樂。
她怔怔地一遍又一遍地看著上面寫的每一個字,紅了眼眶。
「什麼嘛……」趕緊抹去眼角的淚水。太狡猾了,故意讓人提心吊膽,結果卻是這種收買人心卻不用本錢的肉麻話。
她又哭又笑,將紙條收進皮包里,更氣自己沒出息,任他將她的一顆心一會兒拋高,一會兒摔疼。
不過,這字真是好看。
一直以來,她的富有、她的美麗、她的聰明,這種種令人稱羨的條件卻也是她寂寞的來源,認真說來,他是第一個真正走入她心房里的朋友。
但是,這份關系也隨著兩人相處的時間愈多而愈來愈難控制,今天,她吃醋了,為那一通不知名的女人的來電,明天,她是不是就再也無法忍受從他口中吐出任何一個女人的名字?
「這麼冷不躲進被窩,站在這里做什麼?」苗子齊剛洗完澡,熱呼呼的手臂往她肩上一攬,彎身看她。
「還不想睡……」她垂下眼,莫名地緊張起來。
「啊勒……眼楮怎麼紅紅的?」他發現。「妳看過紙條了?」
「還沒。」
「被我感動了?」
「那種騙三歲小女生的話我怎麼可能感動?」她反駁。
「那就是看過了?」
「……」她鼓起腮幫子,怎麼就那麼容易被他抓包。
為逃避此時親密接觸帶來的悸動,她轉身溜上床去,假裝要睡了。
「躺進去一點,我看起來有這麼苗條嗎?」他坐在床沿,推推她,雙腿跟著縮進被窩。
「欸?!你也要睡床上?」
「不然咧?」他很理所當然地回答。
「不行,那我睡地板。」她掀開棉被一角,起身就要從他腿邊繞過,下床。
「緊張什麼?」他大臂一攬,她便毫無招架之力地滾回他的懷里,他順勢用腳鎖住她的雙腿,讓她動彈不得。
這姿勢太親密、太曖昧,太引人想入非非……
他唇角微微一勾,盯著她閃爍的眼眸。「在想什麼?想得耳朵都紅了?」
「哪有?」她摀住耳朵,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又將臉往她挪近了些,陣陣的熱氣包圍了她。
她將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以防他更貼近。
「擔心我一時意亂情迷,控制不了自己的?」他問,用那張性感邪惡的唇,輕輕吐著氣。
「你想做什麼……」她問話問得很虛軟,像是早已明白他的意圖。
「我對妳的企圖一直很明顯不是嗎?」
擁著她柔軟的身體,聞著她用一樣沐浴乳卻散發出不同味道的香氣,他是正常男人,是個很早便懂得男歡女愛的男人,明知道這狀況很難控制,但是,他想冒個險。
「我們只是朋友……你這樣……已經越界了……」她縮著脖子,感覺整個人益發躁熱了起來。
「妳不能說我沒有努力維持朋友的界線,但是,我想知道……妳真的希望一直停留在那樣的關系?」他發誓,一開始真的沒有任何預謀,只是……生理的變化快得他踩不住煞車,而且,他想知道她到底怎麼想。
她嚅了嚅唇,心緒太亂,也沒有心理準備要面對這樣敏感的問題,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他摟緊了她的腰,試探地將手掌鑽進她的上衣里,觸踫到了她光滑柔女敕的腰部肌膚。
「子齊……」她猛地倒抽一口氣,緊握的小手抵抗地壓上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