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嶼上,除了片場搭建的城堡和教堂,沒有其它大型建築物,只有錯落的小木屋演繹出叢林生活的閑趣。
何唯茜將他帶進一幢名為「Deerhorn」的木屋,門才合上,他的唇就壓了下來,頃刻問席卷了她的理智。
熱情如野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甚至來不及解除掉所有的衣物,他就在門邊佔有了她。
直到此刻她才發現,這般濃烈的相思竟不能再多忍耐一時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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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听著他劇烈的心跳、急促的呼吸,她的眼眶又有灼熱的感覺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她總會沒來由地想哭,也許是壓抑多年的緣故,淚一旦決堤,就不再是她所能控制的。
「怎麼了?我弄痛妳了嗎?」察覺到胸前的濕意,他連忙低頭審視。
她果然哭了。
「沒、沒有!」她慌張地回避他的視線,這樣的多愁善感,連自己都不習慣。
「那,為什麼哭?」
「只是、只是對很多事覺得不可思議。」
「噯,為什麼不老實承認妳想念我呢?」
何唯茜毫不客氣地撾了他一拳。「你真是個無藥可救的自戀狂!」
「說真的,這回妳實在太過分了,居然對我始亂終棄,妳都沒有考慮到我脆弱的心靈。」
「我、我才沒有始亂終棄!你、你在胡說什麼啊!」何唯茜的臉倏地發紅,吃虧的人明明是她好不好!
「不管啦,反正妳就是從我床上溜走了。我警告妳哦,妳要是敢再利用我睡覺的時候偷溜,我絕對要抽妳的筋、剝妳的皮。」
「我、我才沒偷溜,我只是回來處理事情。」何唯茜心虛地辯解。
「妳到底在怕什麼?」康百翔一反常態,突然嚴肅起來。
「我……」
「有什麼好怕的,妳說說看啊。」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又在惡作劇?我只是……只是不想被你奚落。」當天,她的確被自己的丑樣嚇到,但那並不是她逃跑的主因。
他想用撞豆腐自殺的方式來表明心志。「拜托!哪有人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妳有被害妄想癥啊。」
「很難說啊,誰教你素行不良。」
康百翔一听,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原來,惡作劇真的會招來報應啊。
「算了算了,這次我先不跟妳計較,可是,往後不管妳要去哪里,都得告訴我。」康百翔霸道地聲明。「前幾天我們已經『袒裎相見』,剛才又再次『驗明正身』,妳就是我認定的女朋友,男女朋友就是要一天到晚黏在一起,妳了解嗎?」
「誰、誰說要當你的女朋友!」
「抗議無效,咱們就這樣說定了。」
「喂,你--」
「與其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不如……」他的目光往下瞟,雙手又開始不規矩。
「你、你夠了沒有啦!」何唯茜又羞又惱地拍他。
「不夠。」他說,再次攫住她的唇,讓她感受他強烈的佔有欲。
他要她,永遠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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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正式開拍的日子還有一個星期,準備工作大致完成了,只剩最後的檢查。
來到片場之後,他才知道原來要完成一部電影,是多麼龐大的工程。除了搭建布景、制作服裝和道具,還必須選擇攝影主題、協調拍攝計畫、與美術指導溝通全片風格、檢查攝影及錄音器材……
這些幕後工作和演員並沒有直接關系,他其實可以不必了解,等開拍之後再出現就行了,但是何唯茜要去,他就不能不跟。
「奇怪了,妳只是一個小小的道具設計師,干麼連燈光師都管?」康百翔不解地望著眼前這名好事的女人。
「咦!我沒有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麼?」
「CALLIOPE的大老板是我爹地的好朋友,也是當年收養我的人,這部電影是CALLIOPE的年度大制作,我有義務幫忙監督。」
「原來如此。」難怪片場里人人對她必恭必敬,還有人喊她Princess。
「對了,接下來我們要進會議室,三點鐘,渡邊導演要召開演職員會議,跟所有主要次要演員溝通全片所要表現的意圖和概念。」
「是哦。」他的語氣有點哀怨。想到暗無天日的拍片行程即將展開,他的心情就好不起來。
「走啦走啦!」她主動牽起他的手,半拖半拉地將他帶進一幢名為Rhinoceros的小木屋。
康百翔又是皺眉又是嘆氣,雖然不情不願,卻還是讓她牽著鼻子走。
唉,這女人,分明就是吃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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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累死我了!」康百翔虛月兌似地攤在木屋外頭的草地上。
「才三小時而已,有這麼累嗎?」何唯茜不以為然地瞪了他一眼。
「累死了。」他自動自發把頭枕上她的大腿。「要听懂渡邊導演那口日本腔英文有多痛苦妳知不知道!」
「少來了,你根本沒有認真听。」突然手癢,她忍不住揉亂他的發。整場會議,他只顧著在桌子底下玩她的手,搞得她也無法專心。
「誰說我沒專心?妳可以考我,我很認真的。」
「好,那我問你,第一幕決定使用的場景光是什麼?」
「第一幕使用暗調的場景光,但不能模糊應有的層次感,演員的表情要配合投射陰影的演員光,才能使整個開場呈現一種肅穆又死寂的氣氛。」
「咦!你真的有在听?」何唯茜驚訝地看他。
「當然嘍,我天資聰穎,可以一心多用。」康百翔鼻子翹得老高,驕傲得不得了。
「你哦,天底下再也找不到像你這麼跩的人了。」
「不好意思啦。」康百翔故作害羞地搔了搔頭。
「我又不是在稱贊你!」何唯茜又好氣又好笑,故意把他的頭發弄得更亂。
康百翔不以為忤,把她的「懲罰」當作頭部按摩。
「百翔、百翔,有人找你呢!」負責場記工作的Jerry興匆匆地跑了過來。「好像是你爸媽和姊姊們,你姊姊她們真的好美哦!」
「哦,終于來了!」康百翔精神大振地跳了起來,剛剛還在喊累的人,現在卻像一尾活龍。
他牽著何唯茜往前直沖,急著想見前來探班的家人。
「你去就好了,干麼拉著我!」何唯茜使勁想甩月兌他的手掌。
「我已經在電話里告訴他們我交了女朋友,他們都很想見妳。」他把手臂搭上她的肩,不讓她有任何逃月兌的機會。
「不要啦!」何唯茜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根本沒有心理準備,怎麼就要見他的家人了?
「丑媳婦總要見公婆,更何況妳一點都不丑。」
「誰、誰是你媳婦啦!」
「我們都已經這樣又那樣了,妳還想否認!」康百翔火大地賞了她一記爆栗。
「天啊,你該不會把我們……我們在一起的事……」
「答對了。所有人都知道我被妳玷污了的事。」康百翔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康百翔!」何唯茜臉色爆紅。
「騙妳的啦!我只是告訴他們,我找到當年的『西西』了,所以他們很興奮也很好奇,吵著說一定要來看看妳。」
「你、你總是這樣,受不了你!」她嘴上抱怨,心里卻感動于他對她的重視。
說著說著,兩人來到康百翔暫時棲身的小木屋。
「爹地媽咪,還有我最愛的姊姊們!」康百翔像只回巢的小鳥一樣奔向家人,承受他們熱情的擁抱。
看得出來這家人感情非常好,康百翔那位日法混血的母親雖然年過半百,卻風韻猶存,他高大的父親雖然更為年長,卻有一種內斂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