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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打老公 第2頁

作者︰千尋

「放心,我們會找到好說法,不管怎樣,先解決眼前這關好不?」

看著他臉上的皺紋,听著他語氣里的殷切,杜絹想起自己的父親,心念動,再不願意,還是點了頭。

「太好了,你對蔣家的恩惠,我們會永遠記住!」

蔣爸話說完後,整個場景像電影快轉似的。

杜絹重新把頭紗戴好、重新拿回捧花,在惜今的協助之下走出新娘休息室。

當穿著高跟鞋的右腳踩上紅毯那刻,她明白自己的人生已然月兌軌,走往一個不在她掌握中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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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完美的婚禮,蔣家砸大錢辦的。

在蔚藍的愛琴海、在美麗的希臘半島上,如夢似幻的婚禮讓所有來賓都陶醉在粉紅色的浪漫里。

杜絹走在紅色的長毛地毯上,花童們在上面灑滿五顏六色的花瓣。粉雕玉琢的小花童穿著燕尾服和蓬蓬的紗裙子,鵝黃的、粉紅的、淺藍的、女敕紫的、隻果青綠和象牙白,湊足了六對。

女花童和新娘一樣,戴著桃金娘編的花冠,天真浪漫的笑臉,讓人們幻想起童話故事中的王子公主。

熱烈的掌聲、美妙的管弦樂隊,為一場婚禮拉開熱鬧序幕。

蔣曾經對她說過,「我會讓這個婚禮變成少女們終其一生的幻想,她們會羨慕你的,三嫂。」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杜絹還是蔣譽的新娘。

蔣對她認識不深,她是低調到不行的人,她不介意會不會被人羨慕,別人的眼光傷不了她也娛樂不了她。

蔣昊站在紅毯那端,轉身,她抬眼,不偏不倚,視線相接。

短暫交接,倉卒間,他們各自別開眼。

是尷尬?或許,他們不熟,非常不熟。

她對他所有的認識來自于「听說」,有些是從多事的員工嘴里听到,有些是從蔣太太,呃,不,過了今天,她該改口叫媽媽了。

這些听說,是正確或謠傳?因事不關己,她從沒花心思研究,哪知道,才轉個頭,他們就要變成夫妻。

蔣譽……害慘她了。

她提醒過蔣譽,告訴他自己不介意取消婚禮,如果那天晚上的求婚只是一時興起,他有權利反悔。

可蔣譽篤定又篤定,篤定到她覺得老問同樣的話,會不會讓他誤會,其實不想結婚的人是她自己。

于是她閉嘴了,沒想到蔣譽竟在最後那刻,才決定後悔。

新郎逃跑,留下躲不掉的新娘,她終于知道,為什麼大家要讓新娘穿上冗煩的長禮服,目的就是防止她們逃走。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她真應該把那些「听說」拿出來,好好復習,以便認識這位臨場新郎。

听說,大學時候他有個很喜歡的女孩子,但追求女孩的不只他一個,不過蔣家雙親都認為兒子的條件好、長相佳,連家世都比人家優,最後百分百一定會是贏家。

沒想到,女孩子不夠現實,她把愛情擺在面包前面,蔣昊輸了,黯然下台。

听說,大學一畢業,蔣昊就主動申請到國外管理子公司,他是個鐵腕作風的男人,在他的嚴厲要求下,子公司每年的營運成績讓人瞠目結舌。

听說,他是個賞罰分明的男人,跟著他的下屬,有本事達到要求的話,能拿到的紅利、權利會讓其他人眼紅。

因此,許多精英級員工私下和他有了口頭協定,內容是,不管他被調到哪里,他們跟定他。

這些年,蔣昊不是沒回台灣過,可是來去匆匆,杜絹從沒和他照過面。

直到年初他帶著精英團隊回台灣,正式入主公司,而三個月前,蔣譽臨時有事,把和郭董的應酬交代給她,要她去找蔣昊一起出席,他們才算有了第一次正式接觸。

那天,蔣昊的眼神追著她跑,冷峻嚴肅的態度讓她誤會自己做錯什麼大事。她找不出哪里出錯,只好歸咎于兩人頻率不對。

之後她刻意忽略他的存在,不踫面、不交談,在安全界線外,他們知道彼此的存在,卻互不侵犯。

這樣做並不困難,于公,她的上司是蔣譽,除非有特別交代,她不會和蔣昊踫上;于私,她是蔣譽的未婚妻,跟二伯,可以不必有太多接觸。

然而即便如此,她還是察覺出他的不友善。

為什麼呢?

她認為那叫做緣分,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是這麼一回事,你不喜歡我、我討厭他,這種情況很常見,不必非得面面俱到,當個人見人愛的開心果。

可她沒想到,一個出走的未婚夫,二伯升級成新郎,她以為不會有太多接觸的男人,接下棒……無奈在她胸口翻攪。

杜絹在音樂停止前走到蔣昊身邊,她看他,眼底有全然的陌生。

身為一個稱職新娘,她該對他微笑的,但他的眼神銳利冷冽,把她的笑意凍在唇邊。

凝睇蔣昊的眉眼,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是怎麼走完所有儀式的,只是不解著、懷疑著,哪年哪月哪日,自己招惹了他的憎恨?

當捧花往後丟,一群伴娘們的尖叫聲響起,她才回過神來,婚禮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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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累、帶著幾分疲憊,在坐上禮車同時,杜絹靠上椅背。

蔣昊側眼審視她,她更美麗了,縴細白皙的頸項微微下垂,秀氣的鼻子、小巧的紅唇、閃爍智慧的眼楮、完美的身材比例……

小女孩長大,有了吸引男人的充分條件,沉穩、內斂的她,從容的舉止里有著職場女性的堅強特征。

他的目光灼烈,垂首的杜絹轉頭回望,清澈的雙瞳里,無辜駐足。

她怎能用這種陌生的眼光看他?如果不是那樣確定,他真的會以為他們之間從未出現過交集。

為什麼?他絞盡腦汁想不出合理說詞,卻想起了十年前,清純善良、大方熱情的杜絹。

是的,他忘不了那個美麗的夏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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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到了,蔣昊、關禹升和周瑩青三個人、一部車,早上六點集合南下,車廂里塞滿行李,他們預備去度一個全然不同的暑假。

他們是大學同班同學,都是辯論社的,常攜手南征北討拿下許多獎牌,大家說他們是鐵三角,缺一不可。

瑩青是個甜美女孩,皮膚有點黑,禹升常笑她是黑妞,她也無所謂。她的個性大剌剌,笑聲爽朗,她的人緣好到爆,男生女生都喜歡她。

半個月前,禹升向瑩青告白,三人行變成兩人世界加上一個額外先生,有些尷尬,但他們都不希望影響彼此的交情,于是,才有了這趟邀約,目的地是瑩青老家。

「伯公在山上有一塊鳳梨園,媽說,這次回去剛好踫到鳳梨成熟。你們有沒有蹲在路邊,拿鐮刀一面削皮一面吃的經驗?鳳梨這種吃法,最好吃了。」一路上,瑩青吱吱喳喳說不停。

開車的是蔣昊,關禹升坐在他旁邊,瑩青一個人獨享後座,一下子坐、一下子躺,兩只長腳蹺高高,自在得很。

蔣昊從後照鏡看她,嘴角自動自發往上提,看著她,他總是不自覺感到開心。

他暗戀瑩青,從進大學的第一天起。

「我老媽說,阿絹家的梅子今年超多,腌了十幾甕。想到梅子,哦……口水直流……」她吸吸口水,坐起身,從後座一手勾住一個,把三顆頭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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