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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打老公 第22頁

作者︰千尋

這個人一定很懂得利用「權宜之計」。

「想不想听故事?」她走到一棵樹前面停下。

她很久不說故事了,從上大學之後吧,她早把那些花花草草的故事丟到腦後。

「什麼故事?」他走到她身後,圈住她的腰,溺愛地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輕輕搖晃。

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那麼她不得不承認,被他愛著,是件很幸福的事,她一秒一秒地沉淪著,難怪人人都說愛情是毒藥。

她指著身前的樹。「它是月桂樹。」

「葉子會加在菜里面的那種?」

「對。」

「它也有故事?」

「有。Apollo愛上河神的女兒,她是個美麗而害羞的女孩,為了逃避Apollo的追求,她逃到母親那里,讓母親把她變成一棵月桂樹,從此月桂樹就成為Apollo的聖樹。

「他殺死殘暴的凶龍之後在溪谷清洗身體,那里便長滿了月桂樹,他戴著月桂樹做的榮冠,以征服者的身分進入得爾菲城,從此在競賽中,勝利者都會在頭上戴著月桂樹葉編成的王冠,就是我們說的桂冠。」

「這個故事教會了我們什麼?」他在她頭頂上笑著。

「什麼?」

「拒絕愛情是不理智的行為。河神的女兒苦了自己,也辜負一心愛護她的男人。」

她听懂了,低頭,沒回答。

他扳過她的身子,低頭說話,「輪到我來說故事。」

「你自己的故事還是別人的故事?」

「我自己的故事。」

「我想听。」

「我生命里有兩個女人,一個是愛我的、一個是我愛的。我愛的那個女人愛上我最要好的朋友,她看不見我,就像我看不見那個愛我的女人一樣。」

「她們……誰比較好?」

「她們都好,是我不夠好。我不懂得在愛情不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趕緊認清事實,我的固執成了她的心理負擔,幸好我開始工作,成就變成我轉移注意力的最佳良方。」

「那個愛你的女孩呢?」

「她對我的愛情太慷慨,讓我浪費得肆無忌憚,她藏著她的眼淚,不讓我看見她的哀悲,她對我微笑,我卻不知道那個微笑背後有多少心痛隱埋。」

淚水莫名其妙流下,她不認識那個女孩,可是女孩的故事讓她心悸,不是嫉妒,而是哀慟。

他把她圈在懷里,嘆氣。

蔣昊怎麼笨成這副德行?如果早一點覺醒、早一點聰明,他會知道,他的幸福在這里,而不是在天空那紙追逐不到的紙風箏上,他白白錯過多年幸福,讓她的痛苦累積壓抑。

「你愛她嗎?那個愛你的女孩。」

「十年前你問我這句話,我會毫不猶豫告訴你,不愛,但失去才讓人懂得何謂珍惜。

「我思念她,在很忙的時候,她三不五時竄進我腦中,有人說那叫情,但我是愛情門外漢,常搞不懂對錯,但我現在懂了,我愛她,在很多年以前就愛上她,只不過我太固執,固執的認定自己的愛情捏在另一個女人手上。」

「你就是太自信,相信自己做的事百分之百正確。」

「對,我對我的自信也很苦惱呢。」他抓抓頭發,憨傻的模樣讓她笑開。

「如果有一天,那位讓你肆無忌憚的女孩回來,你怎麼辦?」

蔣昊大笑,笑得她滿臉通紅,他忍不住把她緊抱在懷中。

傻啊傻,她比他更狀況外,她已經回來了啊,再次回來、再次把幸福送到他手上,他要是再不懂得緊緊握住,便稱不上有能力的男人。

還笑?杜絹真想捏他一把,也不搞清楚,她現在是他的正牌妻,他說起那個女孩的動容表情,多少會引發她的嫉妒心情。

他低頭,額頭抵上她的,認真專注,「杜絹,我要你記住,你是我今生的唯一。」

看,他又打破承諾,說好不是唯一的,他又說。

他的保證真的不能听。即使如此,杜絹還是笑了,眼光放去,那一大片酒紅色的「他愛我」在風中招搖……

第八章

杜絹的翻譯工作進行得很順利,而蔣昊的工作和往常一樣,不需要人費心,這是當然的嘍,他老早說過,他是很有能力的男人。

他對她一天比一天好,好到……除了臉紅,她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好的形容。

對啦對啦,他是個很能夠讓老婆「幸福」的男人,說什麼他只對她一個人做過這種臉紅心跳的事,偏偏技巧又高超得莫名其妙,都不知道信他還是不信他好。

每每她露出質疑眼光時,他就忍不住大笑說︰「我要說幾百次你才記得住?我是很有能力的男人。」

瞧,是不是屌到讓人討厭?偏偏啊……她討厭不了他……

他在的夜里,她不再吞安眠藥,有他,她就能一夜無夢好眠;他在的房子,明明是大得不像話的百多坪,卻熱熱鬧鬧,寂寞自動撤離;有他在身邊的她,變得溫暖嬌美。

他不必汲汲營營,她就急著推翻自己的論點,她開始相信愛情、信任愛情,開始願意把愛情當成生命的重點課題。

「想什麼?」蔣昊從身後摟住她。

她正在插花,是阿凱用宅急便送來的長睫玫瑰「他愛我」。

「認得它嗎?」她把除了刺的玫瑰遞給他。

「他愛我?」

她笑出紋路,淡淡的紋路在額間,一道道貼上幸福標簽。「嗯,單辦玫瑰,阿凱寄給我二十二朵。」

「他要和你雙雙對對?」蔣昊臉色驟然轉變。

「你知道二十二朵玫瑰花的花語?」她訝異。

他不語,她轉過身,面對他,「怎麼了?」

「我在想,可不可以申請戒護令,讓阿凱不準出現在你身邊五十公尺內。」

「你在說什麼啊!」她大笑。

「看不出來嗎?我在嫉妒。」

「為什麼,他祝福我們『雙雙對對』,有什麼好嫉妒的?」

「我們本來就是雙雙對對,不需要他祝賀。」

他抽走兩朵,剪得短短的插進一個水晶杯里,注滿水,遞到她面前。「好了,現在我們有一個『你儂我儂』,和……」他指指她瓶里的二十朵玫瑰。「此情不渝。」他就是不要順阿凱的意。

話說完,換他對著她大笑,她被笑得滿頭霧水。

「怎麼了?」

「愛情讓人幼稚。」他指自己。

听見他的話,杜絹也跟著笑。對啊,那麼穩重的男人怎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果然吧,愛情不是好東西。

才笑完,蔣昊又突然嘆氣。

「又怎麼了?」杜絹看著他,他今天不對勁。

「我對你沒把握。」

蔣昊勾起她的下巴,不知為什麼,越是幸福,他就越擔心過去跳出來為難,也許患得患失也是愛情的一個階段。

「為什麼?」

「如果我做錯事,你會無條件原諒我嗎?」

「如果知道是錯的事就別去做,何必先做了,再來擔心別人原諒不原諒?」果然幼稚得很,這種話不該出自強人蔣昊之口。

「如果你突然發覺我曾經是殺人犯,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這種假設問題不都是女生才會問的?杜絹笑笑,不以為意,跟著他胡扯下去。「會嚴重到連累我被抓去關嗎?罪名是窩藏逃犯。」

「不會。」

「那你會凶性大發,半夜拿刀來磨我的脖子嗎?」

「不會。」

「那麼……我願意跟你在一起,前提是你要像現在這樣,對我很好很好。」

他吸氣,把她緊抱在懷里。「我會對你很好、很好,你可不可以徹底忘記以前我對你的很壞、很壞?」

「我早就忘了。」那個希臘新郎、那個把人丟進浴白的壞男人,三百年前就遺失在她的記憶匣中。

「假如你哪天想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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