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一個男人可以一輩子只愛一個女人,而你的母親韓芳,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汪大誠語重心長。
「她是有夫之婦。」何雋書冷聲,眼神變得淡漠。
「她是不是有夫之婦,對勇往直前追求愛情的我來說,本質並沒有不同。」
「對,只跟道德心和羞恥心有關。」何雋書冷笑。
「若說道德,雋書,你遇上的可是一位年輕小毖婦,在她重回自由身之前,不要告訴我,你都沒動過她一根寒毛。」
「你……」
懊死咧,這是要叫他說有還是沒有?
說有,傳統道德心出現瑕疵,他站不住腳。
說沒有,男人的虛榮心卻又四分五裂……何況是真的有!
「雋書,我故意讓你反反覆覆繞這麼大一圈,其實只是要告訴你,愛情會使人盲目,令人瘋狂,更會教人奮不顧身,不計一切只想擁有。」
是的,飛來飛去,像個瘋子做盡了傻事,他不就只為了與姚巧旋名正言順、無拘無束地廝守在一起?
不論身份與地位,愛情的本質確實是一樣的。
「當著你的面,我把巧旋的合約撕掉。」說著,汪大誠將合約大撕八塊,「雋書,你記恨我這麼多年了,我不奢求你原諒我,但我希望你還我這次人情,不要再對我存有太多敵意了,可能的話,對你的母親寬容一些。」
「謝謝。」汪大誠展現的誠意竟然大過于自己,何雋書自覺慚愧,低聲道謝,此生第一次對他投以友善微笑。
「好了,事情總算圓滿。」汪大誠用力往他肩膀一拍,如釋重負,「快去跟你心愛的女人相聚吧!」
從姚巧旋請調回國,汪總裁便故意把她往友源食品推,目的可不是為了得到那筆制冰機的大生意,他純粹希望她與何雋書有機會可以相遇、相愛,讓何雋書體會真愛無罪的意義,而事實最後也顯示出一切非常美好,固然緣分天注定,但從另一方面來說,汪總裁這背後隱形媒人亦算是功成身退了。
「請問,巧旋這次飛往哪里?」
「沒飛,陪你母親逛街去了,晚點我讓她直接回飯店,你不如先去飯店等她吧!」汪大誠將飯店地點及房號一並告知,至于何雋書接下來會怎麼做,他也無從干涉起羅,因為從頭到尾他已經重點干涉過,夠了,可以了。
「謝謝你,汪總裁!」
這下,何雋書非但沒翻桌給汪大誠看,還簡直對他感激涕零。
多謝成全了,汪老頭!
尾聲
「這位太太,出門不帶眼鏡?」
咦?這聲音……
姚巧旋正拿著卡準備打開房間門,背後冷不防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她倏然轉身,不敢相信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就站在眼前!
「雋書?」
「這位太太不識字?」何雋書唇邊噙著笑意,幾經波折,他終于見到她,本該一把抱住她,大吻她八百遍,搬她上床「那個」,但許是物極必反,他竟壓住了那股沖動,先挑逗、玩一玩她再說。
「啊?什麼?」姚巧旋傻愣地問。
想像過許多種重適逢的畫面,卻一項也不能符合現下的模式。
沒有激烈的親吻,沒有感動的擁抱。
「你住的房號應該是120,而不是120S。「何雋書指指相鄰的兩個房間號碼,要她再確認一次。
「哎呀,真的耶!我又看花了眼……」
「認錯塔位事小,跑錯房間上錯床,事情就大條了!」
從今爾後不怕她認錯塔位,只擔心她上錯別人的床。
「只是你,你怎麼突然來了?」
「什麼叫突然?難道這兩個月來,我跟在你後頭追著跑,你都不知道?」
「不……我不知道。」姚巧旋吃驚地搖頭,「你有嗎?你追著我跑?兩個多月?」
「很、好!這汪大誠……」老家伙果然狡猾,居然什麼都沒跟她說,「算了,那些都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我替你贖身成功,你是我的了!」
「贖身?你是指我的合約?」
「沒錯,你已是如假包換的自由之身了。」
「真的嗎?」感覺很不真實耶!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莫名其妙恢復自由了?
「不再受限于合約,你——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是何雋書一個人的了。」
「天啊,為什麼這麼重大的事,我當事人卻事先一點都不知道?」
「你傻乎乎的啊!」何雋書笑著,眼里滿滿是對這女人的寵愛。
「我真有這麼遲鈍、這麼傻嗎?」
呃,或許吧,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她後知後覺,若這不叫傻乎乎的,難道還叫精明能干嗎?
不,她確實傻乎乎的,因為有人一直縱容她傻呀——
「我就愛你傻乎乎的。」何雋書一把用力地攬她入懷。
這一站,已經是寂寞的終點,此刻他心里滿載的,是全然的喜悅與幸福。
「雋書,謝謝你來找我,我好想你,真的,我好想你,我愛你!」她撲進他懷里縱聲大哭,把長久累積的思念與苦悶全都哭了出來。
「听到你這麼說,我辛苦跋涉千山萬水,被汪總裁耍得團團轉,都值得了。」
久違的吻,在這句話之後,重新啟動。
一啟動,即如萬馬奔騰,再也停不了。
相思成災,愛戀無處躲藏,只能任其泛濫。
擁吻著進了房,房門用力關上,一路糾纏到床上,旖旎時刻,春情滿室,閑雜人等,可別來亂——
噓,「那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