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激動之余,他倆「深情」的凝視著對方。
而無巧不巧,這一幕居然落在已經恢復正常的孫離安眼中,兩人驚恐不已的各退一大步。
「大哥,你們雖已互訴情意,但尚未成親前還是得顧及念瓖的名譽,若要情話綿綿,請待在房里。」語畢,孫離安從他倆中間穿越離去。
「離安!」孫縱橫長腿一邁,追了上去。
直到不見他們的背影,念瓖才想起她還有正事要辦;至于那小兩口打情罵俏的事,她才不會自找麻煩卷入其中,現在她只要等著一年份的糖酥果就行了。
嘿嘿,為了糖酥果,她就算吃得掉牙也甘願!
第5章(2)
***
孫離安不太高興,並不是因為白天所見的那一幕,事後孫縱橫竟一直跟前跟後的向她解釋——
他說他對念瓖就只有兄妹之情,剛才只是在跟念瓖說清楚狀況。
快要月底了,她因為太忙而懶得理他,可內心深處卻牢牢記住他所說的每一個字……
她之所以不太高興,是因為他居然真的要處罰她?!
早上她因為實在太生氣,月兌口喊了他一聲大哥,他竟記得很牢。
「這……不妥當。」看著側躺在床上笑睇著她,一手還拍拍另一半空床的孫縱橫。
他的意圖非常明顯!
「哪里不妥當?」
「非常非常……不妥,此事若不小心傳出去,會有損……你的名聲。」
「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說,保證沒人會知道。再說,離安,你自己同意要受罰,怎能說話不算話?」最近他以她說過的話來對付她,已是得心應手。
「不能換個處罰方式嗎?」她實在不記得自己當初怎會答應這種事。
「離安,說話要算話,天色已黑,快點就寢吧!」
再僵持下去恐怕也無法離開,無奈之余,孫離安只得月兌鞋躺上床。
瞧她認命的模樣,他不禁好氣又好笑。「我們以前也經常這麼躺著一塊睡,你都忘了嗎?」替她蓋好被子,隨即躺不。
「我沒忘。」一直都是她去敲孫縱橫的房門,因為那陣子她特別怕黑。
「難得今日重溫舊夢,你放輕松一點,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他可不是無惡不作的大壞蛋。
「離安也相信你的為人,只是……」
「只是什麼?」
「我不懂你最近的改變是為什麼?」
「你應該知道我喜歡的人不是念瓖吧?」
「嗯。」白天听他說他不記得她幾時問過他要娶念瓖,更不記得他何時說過喜歡念瓖,他說這一切都是誤會……他說了整整兩個時辰,她都想替他喝茶潤喉了。
「不過……我的確有個喜歡的人。」他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
孫離安的心弦一動,兩人的視線匆匆交會,她急忙別過頭。
「那姑娘……曾經告訴我她想翱翔萬里,想陪著我一路行走,游歷千山萬水;她曾對我允諾,即使我身無分文,也會對我不離不棄;她說她喜歡我的笑容,喜歡趴在我的背上入睡,更喜歡听我哼曲。
「這世上唯有她才能令我心安,讓我能將最重要的一切托付給她;也唯有她才是我這輩子最想迎娶的女子,我的眼里就只有她……離安,你可知那人是誰嗎?」他笑得好溫柔,眼底淨是她臉紅的神態。
孫離安早就听傻了,剩下的思緒也早已慌得不知所措,他……是在說誰?!難道是……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心又撲通撲通跳得好快?
「這姑娘,離安也認識。」
什麼?!她也認識對方?這豈不是……飄上天的心思又在瞬間墜落,孫離安總覺得孫縱橫是在耍她。
「猜對了有獎。」他又補充。
「不想猜。」念瓖逢人就說她即將有一年份糖酥果可吃的事,孫府上下無一不曉。「既然你有喜歡的人,可能要直接去向干娘報備,因為干娘一直以為你要娶念瓖。」
「你非猜不可,我只給你一次機會,猜錯的話,我可要懲罰你了。」
又懲罰?敵情他對這游戲玩上癮了?「我不想……」
「猜錯的話,就罰你嫁給我。」
咦?孫離安終于轉頭迎上他滿是深情的目光,她還來不及詢問,他的掌心已貼上她的臉頰,對她愛憐輕撫,像是怕有繭的大掌會弄傷她柔女敕的肌膚似的,這分柔情令她不禁沉醉。
月色入屋,緩緩灑下迷人的光芒,正好落在他的臉上,讓她能將他細微的表情全都收入眼底。
他的眼中似乎只有她!這一瞬,孫離安不禁感到困惑。
猶記得孫縱橫在那個時候所說過的話語,可現在他卻是這般溫柔,難道他倆真有可能攜手共度一生嗎?
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我、我……不想猜,你要說就說。」唉!為何他總要擾亂她已計劃好的一切?
「你必須猜,我相信心思細密的你一定能說出我最想听的答案。」
「如果我說對了呢?」
「說對了……我自然是要迎娶我心愛的姑娘了。」
「你想娶誰?」她直接反問。
孫縱橫嘴角含笑道︰「我不會上當的,你先猜。」
「我……」孫離安欲言又止,正想說出一個名字之時,門外竟傳來小聲的交談——
「橫兒真的病了嗎?」
「念瓖也不確定,但今晚少爺確實很早睡,晚飯也吃得少,念瓖察覺有異,本想告知孫管事,可她似乎也睡得很早;念瓖無奈,只好驚動夫人,畢竟少爺不愛嚷嚷,會這麼早睡說不定真的有事。」嘿嘿,看見離安姊姊進入少爺房間許久不出來,她就打定主意要盡速讓那兩人生米煮成熟飯。
「也對,我這做娘的平日是沒太關心他,這會兒確實該善盡為娘的責任;念瓖,你真懂事,幸好有你提醒我。」
「夫人,這是念瓖應該做的。」呵呵。
「可房里已熄燈,橫兒應是已入睡了。」
「夫人何不敲敲門,想必少爺會十分欣喜夫人的關懷。」
外頭的交談聲打斷了孫離安的聲音,她瞪大眼,嚇得正想跳起來,孫縱橫卻一把將她壓在床上,讓她動彈不得。
「縱橫!」她低呼。
「猜了,我就放你走。」不猜,她就別想走!
「干娘快進來了,你快讓我起來!」她感到緊張不已。
「你明知我心里的那個人是誰,為何不猜?」
「橫兒、橫兒,你睡了嗎?」外頭傳來孫夫人的叫喚。
孫離安的心情更緊張了。「干娘,她……」
「你說,我便讓你走;你若不說,我就讓娘立刻進來……一、二……」
孫縱橫沒機會數到三,因為孫離安在情急之不,就算雙手動不了,卻是立刻以唇瓣堵住他的嘴——雖然不是什麼聰明招數,但此刻也只能用這個方法了。
這吻來得突然,兩人都被嚇到了!
停頓片刻後,孫縱橫立即采取主動,緩緩加深了這個吻。
明知這個吻是不智之舉,但她仍然做了,也受到影響,她再也無法靜下心,再也不能置身事外。
靶情的事很難自欺欺人,即使擋在前頭有她想做的事,加上她很怕得到了又會失去,于是躊躇的不願坦白自己的真心,裝作她從不曾有過動心的事實,誰知他的一言一行早已深植在她的心底。
淚無聲的滑落到孫縱橫的手背,滾燙了他的心。
抹去她的淚,他如獲珍寶般的心疼不已。「離安,你別哭,我不是故意要欺負你……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我喜愛的人一直都是你……自始至終沒有改變。」
孫離安凝望著他,久久無語。
「你與齊公子在水鄉茶館所說的話,我全都听到了,正因為听了,我才始終不敢對你表明心跡,就怕自己成了第二個齊公子,畢竟我很清楚你一直將我視為兄長,對我僅有恩義之情,所以我很……卑劣的希望你不嫁,說不定最後就能跟我在一起……」他真的很卑劣,希望離安別討厭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