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下定決心維護自己的愛情?」
「對,我必須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對我有足夠的信心,我不讓任何不實消息去傷害到她,從今以後,我將盡全力維護我的妻子兒女。」
「看來,你這次是認真的。」
「正確的說法是——這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的認真。」
就是這樣,詹沂婕再度被感動。
至于「此情不渝」——周敦穆,他沒有因為對手是蔣而被打倒,卻因為詹沂婕臉上的感動而決定打退堂鼓。
他清楚女人是種莫名固執的動物,只要落下心,想要轉移注意力,比盤古開天更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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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詹沂婕背著蔣,弓起身蜷在他懷里,她的臉頰貼壓在他的手臂,右手和他十指交扣。
她像吸食毒品的毒蟲,緊繃、興奮,一次一次在他身上戚受……
怎能怪楚楚、漢漢依賴他,她不也漸漸賴上他給的安全感,抽不開身?
「有沒有听說過,一個人的體溫是體溫,兩個人的體溫是幸福。」蔣在她背後說。兩個弓著身的人,像兩支湯匙,疊著、貼著、靠著,距離不再是他們之間的問題。
她笑笑。原來她賴上的不只是安全感,還有更多的幸福。
「今天你很忙。」
「對,我搞定了那塊建地。」
「你很忙,我和楚楚、漢漢也沒閑著。」
「你們去哪里?書局、動物園還是美術館?」
「我們去你家。」蔣優雅而緩慢地說。
「什麼?」她差點跳起來。
翻過身,坐起來,她瞠大眼楮瞪著躺在床上顯得舒服悠閑的男人。
這幾年,她老是借口忙,不敢回家,過年也是匆匆來去,不好意思把孩子托給詠慧太久,她藏著孩子、藏著秘密,他、他……他怎麼可以不經過她的同意就……
「別生氣,我已經安撫好兩個老人家,告訴你哦,詹媽媽是我的影迷,知道你是尋人啟事里的女主角後,訝異得不得了。」他說得驕傲得意。
詹沂婕氣到說不出話,滿腦子想著父母親的反應。
「我告訴他們,你是我找尋多年的女人,我說我很抱歉,讓你一個人辛苦帶著孩子,孤軍奮斗多年,我希望他們能原諒我、也原諒你的隱瞞。」
她僵硬的說︰「這件事應該從長計議的。」
「別急,他們沒生氣只有心疼,你爸爸說你從小就要強,有苦老是關起門來自己承擔,他甚至認為自己不是好爸爸,他告訴我,‘家庭,是孩子受了委屈時的避風港,而不是只能報喜不報憂的地方。’他認為自己很失職。」
「我爸爸……真的這麼說?」那麼嚴肅正直的爸爸啊。
「你爸媽很心疼你,當場就嚷著要跟我們一起北上,他們想親口告訴你,他們不介意你未婚生子,他們介意的是你幸不幸福。」
詹沂婕淚流滿面,這是她不敢面對的事實,他居然三兩下就代她解決。
「我阻止他們來,我保證,我一定帶你回去,請他們給你一點時間。」
「他們真的不生氣,還是你避重就輕?」
「這種謊話說不得,你們一見面就會戳破牛皮,況且,我打算這兩天就帶你回家,只要你做好心理準備。」
「真是這樣嗎?」她很難想像。
「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們愛死了楚楚、漢漢,本來不想讓他們和我一起回來,我怕你擔心,還是堅持把他們帶回家,不過我也答應他們,每年寒暑假,找時間讓楚楚、漢漢回去陪外公外婆……對了,詹媽媽還帶著楚楚去跟你阿姨炫耀,說她不是星媽,是星女乃女乃。」
她淚眼模糊。他還可以為她再做更多一點……「你這樣我怎麼辦?」她低語。
「別哭、別哭,你什麼都不必辦,照你的方式、你的節奏過生活就好。」蔣著急,將她擁入懷里,順著她的發、順起她的心。
「萬一你做了那麼多,我還是決定不能愛你,怎麼辦?」
「沒問題啊,只要最寵你的人是我,就可以了。」
愛,讓它自動慢慢發生吧。
知道她的心結,理解她的恐懼,他不再模不著問題重心,不再像只無頭蒼蠅,盲目找尋,他便安下心、放慢腳步,願意用時間來等待她的認同。
「你會不會太虧?」
「不會,有人說愛情是付出,有人說愛情是犧牲,我的愛情是尊重,我尊重你的感覺,尊重你決定在什麼時間才肯對我投注信任。」
「你真的當不成一個好商人。」
「為什麼?」
「不問付出、不求結果,萬一血本無歸,你會很傷。」
她擔心他傷?既然這樣,他還有什麼好憂慮的,因為有了同情,她再也當不成劊子手,他的愛情,安全無虞。「我突然想起一首歌。」
「哪一首?」
「不記得歌名,只記得幾句歌詞,好像是這樣唱的,‘能不能讓悲傷止步,回到相識的最初,如果我們不問付出,會讓愛情看得更清楚。’」
蔣抱她在膝間,摟住她的腰,貼著她的臉,輕輕搖晃,輕輕哼唱。
他的歌聲低沉醇厚,富有磁性,因此那年,湛霆不露臉,就能紅遍兩岸三地。
詹沂婕的手壓在他的手背上,靠著、貼著,沒錯,他的不問付出,讓她把愛情看得更清楚。
「如果回到相識最初,我要做一件事。」他突如其來說。
「什麼事?」
「從你進公司第一天,就猛追你。」
她輕聲笑了。「那我會跑得比什麼都快。」
「為什麼?我很有女人緣。」
「就是太有女人緣,才讓人害怕。」她替他處里過的愛情事件,不計其數。「當時的你就像……一只身上帶有ADS的病媒蚊。」
「太惡毒。」他不滿抗議。
「好吧,那你像……」
「像左右逢源的Gentleman?」
「不對,像活動式生殖器、情趣用品廣告商、免費戳戳樂。」她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可以輕松地和他談起他過去的精彩情史。
「對不起,我太招搖了。」
「招搖是你的注冊商標啊。」
「那你的注冊商標是什麼?」
「勤奮、上進吧。」
「然後咧?」
「干麼然後,有勤奮上進,人生便成功了一半。」
「也對,你已經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需要靠我來負責了。」
「你能替我的人生負什麼責?」她嗤笑一聲。
她的笑聲很輕蔑,為了表達不滿,他在她肩膀輕咬一口,惹得她咯咯笑不停。
蔣鄭重宣布。「我會給你愛情,滿滿的、很多的愛情。」
不知道是不是刻板印象固執了她的腦袋,她總覺得愛情從他嘴里出來太輕易,這麼容易就得到的東西,讓人握在手里、下放心。
只是他啊……有本事讓她不放心卻也不願放棄。
他說︰「我覺得愛情像扣鈕扣,扣錯了,大不了解開重來,有點麻煩,但沒什麼了不起。」
「原來如此,難怪你換愛情像換衣服一樣迅速。」
「拜托,我說的不是那個時期,如果你指的是‘蔣早年情史’的話,那時,我的愛情像拉拉鏈,咻一下,就解決了一票女人。不過……拉鏈方便迅捷,卻有缺點。」
「什麼缺點?」
「一不小心就會拉到自己或對方的肉,萬一拉到重點部位,嘶∼痛斃了。」
他的夸張表情,惹得詹沂婕大笑。「現在呢?」
「我知道用扣鈕扣來形容愛情,太膚淺。」
「不用扣鈕扣,要用什麼?」
「蝴蝶結,要細心綁、小心謹慎,哪一條在上、哪一條在下,清楚分明,半點不得馬虎,才能打出一個中規中矩、完美漂亮的蝴蝶結。要是中途輕忽了,就要從頭來過,再次謹慎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