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敢說,幸好你嫂子不在場,不然我今晚就要睡客廳了。」
他一指戳上溫柔的額頭,她順勢靠上他的肩膀,勾住他的手臂說︰「她敢給你睡客廳,你就告訴她,要是她不好好把握,前女友就要把她的男人給搶回去。」
「做得到才講,不要光說不練。」他笑得眼角魚尾紋一跳一跳,手捏一捏她的臉頰。
親密舉動讓胤涌上一股排山倒海的怒氣,一個有婦之夫,居然不知道避嫌,上別人家的門、找別人家的女人!而溫柔不顧自身清白,同人家的丈夫糾糾纏纏,這算什麼!
有家教的女子會做這種事?有道德的男人敢如此?像是被誰狠狠地朝胸口揍上一拳,他痛得想要回掌,卻找不到動手的死家伙。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只曉得他非常、非常、非常討厭他們兩人間的自然與親密。
「要練嗎?誰怕誰?」溫柔說著就往他撲過去,兩手捧住他的臉,紅紅的嘴唇就往前嘟。
孝文拿她沒辦法,護著自己的嘴唇笑道︰「再玩下去就要鬧出人命了。」
他瞄一眼胤,心想,不必再試了,這男的對溫柔上心。很好,溫柔值得一個好男人來疼惜,從小到大,她的苦日子過得太多。
可溫柔錯解他的意思,她歪過頭向孝文身後掃去。
「嫂子跟來了?」
孝文對于她的粗線條很無奈,看一眼即將殺人滅口的胤,他扶住她的肩膀,退開兩步,順著她的話尾說︰「你說呢?她在車子里等我。」
「怎不讓她上來,怕她撞見我們的奸情?」她一玩再玩樂此不疲,孝文卻覺得後頸升起一股涼意,危險將至。
胤猛地倒抽一口氣,奸情?很好,好到不行……他握緊拳頭,指節傳出喀喀聲。
孝文覺得後頸的涼意擴散至全身,一個激靈,他迅速松開攬住溫柔肩膀的手,欲蓋彌彰的解釋,「誰跟你有奸情?你想活久一點就沉默少言,不要一天到晚胡言亂語的,明明很單純的兄妹之情,被你說成什麼暖昧樣,你不要名譽,我還要清白咧。」
所有的話都是在講給她老板听的,只不過,不曉得他有沒有听進去?
下意識地,他向溫柔的老板掃去一眼,視線略略接觸時,他心一震,迅速把目光轉開。以前他覺得「眼光可以殺人」是種夸大形容,現在……看見對方的充分詮釋後,他深信不疑。
「嫂子功夫又精進嘍,竟把你嚇成這樣。」溫柔嘲笑。
孝文不敢再接話了,只急著逃離犯罪現場,他把地上的兩個箱子往客廳里面一挪,說︰「喏!這是今年的文旦,你們最喜歡吃的老機文旦,我給你送來了,你舅媽說,有空的話就回去家里住幾天。」
「我知道了,謝謝你,愛你哦。」
往常听見這話,孝文必定樂得笑個幾聲,但是今天……他匆匆丟下一句,「記得,分一箱給田蜜。」
「知道了。」
孝文盯住胤噴火的眼神,反正要走了,惡膽陡生,好像在鱷魚口拔牙似的,他飛快伸手、飛快揉兩下的溫柔頭發,再飛快轉身奔向電梯旁,電梯很合作,一壓就開門。
「我送你。」溫柔穿起鞋子就要往外跑。
他急急喊道︰「不必了。」
在電梯門關上時,她看見他臉上的表情錯綜復雜,有得意、有邪氣、有慌張、有驚懼……看得她一頭霧水。
「奇怪,孝文見鬼啦?」
她撇撇嘴回到屋里,已經在穿鞋子的胤不知道哪根神經沒對準,竟月兌掉鞋子往屋里走。
「喂,我們不是要出門嗎?」溫柔追著他後頭問。
胤旋過身,玲冷看她一眼,說︰「我不和的女子走一起。」
「嗄?」
她還沒反應過來,房間的門便砰了一聲關上。
第5章(1)
對著緊閉的房門,溫柔發傻,啊是怎樣,男人也會生理期不順?
她不能理解胤突如其來的怒意,想不透自己哪里惹上他。
?她轉身對著儲物櫃玻璃反射出來的倒影,掃視自己一圈,難道他還在為她的穿著而生氣?有沒有搞錯,如果她這身衣服叫做,那滿街跑的辣妹又是什麼?
有幾分不耐,她想,他大概是害怕出門隨便找個借口吧。
溫柔心煩,好不容易能夠出門,他又來演這出,是要給誰看啊?清緒不穩定、EQ超爛、性格有問題……難怪人人都說皇宮專出變態。
她重重的吐氣,把門敲得砰砰響。「愛新覺羅•胤,你給我出來,把話說清楚,誰?我要告你毀壞他人名譽。」
他不回應她,但她听見有東西撞上門的聲音。
這家伙變性啦,發脾氣、摔東西不是女人的權利?
「你打算關在書房里面發瘋,OK!那我自己去逛街,你留在家里慢慢把脾氣發完吧。」她忍不住翻個白眼,轉身就要離開。
「你敢!」門沒打開,可他在門後大喊。
「我為什麼不敢?」她也對著門喊,不怕!雖然是公寓,但這里隔音很好,他們吵得再大聲都不會引來警察先生的關心。
「你敢走,我就打電話到公司,把你秘書工作辭掉。」打電話、打電腦是他到這個時代里的唯二學習。
「辭就辭,誰怕誰?哈哈哈」她挑釁大笑。
般清楚,現在是誰缺不了誰?沒有她這個滿分秘書,他就準備活活餓死吧,何況等正牌顧鎧焄回來,第一件事肯定是登門道歉,再用一筆能夠充分彌補她受傷心靈的金額,求她原諒老祖先的無理、無知和愚昧。
說到做到,她準備進房間打包衣服之前,很「好心」地提醒胤幾句,「電話簿里有幾間叫外賣的餐廳,肚子餓自己叫東西來吃。」
可惜……呵呵,他沒有錢!到目前為止,他得靠她這個貧窮小秘書扶養。想起他窮到月兌褲子的窘樣,溫柔得意又張狂,再瞪兩下緊閉的房門,才邁起決絕的腳步離開。
門無預警的打開,她下意識轉身,只見胤滿臉憤然,怒氣橫生的雙眼像射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向她砍過來。
哇咧,他愛當刀子,她還不愛當靶心呢,他那眼光是怎樣,想嚇人嗎?對不起哦,泰國鬼片都嚇不了她,光是幾個眼刀就企圖壓抑她的囂張?下輩子吧!
「你敢出去?」他咬牙切齒的威脅,好像她做了多少天理不容的壞事。
「請給我幾個不敢的理由。」溫柔似笑非笑,用一句話堵他,還囂張地雙手環胸,背靠在身後的牆壁上。
胤語頓。她說中了,他的確沒有多少籌碼。
這些日子以來,他依賴她而活,口口聲聲用不給紅利、不支薪來恐嚇她,事實上,他本來就沒給,反而是她在支付他的吃穿用度,如果她存心拋棄自己,損失的人絕對不是她。
見他落了下風,溫柔大步向前,泄恨似的用力戳上他胸口,這個「大逆不道」的動作,把胤惹成怒發沖冠的雄獅,他鼻孔噴著熱熱的氣息,額頭的青筋一條條爭先恐後冒出來,緊握的拳頭抬起。
「你要打我?試試看啊。」她笑得滿臉得意,想當初,她還是死小孩的時候,可是市運跆拳道比賽的得獎者,這位文弱書生想修理她?等著被她修理比較快吧!
「我不打女人。」他恨恨背過身。
「說得好,我也不打弱者。」她轉到他身前,拍拍他的臉。「不過,你還是好好交代,為什麼罵我?這種莫名指控很傷人。」
「你不承認?那個男的明明有妻子,你居然對人家舉止不軌,還光明正大說兩個人有奸情,你……你簡直沒把貞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