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答他,洛釋不讓顧夕止知道肯定有他的理由,眾人面面相覷。聶往不高興地將精力充沛的女人按倒在床上,命令道︰「你給我好好睡覺。」真討厭他們一直提那個情敵。
等到洛釋回來時已是次日早晨,被玻璃劃傷的額角包上了厚厚的紗布,其實沒有那麼嚴重,可是經紀人主張包得越厚越好,這樣才能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洛釋最近似乎有越來越忙的趨勢,片約不斷,名氣直線上升。別人都羨慕他時來運轉,可以飛黃騰達了,可是他卻覺得沒有那麼簡單,總覺得有什麼陰謀。因為這樣,他與顧夕止見面的機會似乎越來越少了。
一直以來對顧夕止都有一種依賴,似乎更勝于戀人,就像這樣看著她閉著眼楮躺在雪白的床單上,忽然心底就溢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放松,就像不用擔心以後沒有人會在自己身邊一樣。這種依賴很奇怪,仿佛只要有顧夕止在,他便會很安心。
握住躺在床上的女人的手,放在頰邊,感受著指尖傳來陣陣的溫熱,他忽然想,自己對顧夕止的感情究竟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上還是凌駕于愛情之上呢?如果不是愛情,他該如何給這種依賴定位呢?
努力地回想從前,他與顧夕止相處的點點滴滴,或許從一開始他就將這種依賴跟愛情混合在一起了,所以到今天,他以為愛情就是依賴,依賴就是愛情。
似乎很復雜,洛釋頭痛地眨著眼楮俯子,在即將貼近熟睡中的臉龐時窗外忽然亮光驟閃,他警惕地抬頭,只看一個影子從窗外閃過。
被偷拍了。他的第一反應便是跑到窗前張望,只看見一個穿夾克的男人背影向醫院大門口跑去。是跟蹤了他幾天的某娛樂雜志的記者,望了望床上仍舊閉著眼楮的女人,他毫不猶豫地翻過窗戶向外跳了出去。
第八章見報(1)
那個娛樂記者確實厲害,將偷拍並PS過的照片冠冕堂皇地放大作為雜志的封面,只是因為當時天暗,病房里沒有開燈,而顧夕止又因為生病而一臉狼狽,所以PS出來的圖片與她只有兩分相似,其他八分被修飾成妖精的模樣,只是臉色過于慘白。
等到顧夕止第二天出院,顧家武館里早有一位等候多時的不速之客。
那是一個保養得很好的中年男子,目光深邃,看著推門而入的顧夕止,目光落在她身後的聶往身上。顯然兩人是相識的,半空中目光相遇,禮貌地點頭,然後顧夕止听到中年男子開口︰「聶總,幸會。」
聶往點點頭,與其相視而笑。
「老爸,你又來干什麼?」顧夕止跳起來,她可不要在比賽前被阻撓。
「阿止,听說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
彼夕止舉起纏著紗布的手,氣呼呼地叫︰「看吧,現在看到了吧。」
「傷得很重?」
「只是一雙手而已,那兩把刀不是對準了葉明朗的嗎?」她瞪了眼楮,「我可不想管你們家發生什麼事,只是不要在我面前發生流血事件。」
她現在可不是葉家人,沒有任何繼承權,所以一切的流血事件最好是離她越遠越好,她只要安安靜靜地照顧好顧家武館就好了。
「阿止,你最近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全。」他轉頭望了望一旁的聶往,嘆道,「有他在你身邊我就放心了。」
畢竟葉家內部的紛爭不想牽連到這個女兒,葉天奇當年是入贅葉家的,與前妻離婚然後再娶,慢慢地接管葉家企業,將原本青黃不接的生意做大做強,這令葉家正統的繼承一直不甘心,這一次更是將腦筋動到他的女兒葉明朗身上。若不是當時明朗剛好與會武的顧夕止在一起,恐怕真的會凶多吉少了。
葉天奇嘆了口氣,接著說︰「如果,你覺得……」
彼夕止仿佛知道他想說什麼,立即打斷他的話︰「好了,我知道了,我的武館是一定不會關的。老爸你也快回去吧,免得被人說閑話。」
「阿止,你……們什麼時候結婚,通知我一聲吧。」看了看女兒身邊的男人,身為家長的敏銳的預感嗅出兩人間不同一般的關系。
彼夕止臉紅,「誰說我要結婚了。」
身後的聶往臉色一變,握緊顧夕止的手將她拉入懷中,然後向葉天奇笑道︰「到時候還要請伯父您當主婚人呢。」
「喂,我……唔……」抗議被一張大手捂住。
「伯父好走啊。」
葉天奇暗自嘆息著跨出大門。阿止跟聶往,阿止跟洛釋,究竟哪個才是她的愛人?早上秘書將阿止跟洛釋做封面的雜志拿出來的時候他大吃一驚,因為女兒受傷住院他竟然不知道,而且似乎在與一個紅星談戀愛,可是等到顧家武館看到的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曾經跟聶往有過生意上的往來,他對這個年紀輕輕就叱 商場的男人頗為看重,當他握著阿止的手跨入大門的一剎那,葉天奇就明白了,這兩個人的婚期已近。
看著父親走出大門顧夕止才掙扎著從聶往的大掌下逃出來,「你做什麼?」
「你不想跟我結婚?」聶往生氣地盯住她。不認為經過那些事後她還有機會選擇其他人。
「我為什麼要跟你結婚?」她反問,心底忿忿不平地想,這個男人真是不可一世,連婚都沒求,就想結。
「莫非你還在想著別的男人?是洛釋?」
「咦?」她什麼時候說過有別的男人了。
「顧夕止,」他連名帶姓地叫她,壓低面孔逼近,「你告訴我你在想誰?」
咦咦咦,又來這招美人計。她閉眼堅決不看不受蠱惑,可是眼楮閉起來全身的感覺卻敏銳地豎起了觸角。
聶往溫熱的呼吸噴在顧夕止的臉上令她不住地輕顫著,忽然眼角瞥到門外一角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即摟緊面前的女人,哄誘道︰「夕止。」
「干……干什麼?」不敢睜開眼楮,拼命後仰以避開親密的接觸。
「我們都那樣了,你還害羞什麼?」這麼說時眼楮瞄到門外的身影明顯一滯。
彼夕止無語默認。
「夕止,嫁給我吧。」
彼夕止仍然不說話。
「你不願意?」他要生氣了。
「不……不是的。」
「那就是願意嘍。」他笑眯眯地發現門外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你又沒跟我求婚。」連花都沒送過。
「哎?」原來女人在乎的是這個。
「更何況,你還沒贏了比賽呢。」
「那好,只要贏了比賽我們就結婚吧。」
咦?雖然閉著眼楮,她好像頭腦也不怎麼清醒嘛。
到了比賽的那一天,用來壓軸的兩位男士都沒到場,七個小孩子倒是準備妥當,一套顧夕止自創的拳法由七個小孩整齊劃一地演繹,贏得了觀眾及評委的一致好評。
其實很簡單,顧夕止在顧家拳法的基礎上融入了奧運的各式賽項,比如體操、游泳、跳水、射擊等,完全自然而不做作地推陳出新。
「急死人了。」顧夕止在觀眾席前不斷地來回踱步,聶往與洛釋兩人竟然同地關機,存心放她鴿子。
「小彼,你不要來回晃,我頭都昏了。」大馬不滿地指責顧夕止。
「大馬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她昏頭昏腦地抱著頭,場下傳來一陣陣的歡呼,很快就要到他們兩上場了,這個時候居然還不來。
「我怎麼知道。」居然嫌他大馬年齡偏大不讓他出場,這回好了吧,兩個顧夕止看好的帥哥一個也沒到場。
「居然給我放鴿子,好啊。」她惡狠狠地咬牙切齒,將手指掰得 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