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要你馬上取消他們的訂婚!」
「依雲,你別無理取鬧了!老婆,你也管管她,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由得她這樣吵鬧,萬一事情鬧大了,我也不想處理了,這個家就讓它四分五裂算了。」
「你說這什麼話,你還算男人嗎?你不想處理,好啊!到時候看誰過不下去。」
「當初也是你要我這麼做,現在你又——」
「我是要你隨便找個有錢的糟老頭,既然依雲喜歡沈博洋,你當然要想辦法。」
「你不要命了嗎?別忘了,沁雅她母親是嫁給黑道大哥,我也是顧慮我們一家人的身家性命,你們這樣鬧……」
這件事,必須找時間和父親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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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喜宴隔天,沈博洋特地向父親詢問柳家的狀況,另外,也請人做了一些調查。
喜宴上柳依雲將柳沁雅當佣人使喚的態度,幾乎讓沈博洋當場發飆,他從未對一個女人產生如此厭惡的心理。
細細看完手上剛寄達的調查報告,對柳沁雅除了原有的喜愛,還多了份憐惜;這些處境,她一個字也沒提過,對她父親也絲毫不見埋怨。
了解柳沁雅在柳家尷尬的身分,和她親生母親因為在酒店上班而結識柳叔叔的過去,他可以理解柳夫人想找個男人隨便把她給嫁掉,以及她姊姊那搶奪的心理,她們都不希望她未來有好日子過。
幸好她父親並沒有真的隨便挑一個糟老頭逼她出嫁。
他盯著報告,冷冷地勾起嘴角,手指關節因緊捏著紙張而泛白。
如果不讓那兩個不安好心眼的女人跌破眼鏡的話,可就辜負她們抱著看好戲的心情了,而那個笨女人豈不是白白吃了那麼多年的苦?
想起自己的未婚妻,他心中涌出太多不舍,這些資料讓他等了一個星期,此刻,他迫切地想听听她的聲音。
他先放松自己抑郁的情緒,揉揉僵硬的臉皮,才拿起電話,按下數字。
「喂……」柳沁雅坐在電腦前一邊核對房客資料,一邊分神拿起手機。
「老婆……」沈博洋懶懶的音調故意將尾音拉得長長的,她一听,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是不是女性化妝品賣久了,連人也跟著轉性了?」她調侃那一百八十公分高、明明充滿男性魅力卻老是喜歡學女人撒嬌的沈博洋,心情卻因為他的來電而產生波動。
「你真沒良心,訂完婚都一個星期了,連一通電話也沒有,害得人家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
「是嗎?你確定你不是樂在工作中,剛剛才不小心記起有一個未婚妻?」她抿著唇笑,毫不留情地一針刺破他的謊言。
「你都不好玩。」沈博洋抱怨地說,心里卻為她的機靈反應贊賞不已。當然,對于她完全做到「不影響他工作」這點,不免有些自尊心受挫。難道,她真的一點都不想他?
「你不會是專程打電話來找樂趣的吧?」
「下班我們一起吃個飯。」听了她的聲音,他不滿足地又想要看見她的人。
「可是……我八點才能離開,會不會太晚了?」
「沒關系,要不……我們去吃燒烤,喝點小酒……順便培養感情,調劑一心?」他邪邪地勾著唇角,也許,醉後才能看見她卸下防備的真實模樣。
「怎麼听起來像一個陷阱?」她懷疑地問。
「我們都要踏入愛情的墳墓了,一個陷阱算什麼?難道……你怕我吃了你啊?」他故意激她。
「好吧,你都使出激將法了,我不假裝上當,豈不是害你白費心機?」
「哈哈!」听筒傳來開懷大笑,隨即轉為低沉輕語︰「女人,我發現……我真的愈來愈喜歡你了。」
「啊……」突然轉變的親昵口吻讓柳沁雅措手不及,嘴巴張得大大的,忘了回應。
「晚上八點,我到飯店門口接你。拜拜!」
「好……」她握著電話,心髒開始不規則跳動。
他說……「喜歡」?
她搖搖頭,對自己突來一陣欣喜感到好笑。這個滿口花言巧語一點也不正經的男人,老是拿她尋開心。
柳沁雅心里罵著,嘴上卻笑著,而臉上的紅雲也久久消散不去。
腦海里,未來兩人共同生活的景況愈來愈清晰,她的生命也因為他的出現而開始有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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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沁雅下班後隨著沈博洋來到一間啤酒屋。
位在巷子轉角處的露天啤酒屋,人聲鼎沸,抬頭看得見星空,低頭是綠意盎然的人工草皮,圍著竹籬笆,雖處在台北市區卻意外讓人有種遠離塵囂的愜意。
「生意真不錯。」服務生送上他們剛點的東西後,柳沁雅看看四周,每桌都坐滿了人。
「這就是現代人命賤的性格。有舒服的沙發椅不坐,卻坐這硬死人的板凳,有冷氣空調不吹,偏要跑來這里喂蚊子。」沈博洋將肉串及香菇串放入桌面中間的炭火區,刷上從各式醬料中自行調配的烤肉醬。
「喂喂,我怎麼听到有人抱怨我這里環境惡劣?」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走到桌旁,臉色不怎ど好看,听他的語氣,應該是老板。
「就是說你這。」沈博洋閑散地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你是怕客人坐太久是不是?椅子硬邦邦的,就不怕傷到我女人細女敕的皮膚?」
柳沁雅听沈博洋話說得這麼沖,對方又高大威猛,擔心鬧出人命,連忙出聲圓場。「不會、不會,你這里氣氛很好,我很喜歡。」
罷才還滿臉怒氣的老板,面容驟然一換,坐到沈博洋身邊,笑嘻嘻地對柳沁雅說︰「嚇到你了吧?開開小玩笑,我是博洋的朋友,叫我大熊吧!」
沈博洋朝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大熊抿著嘴笑,直點頭。
他先和沈博洋干了一杯,又轉向柳沁雅。「美女,待會兒多吃點、少喝點,這小子帶女人到這來絕對沒安什麼好心,呃!」他話還沒說完就讓沈博洋一個拐子敲上肋骨。他趕緊換個說法︰「不過,你是我見過他帶來的女人中,最美的一個,喔!」桌面下的大腿又被狠狠扭了一把。
「其實……他從來沒帶過什麼女人來,都是別人硬跟著他來的……哇勒,會痛欸……」大熊終于發火了。
她見他短短五分鐘內,表情換了五、六種,原本搗著嘴輕笑,最後忍不住仰頭大笑。
沈博洋和大熊面面相覷。
「博洋,這女人有惡魔性格,看別人痛苦居然笑得這麼開心,連眼淚都掉出來了,你還是小心點。」
「她是我未婚妻。」他氣悶地說。雖然,那些風流韻事都是過去式,但是他也沒想到她听見後,竟然不是發火,而是狂笑。
「咦……」大熊瞪大眼珠,半晌只能張著大嘴,發不出一個音。
「你怎麼沒說清楚?」那他剛才爆出沈博洋的風流韻事,豈不……
「博洋、嫂子,不好意思,別桌還有朋友在,我過去招呼一下。」說完,很不顧江湖道義地落跑。
她邊拭著眼角的淚水邊說︰「你朋友真可愛。」
可愛?一只一百九十二公分高的大熊,用「可愛」來形容?
「那我呢?」他帶點醋味地質問。
「你?奸詐、狡猾、無賴。」她啜了口酒,漫不經心地回答。
「听起來……你對我印象似乎很不錯。」他得意地和她互踫杯子,一口飲盡杯中的黃澄液體。
她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他的邏輯好象和一般人不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