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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網 第10頁

作者︰悠哉

葉寒緋一听這話,抱著花盆的手又慢慢放下。「那你留著好了,我自己去花市買一盆。」

「你這人怎麼回事?我花了老半天工夫才分出一盆來,你現在又說不要,以為我整天閑閑沒事嗎?」

她才想問他怎麼回事好不好?公司快倒了嗎?他悶了一整天就為了晚上找她吵架?「那我明天自己帶花盆來換好了。」

佟皓然一听,莫名的火氣更大,「你到底懂不懂得國民生活禮儀?有人收了禮物,還把包裝送回來的嗎?」

「是你自己說的,我付不起花盆的錢!」葉寒緋也跟著愈講愈大聲,不想在氣勢上輸了他。

「我有說要你付錢嗎?我要去吃晚飯,你跟來付帳!」他命令道。

岸帳?用的就不是鈔票了嗎?哼,付就付!反正鎮上最貴的餐廳一客也是千元有找,她不至于付不起。

真例楣,她干嘛給自己找這種麻煩?遷怒的瞪了那盆鐵線草一眼,丑死了!什麼少女的發絲?根本就是披頭散發的瘋婆娘!

「我還沒打掃完,還要兩個鐘頭。」餓死他算了!她大可將一樓的洗手間再重新刷過一遍。

「五分鐘。你以為我不曉得這間辦公室是你打掃的最後一個地方嗎?」他嘲弄的說著。

葉寒緋皺眉,他居然連這個也曉得?!鮑司該不會到處都裝了電眼,好方便他監視員工的一舉一動吧?她明目張膽的抬頭往天花板搜尋,並沒看見什麼怪異的裝置,不過如果是什麼針孔攝影機,她也沒辦法瞧得出來。真可惜,要不拿那個昂貴的花盆往他頭上一砸,可不省事得多……

佟皓然瞧她不懷好意的目光掃過了天花板,又掃過了鐵線草,然後落到他頭上。雖然沒有說出口,她卻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沒有攝影機,就等于沒有目擊者;而種了鐵線草的花盆,冰冷堅硬,是極佳的凶器;他的額頭,從哪一處下手,最能致命……

天啊,就為了拐到一頓晚餐,他有必要這樣冒生命危險嗎?

末了,她的視線回到天花板,不無遺憾的嘆了口氣。

他猜想,她必然以為存在著隱藏式攝影機而作罷。這個女人……

她的殺夫真能有什麼了不得的理由嗎?說不定只是一雙臭襪子沒有放在她指定的位置。幸好他是很愛干淨的,從來不會把穿過的衣物亂丟……

真是!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不過是一頓晚飯,他頭痛的撫了撫額角,開口催促道︰「快點,你不是還要拖地?」

就屬今天,葉寒緋最不樂意幫他的辦公室做任何事。以前她總是心情很好的讓這間整潔宜人的房間變得更加整潔宜人;今晚呢,為了她自己做的蠢事,反正已經擺明了她今天根本就是做白工,干脆就幫地板打打臘好了。不知這個時候還有沒有法子從廚房弄來一整瓶沙拉油,好讓他明天進辦公室的時候跌個四腳朝天,若是不幸踫上桌角,撞出一個大包,可也不關她的事……

佟皓然看她邊拖地,唇角還噙著一個自得其樂的笑意,心想她必定又想到了什麼好主意可以對付他了。

待走到辦公室正中央,她忽然停下了動作,專心的數起地磚。從牆的這一頭看到另一頭,口中一邊喃喃的念著,「一、二、三……十一、十二……橫向十二塊,縱向八塊。六十乘六十的地磚,十一坪左右……」

「喂,你干嘛要知道辦公室的面積?」佟皓然雙手環胸,好奇的追問著。

葉寒緋不理會他的問話,仍是專心的計算著。該用上多少公升的油?沙拉油、豬油,還是橄欖油的效果最好?沙拉油最便宜,豬油可能有味道,橄欖油太貴……嗯,沙拉油最適合……

「我想你已經發現用花盆砸我的頭不是個好主意,又想到什麼更高明的了嗎?」他深覺有趣的追問著。

「拿沙拉油幫地板打臘,這主意不錯吧?費用便宜,跌死你後,看起來純屬意外。」她居然還一副商量的語氣。

佟皓然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該不會在對你老公下手之前也跟他商量過吧?」

「沒有,他那人不好商量。」她正經的回答。

「沒有?我還以為你謀殺前都會先預告呢,原來我是受到特別禮遇了,勞你費心和我商量過嘍。」

「這不是商量,」葉寒緋睨了他一眼,「是警告。對出現在你身邊的人,別有事沒事找她麻煩,你讓人不好過,人家也不會讓你太好過,這就叫作禮尚往來。」

「暴力不能制止暴力,不管你的難題是什麼,都不用走到那個地步。」

「人若是無緣無故的挨打,就要更厲害的回打,好讓那打的人永遠不會——不能再打。」汪凱宇是永遠學不會不打的,那就只好教他永遠不能打。

佟皓然只覺她這話有點耳熟,「這又是哪個古人的名言?」

「十歲的簡愛說過的話。一個小女孩都明白的真理,我到二十歲以後才懂,已經算是遲了。」

「他打你?」佟皓然輕聲問道,「你可以求助。」

「這是家務事。」夫妻倆的私事。沒有尸體、沒有罪犯,死的是汪凱宇才算是犯罪,若當日死的是她呢?汪家是一棟大別墅,就住了他們夫妻兩人,沒有僕佣、沒有園丁,有的是一座大花園和埋尸的空地。就算她三、五年不回娘家,她也不敢指望她父母敢追著汪凱宇要人,她葉寒緋除了是汪凱宇的玩物,其他什麼也不是!

「這當然不是家務事,你不知道家暴防治法嗎……」

葉寒緋打斷他的話,「不管有多少法,他能繳的所得稅永遠比我多。你以為法律就不是使用者付費嗎?法律也只不過是個勢利眼,眼里只看得見你們這種人!」

什麼叫作「你們」這種人?她分明是把他和她丈夫劃進同一個框框里了。「喂,你別一概而論,我是絕對不會打老婆的,我又不是豬狗不如!」他不高興的反駁道。

怎麼不是?瞧他的長相明明就是——一雙劍眉,雖不似汪凱宇那般濃且稍微凌亂,但眉形何其相似!睫毛長而密,雙眼皮清晰,炯炯的大眼深邃明亮、莫測高深,她永遠也猜不透是不是又再打什麼主意要折磨她了。最可怕的是這個人不僅和汪凱宇一樣身高體壯,而且還是個武術高手,一旦打什麼壞主意,她根本沒有任何招架的能力!扁是一把利刃哪傷得了他分毫,可她能上哪兒去買黑星手槍或是AK47?

而這樣一個人,她居然毫無戒心的和他獨處在同一間屋中,甚至還同意請他吃晚餐?警衛遠在天邊,她喊破了喉嚨都沒人理……

愈想愈是心慌,她忽然抓起拖把奔到門邊,「一千塊給你付帳,你自己去吃吧!」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鈔票扔給他。

這是什麼態度?當他是某某之狼嗎?以她的記錄,應該是他比較怕她吧?

眼看著她就要跑開,佟皓然幾個大步便向前抓住了她的臂膀,「你干嘛?我不過是想找個人一起吃晚餐,比較有胃口,又不打算吃了你,怕什麼?」

「你去找警衛好了!」她慌亂的掙扎著。他抓得愈緊,她掙扎得愈厲害。

「誰要他陪!他皮厚肉粗、銅筋鐵骨,又不……」好吃?笨!笨!他說這是什麼話?!

葉寒緋一驚,反射似的張口就咬,頓時在他的臂上咬出兩排清晰的齒痕,外帶隱隱的血漬。

佟皓然吃痛的松手,葉寒緋轉身就要跑,他又迅速地將她一把拉了回來,單臂將她雙手箝在身後,另一手攫住她的下巴,讓她的利牙再無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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