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要跟你絕交。」
「不要說這種氣話,我會生氣的。」
阮珊重重哼了聲,臉一歪,不看他。
梅傲突然想起還有件事必須跟她說清楚。
「我愛娶誰娶誰,你真不在意?」但他卻該死的在意她是不是在意。
「唔……我本來就管不了嘛,當然是你愛娶誰就娶誰。」
「雖然你不能當絕塵堡的當家主母,但我保證自己給你的寵愛絕對不會少……」
「我才不要。」當人家小老婆?她才不干,「我不要,不要,就是不要,你愛娶誰娶誰,不干本俠女的事……嗚哇……」她的心好痛哦!
「珊兒。」眼神一凜,他冷聲道。
「你還打過我,我才不信你的話。」
「那也是被你氣出來的失控行為。」
「你會娶別人,我才不要跟別的女人共事一夫,我寧可不要。」
「珊兒。」
「不要叫了,我不听。」她捂著耳朵,淚水從眼角滑落,平常有神的杏瞳罩上一團水霧。
「珊兒,我必須對絕塵堡負責,無論是你的家世還是自身的修養……」
「那你去娶可以跟你匹配的人,不要來找我。」她嘶吼。
「你的清白已經給了我,我就要對你負責,況且也沒有人會要你了。」都已是他的人了,還跟他吵。
「闖蕩江湖的人才不會拘于這種小節,我不在乎。」她有點賭氣的說。
「你總不能孤獨一輩子吧!」
「哼,我寧可孤獨一輩子,你這個壞蛋,我不要你了。」不只冤枉她還打她,還有上次的帳,她早晚要跟他算。
「你……不知輕重!這輩子除非我點頭,否則你別想離開絕塵堡。」還闖蕩江湖?把她困在這里,看她能到哪里去。
「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干嘛要听你的。」嘟起嘴,她任眼淚嘩啦啦的落下。
「不是我的誰?」
梅傲眉頭攢緊,冷眼微眯透著凌厲的光痕,這句話他听到太多太多次了,刺耳得讓他難受。
「哇,你要干什麼?不要過來……」後知後覺的阮珊這才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對。
嗚……有點嚇人來著,出于自身防範的意識,她頻頻往後退,不一會兒功夫,她的背已經抵住牆……
「哇,不要打我啦!」她雙手捂臉,杏瞳緊閉,不知是因哭泣還是害怕的關系,渾身打顫著。
「你給我留在這里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哪天想清楚了我就放你出來。還有,順便認清你是不可能離開我的事實,即使我給不了你絕塵堡當家主母的位置。」看著她那樣,他心軟了,打她的那一巴掌猶在耳邊……
他又失控了!
他的自制力從來沒有這麼薄弱過,這個小女人何德何能……根本一點都不可靠的樣子。他嘆了口氣,難道是上輩子種下的孽?
「匡啷!」
鎖上了?
阮珊右眼稍微一張,滴溜溜的在偌大的牢房里溜了一圈,走了?
放開手,她伸了伸蜷縮的小身子。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嗚……」
先不想,先不管,讓她先哭一頓再說,嗚……她絕對要報仇啦!
***
「爹,我們成功了,那女人已經被押到牢房里去了……」程英姣好的小臉上盡是笑意。
她真後悔當初逃什麼婚,好好的絕塵堡堡主夫人不要,俊逸的梅傲不要,竟然跟一個小小的藥師鬧什麼私奔。
「先不要高興得太早,梅傲不是會去查嗎?」程明朗可沒女兒那麼樂觀,一看梅傲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小心駛得萬年船,在這里安分點,知道嗎?」
程府離不開梅家的支持,自己的兒子又不爭氣,空有想法卻搞不出大事,這叫他怎麼放心將家業交給他。
「我知道啦,爹,再過不久你的女兒就是這里的女主人啦!」嬌羞的小臉上布滿紅暈,美眸里盡是充滿夢幻的銀光。
「你喲,真不害臊!」
「討厭!」跺跺腳,程英嬌羞的瞄了父親一眼。
再怎麼說她還是門風嚴謹的大家閨秀……雖然有過出軌的記錄,還是會不好意思的嘛!
「英兒,段五味他……」
「爹,他已經走了,你忘了嗎?」她算是看清那負心漢的為人了。
那日,程明朗要他們上帳房領錢離開,哪知段五味竟然趁她忙著收拾行李時自己上帳房領了錢,然後跑得不見蹤影。
他們這才恍然段五味要的不過是程家的錢,一旦程英被踢出家門,他也就沒什麼好假裝的了,因此借著程英的名義領了不少銀子,片刻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還想著他嗎?」總歸是自己的女兒,青春的萌動他能理解……哎,昨日匆匆一瞥的綠衣姑娘已經深深刻入他的腦海,真想再見她一面。
「爹,我已經不記得他了,以後我就是絕塵堡的當家主母了,這種有礙禮數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她的眼里有著不苟同。
「對、對,你說的對,將來你可是這里的女主人了,小小一個段五味……」
「爹!」她冷瞪父親一眼。
「好、好,不提,不提。」
第7章(1)
輕巧的推開喻柔的房門,白申衍斯文俊逸的臉上有抹愁容,邁著沉穩的步伐,梅傲來到他的身邊,黝黑的大掌支持的搭上白申衍的肩頭。
「不會有事的。」
雖然是常听的安撫話語,他低沉渾厚的聲音卻奇異的讓人感到安心。
「傲,砒霜的毒不好解,它還在小柔的體內流竄著……可奇異的是小柔原本的病謗卻靜止不動了。」
輕柔地放開柳喻柔白皙的柔荑,白申衍的眼底有抹希望。
「會不會是砒霜的毒性反而抵制住它?」攢起眉,梅傲問。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就是這樣,但是我不敢輕易嘗試,小柔的身體就像殘碎的布偶,她禁不起任何的打擊了。」憂傷的撫著蒼白的小臉,白申衍哽咽。
「衍,我一定會揪出下毒的人……我不會放過他的。」眼神一冷,梅傲許諾。
「傲,這我已經不想管了,我只想小柔的身體趕緊好起來。」
「會的。」
「傲,你一直很能安撫人你知道嗎?即使你沒有說更多的話,可是你的氣勢卻讓人不得不信服你……我很高興有你這樣的兄弟。」
「說這些干什麼,我們本來就是好兄弟。」俊臉上有抹尷尬,他不太習慣這樣感性的場面。
「小嫂子那邊……」
「她需要一點教訓。」他的眼倏地一冷,明顯不悅。
「小嫂子是個沒心機的人,我相信不會是她下的藥,她很單純的……」
「你跟她有這麼熟嗎?這麼了解她的性情?」臉一拉,他想起了上次看到兩人相談甚歡的一幕。
「你看小柔這樣,我還有那麼多余力去跟人家交際嗎?」苦笑一聲,白申衍不想好友誤會,「傲,你開始會吃醋了,你是真的喜歡她!」
「我從來不否認我喜歡她。」沒想到這句話並不難說,「吃醋?我沒有,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理當離其他男人遠一點,只有我能踫她。」
「如果不是小柔這樣了……我會笑得很暢快,曾幾何時,堂堂的北方霸主竟然會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你真該拿面鏡子看看自己的表情,像個搶糖吃的小孩。」
他為好友高興。
「夠了,我不是來跟你研究我的表情的,喻柔的身體比較要緊,其他的事情先不要多想。」梅傲冷然結束這個話題。
「如果就這樣靜止不動也未嘗不好,起碼她還活著,病情沒有再加重,砒霜的毒也沒再發作……只是為難了小柔要一直這樣躺下去。」
「這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梅傲淡淡的說。
「……我真的不能失去她。」白申衍幽幽地說,濃厚的哀傷充滿整個房間,意志有些消沉,「以前是我不好,老是拒著她……我真後悔,等她醒了,我一定要跟她說我好愛好愛她……我怕我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