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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夫 第18頁

作者︰千尋

她拉開兩個人的衣服,在他身上吻來吻去,像小狽那樣,沒人教過她一個喝醉酒的男人還有沒有性能力,她就是要吻他、啃他,打死不便宜外面的狐狸精。

他的手扶上她的腰,撫模她半果的身體,柔軟的身子催促著他的勃發,他翻身、吻她,她一面哭、一面享受他高超的吻技。

狐狸精小姐也擁有同樣的高級享受嗎?

想到這里,她氣蒙了,一把拉下他的褲子,吻從他的唇間沿著他的頸子、鎖骨一寸寸往下滑。

「這里是我的。」她每攻佔一個地方,就佔地為王、宣示主權。

「這里是我的。」她吻上他的胸肌,那片女粉絲每見一次尖叫一回的寬闊。

「這里是我的。」她從來就不知道阿揚的身材這麼棒,這麼棒的身材不給她糟蹋,留給狐狸精太浪費,這是個不景氣的時代,大家都應該節約能源。

「這里是我的……」

孫家揚受不了煎熬,拉起她,磨蹭她,用無數的吻解除欲火焚身,兩個人的體溫節節上升,她俯身,任他在她的身上點火……

她不想停、而他靠本能行動……就這樣,成就一夜好事。

誰說醉酒的男人不行,阿揚很強好不好;誰說糊里糊涂的性不會讓女人滿腔熱血滾滾沸騰,她明明就滾了好幾回。

她很滿意,自己從康以臻手里偷走他一次,再有機會,她一定還要再把阿揚灌醉,讓自己從初犯,變成經驗老到的累犯。

在酒精和摧殘過後,孫家揚不知道睡到第幾殿去了。

符昀很害羞,卻也記得這叫做偷腥,不能留下痕跡。于是,她拖著酸痛、疲憊的身子,幫他穿好衣服、擰毛巾替他拭去被她沾惹上的血跡,整理好周邊環境後,她還搬來枕頭棉被,讓體力大量透支的男人一夜好眠。

她清掉桌上的殘羹,把自己洗出芬芳香氣,穿好睡衣,走進和室房里,看著酣睡的阿揚,忍不住想再寵一次自己。

于是她縮進棉被里,攀住他的身子,和他同床共枕、一夜好眠。

就這樣,第二天醒來,孫家揚明明覺得不對勁,但毫無失序的乾淨讓他無法想入非非。

他低頭看著懷里的女生,符昀不是第一次巴著他入睡,這種場景,他很熟悉。所以,他把不對勁當成一場夢,一場被自己苦苦壓抑的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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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嗨,阿揚。

堡作忙不忙啊?你現在是不是和女主角在沙漠或森林里面展開大冒險?真羨慕你的工作,可以一面玩一面賺錢,一不小心還可以和女主角弄假成真。

喂,這次報紙上都沒有報出你和康以臻的情事欸,是宣傳期還沒到,還是你們兩個人的保密功夫做得很道地?

版訴你一個壞消息,我被Fire了。

其實,也不能算是壞消息啦,應該算是預料中的事吧,那個文醫師居然有個當立委的哥哥,不管是哪個年代,當官的最大,所以繞了一圈之後,他又回到原醫院、坐回原位。

至于我這個沒背景、沒優勢的可憐小護士,拿到三個月的資遣費,從此跟阿長以及姊妹們說再見。

耙怒不敢言又怎樣?這年頭,有錢的是老大。

離開醫院要去哪里呢?我這麼有名,不知道哪間醫院肯收容我,我想過到診所上班,又覺得大材小用,叫我這種進開刀房、模肝弄血的大牌護士去掛號、打針、量體溫,我真想一頭撞死。

要是你和阿權在就好了,至少有人可以商量。

不過,你和阿權說要替我蓋醫院的事還算不算數?如果算的話,我一定要在醫院門口掛上一個招牌——文色胚和狗不準進入。

怎樣,屌不屌?

這是孫家揚離開台灣後第一個星期日收到的信。

他相信,符昀會寄同一封給阿權,頂多改個字,把「揚」改成「權」,因為她打字慢、怕手指頭長繭,所以她常常用復制。

他回信,只打了三個字——我很好,這是她的要求。但阿權肯定會洋洋灑灑的給她寄去一大篇建議,說不定還會用電話講上半小時。

出國這件事,只在他和符昀之間造成距離,他相信阿權會把這個距離消弭于無形。

第7章(2)

他打開另一封信。

這封信編號第三十七,他用特定磁片把她寄來的信一一編號、儲存。

親愛的阿揚︰

我決定回梨山和爸媽種隻果,找工作讓我很累,我已經厭煩了一個人面對空空的房子,也厭煩坐在咖啡廳里漫無目的的等待。

你不會出現、我確定;阿權不會出現、我確定。

你們都在人生的路途上努力邁進,只有我一個人停在這里。

這種停頓的感覺,讓我窒息,所以我決定離開這個霓虹燈閃爍的大城市,離開人間最美麗的抗議天堂。下次再看見有人丟雞蛋,就是從電視里面看到的,再也不能感受到真槍實彈的刺激。

我去跟光頭伯結帳了,第一次結帳,才發覺我居然吃可樂冰棒吃得這麼凶,你花不少錢吧,謝啦!兄弟。

行李收拾好了,大部分都交給貨運公司運上梨山,爸說要把房子處理掉,錢放在我的名下,所以我跑一趟仲介公司,簽好合約。

喂,知不知道?如果房子賣掉,我就算小盎婆了驕欸,雖然錢不夠多、開不了醫院,但省著點花,這輩子大概躺著吃喝還夠用。

遺憾的是,不能再和你約在光頭伯家,不能理所當然對你說,不見不散。很多習慣都得慢慢改了。

怎樣,康以臻被你Fire掉了,選定績聘留用中?

這封信充滿傷感,她絕口不提寂寞,但他知道她被寂寞逼得走投無路了,不然,她不會毅然決然離開生長十幾年的台北。

孫家揚在拍完電影後回到台灣,沒有符昀的城市,他也讓寂寞攻個措手不及。

他走一趟光頭伯的店,光頭伯笑咪咪說︰「阿揚啊,回來啦,可不可以給光頭伯一張簽名照?我孫女很迷你。」

他讓小方給光頭伯送了一大疊,因為光頭伯說他年紀大,要把店關掉,到兒子、女兒家享清福。他說,自從老伴死掉,他守著這間店,越守越孤獨。

他不懂,人來人往的大都會,怎麼還會有這麼多的寂寞尋得著存在空間?

後來,他依計劃到旗下每家服飾店做宣傳,在美東踫到杜煜權的時候,他逼自己不去問符昀的近況,等巡過一圈,新的片子和音樂專輯又開始籌備。

當一個人投入忙碌中時,很多事情會變得比較容易。

就這樣六年過去,他收了符昀兩千多封信,他每一封都只回三個字,卻每一封都讀過幾十遍。

六年……好長的一段,日子像念珠,一天天滑過,串成周、串成月、串出無止無盡的年歲。

「該結婚了吧!」他問阿權。

阿權笑著回應,「你自己不結婚,干麼一天到晚管我?」

然後他知道,阿權對符昀的心思從沒改變,並信誓旦旦相信,總有一天,符昀會是他的妻子。

阿權拿到學位後回公司,大刀闊斧的改革,公司呈現一番新氣象,在景氣吃緊的時代里仍然欣欣向榮、一枝獨秀。他早就說過,阿權是個有能力、有抱負,能帶給所有女人幸福的男人。

但同樣經過六年的歲月洗禮,他對自己不再缺乏自信。

就算他的演藝生命就此結束,他也不會一籌莫展,事實上,他經營的服飾店業績蒸蒸日上,他相信自己不再是空無內容的花瓶,不是導演手下的傀儡戲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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