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比較起你,我是老得多了,做什麼都是走一步看三步,深思又熟慮,這種性格讓我對沒把握的事裹足不前。
版訴你一個小秘密,當時,我們班上有個男生想追你,他向我探問你的事情,知道我怎麼回應他的嗎?我給他一頓拳頭。
記不記得那時候,你常抱怨為什麼我有那麼多的女孩子追求,你卻乏人問津?
答案揭曉,那些對你有意思的男生,都被我秘密處理掉了。
時間怎麼走得這麼快?才二轉眼,那個胖到讓我想一腳踢開的儲存艾,已經長成人見人愛的小美人了。她開始會打扮、會穿高跟鞋。(雖然那些高跟鞋總是和你作對,但說實話,高跟鞋真的讓我們家存艾的雙腿,變得又長又美)她走在路上會引起許多蒼蠅的注目,(幸好她老哥是高效型蒼蠅拍)然後現在……有個不能分離的男人在旁邊守候,你能想像我的心情嗎?
我終于懂得,為什麼天底下的父親都看女兒的情人不順眼。
存艾。不必擔心,我會調整自己的心情,試著接受你深愛的那個男人。我會愛屋及烏,對他發出善意,所以,你得給我更多資料。
他叫什麼名字,念什麼、做什麼?他的家庭正不正常,有沒有一個會虐待媳婦的母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他愛你多一點還是你愛他多幾分?如果可以的話,把他的學校和就職單位給我,我來上網查,查查看這個男人有沒有能力帶給我的存艾無憂、生活。
總之,無論如何,記住我的話。我要你幸福、要你快樂。
扮默恩
必上電腦,默恩明白這些話違背自己的心。但沒關系,只要他的存艾快樂就好!向來是這樣的,他要她快樂,他要她順利,他要她平安,他要她幸福而喜悅,只要她好,他便好了。
存艾搬回呂家,機票也已經買好,時間在兩個星期後,默恩替她訂了商務艙,並向事務所請了兩個星期的長假,這讓所有人跌破眼鏡,但他半點都不心疼員工們的眼鏡。
這兩個星期,他要分分秒秒、時時刻刻都和存艾在一起。
白天,他帶她去買衣服買鞋,買的都是適合旅行的輕便衣服和鞋款,他帶她吃過一家又一家的餐廳,他要她記住台灣味的同時,記得住在台灣的這個男人。
夜里,他們窩在床上徹夜長談,他說他的理想志向,她說她真的很想當他的新娘;他提十年計劃,說他會賺足兩個人到老的生活費用。
到時候,如果她還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就回來吧,這里有一個哥哥會無限制寵她測她愛她,像從前那樣。
存艾懷疑地問︰「如果你找到比我更好的女生結婚了,如果嫂嫂對我吃醋怎麼辦?」
他想也不想,回答,「那我就給你換一個新嫂嫂。」
他的「想也不想」滿足了她,她窩進他胸口,笑著說︰「糟糕,我很像變態小泵。」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笑說︰「沒關系,我喜歡你的變態。」
「我覺得好吃虧哦。」
「哪里吃虧?」
「要找到比我好的女生很簡單,可是要找到比哥好的男人太困難,我的對象數量比哥少,我們的立足點不平等。」
他失笑,抓亂了她的頭發,心想,傻瓜,在他心底,再沒有女人比她更棒。
他們以為兩個星期很久,卻沒想到太陽升起、太陽落下,兩個星期轉眼問從指間滑過。本來,存艾只有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因為他的狂買,一下子暴增成七個,他擔心她帶不走,直接將她的行李托運。
存艾搭飛機那天,只剩下一個小小的隨身包。
應該出關了,她不想走,緊緊相扣的十根手指頭像沾上三秒膠,分割不開。
她看他,一瞬不瞬,想要在腦海里深深地、深深將他烙印;他也看她,但他看的是存艾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那個愛吃棒棒糖的女孩,那個愛囤積零食的女生,那個他走到哪邊、都要跟隨的女人,怎麼會這麼快,他們的緣份已盡。
在一起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父母子女可以在一起、情人朋友可以在一起、老師學生會在一起,同事上司會在一起,人無時不刻在和一群不管你喜歡或不喜歡的人在一起,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他們就是辦不到?
他不太怨慰的,他相信事在人為,但這件事讓他學會怨天尤人。
「哥,你要過得很好,要很快樂、要很幸福。」老話了,一遍一遍、不知說過幾千句的老話,她還是一說再說。
「只要你有本事讓自己幸福快樂,我就會做到。」
「哥,你要好好吃飯、好好運動,把身體保持在最健康的狀態。」
「這個話,你應該叮嚀自己,不是叮嚀我。」
也不想想過去三個月,是誰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幸好這兩個星期,他把她養回來一點點。
「我會啊,我要有足夠體力,才可以環游全世界。那哥……」
「我知道,我也要有足夠的體力才能好好賺錢,好好存錢,好好讓你在世界各地大膽消費。」
「哥,你養我這只寄生蟲,會不會很累?」
他捏了捏她的頰,笑說︰「你不是我的寄生蟲,我們是共生,你有我才長得好。就像螞蟻和蚜蟲那樣,螞蟻保護蚜蟲,蚜蟲分泌蜜汁供螞蟻取用。」
「我討厭這個比喻,而且我也不會分泌蜜汁。」
「那……好吧,就像父親和孩子,身為父親,辛苦養育孩子,孩子只要回個甜美笑容,父親就會感到滿足,孩子是父親往前沖的動力,而父親是孩子最好的保護傘。」
「我也不喜歡父親和孩子。」
她是個難伺候的女人,這個不喜歡、那個不愛,也不想想她的哥是律師又不是小說家,怎麼能夠隨口就尋出貼切的形容詞。
「那你喜歡哪個?」
「我喜歡當哥最愛的女生,就算我是笨蛋、就算我是負累,就算我的存在只會讓哥覺得好辛苦,可是,哥就是喜歡我、不喜歡別人。」
他定定望著她。
笨蛋,她早就是這種女生了,她舉的不是比喻而是事實,嘆氣,他的心酸怎禁得起她如此撩撥?
存艾展開雙臂,把他抱得緊緊的。「哥,是不是哪一天,我可以把你當成真正的哥哥了,就可以回來?」
「對。」
「是不是只要我學會不對你和其他的女人感到嫉妒,我就可以無限制地在你身邊要賴?」
不是,不會有其他女人。但他說︰「是。」
「是不是我累了倦了、想哭了,你的肩膀仍然是我的依靠?」
「對。」
「是不是就算我成了真正的妹妹,我仍然是你最在乎的女人?」
這個話,她已經听過他干遞萬遞承諾,她卻還是要一次一次拿出來提點,就說吧,她是個難纏女人。
「是。」他將她的身子擁入懷里,不在意旁邊走來走去的人群,用什麼眼光看自己。
便播傳來催促的聲音,她該出關、準備上飛機了,可是準備了兩個星期,她還是沒把自己的心搞定。
「哥,你會不會忘記今天的話?」她的口氣急促。
「不會。」這一刻,他也發覺自己松不了手,還以為兩個星期已經足夠,哪里曉得,分手是人類最嚴重的折磨。
「你會不會忘記你曾經很愛我?」
「不會。」
「你會不會等我走掉以後,就不理我了?」
「不會。听我說!時問不多了,你要記得吃飽睡好,要記得寫信給我,要記得不必替我省錢,該花的、要買的,記得去領錢。」
「好。」
便播再次催促,默恩陪著她往出關處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