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氣質哦,跟她的人一樣,害他越來越暗戀她,抓抓頭發,他有點害羞說︰「早晨的希望,範小姐,你的名字真好听。」
以前同學听到這個名字,常笑得很曖昧,「你爸媽很寵你厚,因為你是你爸媽在『早晨』運動過後的『希望』產物咩。」
她常被搞得不知道怎麼回應才好。
「謝謝,昨天我有看選秀節目。」她轉移話題。
「那你有沒有看到我唱歌?」他不好意思的抓抓頭。
「有,你唱歌的時候和平時很不一樣。」幾個禮拜下來,他進入前二十五強,很了不起。
「你也覺得不一樣哦。」
「你看起來很快樂、自信,說不定你是天生要當歌星的。」
「真的嗎?可是我媽叫我不要一天到晚作白日夢,我就考慮,是不是專心開計程車比較好。」
「年輕,在能力範圍內,有夢就應該去追,搞不好讓你闖出完全不一樣的路。」
「真的嗎?那……我再繼續試試看。」
「多听一些不同種類的曲子,把自己的音域區找出來,你的轉音很好听,還有多練習咬字,越到後來,這種小細節會越重要。」
「謝謝啦,範小姐……啊,不是,是晨希,你每次給我的建議都很有用。」
奧逼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拿到第一名、變成紅牌歌星,等到自己配得上她的時候,他就要光明正大追求她。
很多年以後,晨希才知道自己是許多男人奮發向上的動機。
她還想多講幾句鼓勵的話,手機卻響起來,未接機,笑容已然飄上,當然是他,這是他專用線。
「你在哪里?」他的聲音永遠的低渾好听。
「回家的路上。」
「你去超市買菜?」
「沒有,我去看爺爺女乃女乃。」
「你要多久才回來?」
還要多久才到?她看看嘎逼,用眼神詢問,他比兩根手指頭。她回答,「二十分鐘到。」
「好,我等你。」
「你在家?」不會吧,大白天的,他應該和員工開會、應付堆到天花板的公文。
「對,來好一陣子了。」
「怎麼有空?」
他忙到好幾個月沒出現在她的公寓,頂多讓她為他準備午晚餐,兩人在他的辦公室享受難得的相聚。
「再忙,今天也非陪你不可。」
他知道今天?
怎麼可能?那麼多年過去,他從來也沒記得過。
晨希抿唇,控制著不讓笑意染上唇角,只是巧合吧,可她仍然忍不住問︰「為什麼今天非陪我不可?」
「你忘記?今天是你的生日,八年前,你用一個蛋糕勾引我,讓我乖乖跟你走。」
說得多曖昧,她又沒引誘他做什麼。
不過,他是記得的。
原來有人記得她的生日,心漲、滿滿,她握住胸前的銀戒指,那是王子最珍貴的禮物,從沒有過一刻,她讓它離開身前。
「說什麼勾引,那天,也沒少了你的好處。」
她努力壓抑了,姜非凡還是听得見她的激動,漂亮的眉毛往上掀掀。
「對,那個晚上我很滿足。」
越說越曖昧,好像她用蛋糕拐騙未成年少年上床。
「喂。」她抗議。
「我說我吃得很飽、睡得很飽,五體滿足啊。」
他不誆她,那些年住在舅舅家里,沒有好日子過,他們像養狗一樣養他,如果不是媽媽對自己的弟弟、弟媳婦認識太深,把一部份存款放在他的戶頭里,他連學費都繳不出來。
那個下雨天,他淋得滿身濕透,一個好女人收留他。
離開後,他照常工作念書,還是有一頓、沒一頓過日子,幸好死黨三不五時接濟他,偶爾他們一起打架、混英雄,英雄沒混成,常被修理得慘兮兮,她的家就成了他的避難所。
他很享受她為他上藥時,眼底那抹不舍。
但也是她的不舍,讓他慎重考慮,要不要把方剛血氣用在該用的地方。
「我快到了。」晨希說。
「我知道。」
他盯著牆上的掛鐘看,第一次他懂得,在這里等她回來多難耐,以前她等他,也像他一樣,數著緩慢的指針耐心等?
不,她只會更慘,因為那個時候,她沒有一支可以隨時听見對方聲音的手機。
「吃飯沒?要不要我帶東西回去?」
「不必,你趕快回來就好。」
五分鐘後,姜非凡打開門,晨希來不及把包包放下,就讓他一把抱住。
他吻她,吻得熱情澎湃、吻得淋灕盡致,他急切地月兌下她的衣服,尋找她身上的敏感點。
這家伙……她咯咯輕笑。
那天,他在公司說他憋到快爆表……不是假的。
五個鐘頭嗎或者更久?
不知道,她沒算時間,只曉得他的精力好像發泄不完。
她靠在他胸口,手指頭畫著他完美的月復肌,笑問︰「這里面裝幾顆勁力鹼性電池?」
他濃濃眉頭一挑,挑得晨希咯咯笑不停,他比較適合嚴肅,不適合輕松搞笑。
「不然,你怎麼都不累?」
「誰說我不累?我記得我常常跟你喊累。」
手臂一收,姜非凡把她密密實實壓到自己胸口,他愛極她的味道染了自己一身。
「剛剛可不像疲憊男人的表現。」
「所以,你很滿意?」
這句話,她才不回答。她可不想再來一回,因為到最後,累死的會是她自己,他有電池、她沒有。
「怎麼會想到去見你爺爺女乃女乃?」
「想說生日嘛,有親人在身邊,感覺比較好。」
「我不是你的親人?」他不爽。
「你很忙,而且……」
「而且過去幾年,我從來沒有在這一天出現?」他接口。「對不起,和我交往,讓你很寂寞。」
是他不對,他太急著往上爬,把所有的時間拿來應付、討好別人,卻忘記對她付出心力。
「沒有,誰說我寂寞。我的工作很忙,不知道嗎?我可是當紅的作詞作曲人,要不是強力推辭,說不定我早變成了不起的偶像歌手,今天飛上海、明天日本,後天拍電影,下個月接偶像劇,你想見我,還得拿號碼牌。」
她不愛他臉上的罪惡感,于是極力說服他,說她忙得天昏地暗。
「你好像真的很紅。」
「不是好像很紅,是超紅!有多少大牌想求我為他量身打造作曲子。」
「你接了嗎?」姜非凡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唇邊。
「當然接,大牌耶,給的價碼讓人眼紅。」
「你吃得不多,不想買新房子,對時尚名牌又不感興趣,賺那麼多錢要做什麼?」
「以前,存錢是為你。」
「為我?我看起來很像小白臉?」
她伸手,撫上他額頭那道舊疤。「我說過,哪一天,你開始在意外表,我會存錢給你整形。」
「一道傷口,花不了多少錢,還是你以為我被揍到全身上下都需要整?」
「有可能啊,而且那時候,你總是很餓、很累、很辛苦,我心想,如果哪一天你願意讓我養,我可以好好的、舒舒服服的把你養在家里,當我的專用小狼狗。」
姜非凡應景地嚎叫兩聲,她笑得睫毛彎彎、眼楮眨眨,甜甜的心情化成咸咸的淚液。
他低身,吮去。
「現在呢,不必那麼辛苦了,干麼還接那麼多工作?」
「知道嗎?當商人很可憐,不曉得哪天經濟不景氣,前幾年賺的錢就會全數賠回去,不像我的工作,哪天我不紅、沒人找我作曲子,戶頭里面的錢全部都是我的,誰也偷不走。」
「你真是深謀遠慮。」
「對啊,遠慮。六十歲,當你不再忙、我也不紅,我們一起去環游全世界,美國日本加拿大、雲南四川黑龍江、巴西肯亞、北極南極,如果那時候,地球還沒被破壞到找不到北極、南極的話。」
「很好,你計劃得很周詳,要不要听听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