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唇,表情訝異,隨即激動的上前一步,一手抱緊哞哞,一手緊張的拉住他胸口的衣服,仰首凝望那雙莫測高深的眼楮。「所以我沒猜中?」
他但笑不語。
拔高的愉快嗓音,從樂品妮的喉間逸出,她望著他的笑容,胸口里填滿快樂,他明明什麼也沒說,她卻好像因為他的笑容得到了某種令她雀躍的答案。
她呆呆地看著跟剛剛不一樣的他,不再說話了,很怕再問下去,答案又會有改變。她有一點點感覺到他的好心情,故意吊她胃口,她感覺自己被他玩弄于手掌心,但卻甘之如飴。
一點也不急的陶澤森,仍然笑著低首凝視她。
昨天想了一夜,從懷疑樂品妮口中的喜歡其實是一種大眾愛,猜想她的親吻是作風洋派,還擔憂起兩人關系會變尷尬,當他愛上這個女人,就再也沒辦法用平常心看她,尤其是他們之間還有過一次親吻。
但當今天早上她來按了門鈴,一見到她後,這想法被推翻了。
她抓了只小兔子當她的代言人,這舉動好可愛,他覺得太好笑,尤其是她那雙無辜的眼楮,就跟她懷中那只小兔子一樣,惹他憐惜。
于是那一瞬間,他再不能忍耐。
就算她是來道歉說請他別當一回事,他都沒辦法裝作若無其事,甚至偷偷決定,就算她想撇清,他也會逼迫她面對,探清她對他的想法與感覺。
但,她說她喜歡他。
這個第二次從她口中听見的喜歡,終于讓他確認,這個喜歡就是愛……她還說,想要跟他在一起。
她主動表露心意,讓陶澤森的心穩如秤錘。
于是他故意逗她,看她因此難過傷心,轉而開心期待,染在她眉梢的緊張,滿足他身為男人的自信心。
樂品妮等太久了,他始終一句話也不說,僅是保持沉默盯著她,她總算忍不住的主動開口︰「所以你的意思……」
話,被截斷。
陶澤森用一個深吻,回答了樂品妮。
是驟然而來的深吻,一手扯住她的肩膀,就這樣狠狠地吻了下去。
溫軟的嘴唇,一如昨夜的觸感,瞬間降臨的清香,令他忍耐不住,含住柔潤的舌,吮進她的芬芳,感覺微醺卻又分外清醒。
他眸光暗下,絲毫沒想到,原來一個吻可以讓他感覺被灌溉,過去他的人生冷硬陽剛,一個人、一台電腦、幾盒巧克力,與吃不完的工作,但這個女人踏入他生命,注入奇跡。
她總是笑得甜蜜蜜,什麼事也打不倒她似地,活力滿溢,她一出現,自動散發光芒,閃耀他單調的眼楮。
握緊她縴細的肩膀,他纏吻她所有甜美,感覺她身子僵硬,還有從她身上傳來的熱氣,然後……她回吻他。
急切卻帶著笨拙的,她主動輕輕地回吻他,她懷中的兔子被夾在他們中間,暖洋洋的燙上他們的胸月復,于是他們全身都暖了,分不清是因為兔子的體溫還是這個吻的熱力,只覺得身體熱烘烘,心也暖洋洋。
他終于松開她的唇,額抵著她額頭,唇自信的勾起笑容。
他嗓音微啞。「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她臉紅著。「好像明白了。」
「好像?」他不滿意這回答,抓住她,再一次深吻。
吻後,他又問︰「明白沒?」
她總算明白了,頻頻點頭,快要招架不住。
他是扮豬吃老虎型的喔,她還以為他冷漠,沒想到接吻起來這麼熱情,還有今早從頭到尾都掛在臉上的笑容,讓她快要懷疑這男人不是那個她認識的陶先生。
「你確定?」他逗她。
「確定確定。」她笑了,牽起他的大手,低頭看著他手中的掌紋,掩飾太過驚人的艷紅的臉。
「我覺得你不確定。」他很故意的丟下這句,伸手抬起她下巴,再吻。
直到樂品妮覺得自己都要喘不氣後,他才放過她,看著她又舉高她的小兔子,一人一兔好無辜道︰「求求你饒過我的主人吧,她很清純的啊……」
陶澤森再次哈哈大笑了。
前女友走後,以為自己很習慣孤獨,沒想到他這塊背光的地,也需要陽光。有時候他會有種什麼都不爽的感覺,現在,覺得心被喂飽了,這個城市,他竟然有興趣起來。
是因為樂品妮的關系。
他確定。
第6章(1)
確定彼此心意後,他們的關系,不再是鄰居。
因為有愛情,讓他們越來越親密。
樂品妮沒有工作時,就會帶著哞哞來他家,賴著看電視看書,陶澤森呢?他會到廚房為她弄點吃的,他對鹽酥雞還是很感冒,覺得那對身體不好,于是他試著在家自己起油鍋炸鹽酥雞,選用優質油品,讓她吃得健康些。
吃完鹽酥雞,她會想來杯珍珠女乃茶,陶澤森也討厭珍珠,于是只準備純女乃茶,但他選用來自尼泊爾的茶葉,與牧場直送的牛女乃,慢慢熬成香醇女乃茶,讓她沒有珍珠也能喝下好大一杯。
重點是,不加糖也好喝。
有時她會在他家睡著,他會將她抱到他訂做加大的床上,密密蓋上被子,再拿了她的鑰匙,替她將哞哞抱回籠子里,同時注意哞哞的食物夠不夠。
當她睡飽了,會在他床上驚醒,然後又慌又急的跳下床。
「幾點了?」她急急用手順著頭發,左看右看找不到時鐘,緊張她會不會睡過頭,讓工作遲到。
「五點半。」陶澤森打哈欠,從床上撐起身,看到她听見報時後的一臉錯愕。
「我七點有通告!」
「喔,慢走,不送。」他早就習慣她亂七八糟的通告時間表,有時半夜十一點也有通告,有時候早到清晨四點要出門,他幫不上忙,往後一躺,準備繼續睡。
他听見樂品妮急切的腳步聲遠離,嗯,她走了,他繼續睡——
「你有沒有看見哞哞?」她又回來了,站在房門邊,一臉緊張。
他閉著眼楮,慢條斯理的回答︰「放回你家了。」
「謝謝!」她好快的跑走,然後沒幾秒,趴趴趴的腳步聲又回來了,還伴隨一個大大的擁抱。
樂品妮撲上柔軟的床鋪,壓在他身上,甜笑著。
她親了他的臉頰一下。「再見!」
她起身,卻被他拉下,轉而壓在床上,然後,陶澤森低首親吻她,她被困在床與他之間,被吻得天旋地轉,整個人暈陶陶。
「好了好了……」她推他,臉色紅潤著。「我要走了啦!」
「再一個?」他拉住她的手臂,沒等她回答,低頭再覆上一吻。
她像小白兔,被他欺在身下,纏綿地吻著,整個人感覺亂哄哄,幾點有通告?七點還是八點?她能不能再多呆一會兒?
瞧她是怎麼被陶澤森故意耽誤時間,他很愛鬧她,知道她急,還故意這樣,越認識他,她越清楚他愛好這種惡趣味,看她緊張兮兮他最高興。
好不容易離開他家,樂品妮回家簡單梳洗,出門前查看了一下哞哞的食物,才鎖上門離開。
社區外,溫蒂早就等在那里,樂品妮一上車,溫蒂馬上發動引擎,車子如箭駛入還不夠清醒的街道。
溫蒂轉動方向盤,好奇的問她︰「今天要拍哭戲,你準備好了嗎?」
前一個禮拜樂品妮就開始為今天將開拍的哭戲緊張,說私底下練習幾次,還是很難哭出來,因此溫蒂今天特地帶了好幾瓶眼藥水,如果真的一直NG,再跟導演情商看看能否使用眼藥水。
樂品妮信心滿滿。「你絕對不敢相信,我狀態超好。」
「超好的意思是?」
「我隨時都可以哭出來。」
她胸有成竹的發言,引來溫蒂滿臉訝異。「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