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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星光閃爍時 第22頁

作者︰桔梗

唉,徐徹嘆口氣。爭不得,爭不得,誰叫人家天生麗質呢?

你看,那邊不正在上演一出爭獻美人恩的經典劇目嘛。

鐘無依挽起衣袖,正欲幫忙擇菜。一只快手迅速一伸,整捆菜立即跑到一嬉笑男子懷里,「呵呵呵,鐘醫生,菜髒,別染了您的白衣服。」

鐘無依不便再爭,正欲拿抹布擦桌子。說時遲那時快,斜後方猛然又出一只手,白白的抹布即刻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笑得正開的女孩子的臉。

「呵呵呵,鐘醫生,抹布髒,別染了您的白衣服。」

鐘無依看看抹布,不解道︰「抹布是白色的,很干淨。」

「嘿,您有所不知,抹布干淨,桌子不干淨呀。」女孩子說得條條在理,「鐘醫生,您就等著吃飯吧。您要覺得無聊,可以四處轉轉欣賞一下郊外的自然風景。嚴sir帶您來可不是讓您干活的,是讓您呼吸新鮮空氣的。您整日在醫院工作,不斷地呼吸像徐徹一樣的病號呼出來的二氧化碳,長此以往,您的肺怎麼受得了啊。」

第7章(2)

正在搬飲料的徐徹听聞此言,真想仰天長呼,大叫一聲天理何在。瞧瞧,這里的人都走火入魔啦。他一個剛剛出院手無縛雞之力的重傷號,一樣要忍受病痛忍受炎熱天氣做搬運工。而那個鐘無依,面色雖有些蒼白,但身體絕對是健康無比,卻處處享受女皇一般的待遇。就這樣,那幫烏七八糟的孩子還口不擇言,說什麼他呼出的二氧化碳弄髒了鐘無依的肺!

「李梅,你呼出的氣體不是二氧化碳啊?」徐徹忍無可忍,出言訓斥。

叫做李梅的女孩子才不怕徐徹的一張黑臉呢,直直頂回去︰「我呼出的是健康的二氧化碳,你呼出的是不健康的二氧化碳!」哼,你以為我是分局的那些毛頭小伙子呀,才不怕你呢。

為避免加入戰爭,鐘無依選擇撤退。偌大一個野餐現場,擇菜,搬飲料,布置飯桌,沒有一樣她可以插得上手。她走到正在清點水果的嚴子越身邊,神情懨懨,口氣中含有一絲淡淡的埋怨意味,又或者是撒嬌的味道︰「他們什麼都不讓我插手。」

嚴子越笑了笑,半是安慰半是哄弄道︰「他們怕你弄髒衣服嘛。」

「看來今天穿白衣服是個錯誤。你怎麼不提醒我呢?」聲音又加了幾勺糖。

呵,會推卸責任啦,有進步哦。嚴子越笑得開心,說︰「看你大小姐的房間,黑白灰三色當家做主。不穿白色,難道穿黑色呀?」

「對啊。」鐘無依接得順口,「黑色不怕髒,他們就沒有理由不叫我幫忙了。」

「嘿,你個傻孩子。你真以為他們是怕弄髒你衣服才不叫你幫忙啊,他們是關心你,所以才不想你動手。」

「他們為什麼要關心我呢?」

「因為你是我的好朋友,他們看在我的面子上只好關心你嘍。」

「哦,原來如此。」鐘無依一手拿起隻果,一手拿起刀子,「為了報答你,我決定幫你削水果。」

「你小心啊。」嚴子越叮囑道,「要是你不小心割破手,隋唐非得拿手術刀砍了我不可!」

鐘無依專心致志于手上的隻果,說︰「他是危言聳听,不要理他。」

「不過,他還真是蠻關心你的。」

「嗯,他是我師兄嘛,認識好多年啦。」鐘無依仍舊低著頭,向嚴子越敘述自己與隋唐的關系。

「嚴sir,一切準備完畢,就等你的水果嘍。」李梅一蹦一跳著跑過來,朗聲喊著,「我來幫你們!」

「不——」嚴子越那個用字還未出口,鐘無依「哎呀」一聲叫了出來。水果刀在左手食指上劃出一條細細的傷口,滲出點點鮮血。

「怎麼了?」嚴子越顧不上回答李梅,一把抓起鐘無依的手,一見到有血,聲音提高了幾分貝,著急道︰「疼不疼啊?」

「不會。這麼小的傷口。」鐘無依淺淺一笑,說,「我手袋里有創可貼。」

「手袋放在哪里了?」嚴子越不由分說拉起鐘無依就走,邊走邊說,「去拿!」

鐘無依指指放置物品的地方,隨著嚴子越向前走。

李梅也跟上來,走在鐘無依一側,再沒有剛才頂撞徐徹的氣勢,小小聲道︰「對不起,鐘醫生,我聲音太大,嚇到你了。」

時刻注意目前局勢的徐徹再次無語。佩服,佩服!她聲音大一點和鐘無依割破手,就算有電視劇編劇的想象力,也無法扯上一絲一毫的聯系啊。可她李梅,竟然能把兩件風牛馬不相及的事情聯系在一起,除了佩服,他再無他言。

「不關你的事情,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不小心。」鐘無依用剩下的右手握了握李梅的手,「你叫李梅吧?」

李梅拼命點頭。

「喂,你們兩個待會兒再聊!」嚴子越扳過鐘無依的身體,細心地用消毒紙巾擦掉血跡,小心翼翼地貼上創可貼,輕言細語呵斥道,「告訴你小心了嘛。這次算你走運,傷口很小。萬一割深了怎麼辦呢?你的手可是拿手術刀的。」

鐘無依辯解︰「我用右手拿手術刀。」

「這是什麼爛理由,右手拿刀就可以割傷左手啦?誰教你的?」

平日見到再多傷亡再大型流血場面均面不改色,此刻卻為鐘無依流的幾滴血大驚失色的嚴子越,他的緊張,他的在意,一覽無遺,毫無遮掩。李梅有感而發,輕輕地對鐘無依說︰「鐘醫生,嚴sir對你真好。」

鐘無依回她一個笑容,「他是我的好朋友。」

僅僅是好朋友嗎?徐徹心里自問,嘴上卻說︰「美其名曰為慶祝我出院搞野餐,沒一個人甩我。」

一同事難得插嘴回應︰「徐哥,你不會真以為我們是為你搞野餐聚會吧?嘿,我們只不過是巧列為你慶祝之名目,找個機會出來吃一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呵。徐徹算是徹徹底底明明白白了,原來他只不過是個幌子啊!

一彎新月悄悄升上天空,淡淡光輝拂照燈火輝煌的城市,美景怡人,人更怡人。

「今天玩得開心嗎?」

熱鬧了一整天,嚴子越開車送鐘無依回家。在途中,看著偏頭望夜晚星空的鐘無依唇角帶笑,出言詢問。

鐘無依轉過頭,一張舒展熨帖的臉完完全全對著嚴子越,聲音輕揚︰「開心。你的同事很有趣。」

「很鬧,不討厭他們吧?」

「不討厭。」鐘無依的眉頭稍稍皺起,似乎在思忖用什麼樣的詞語界定他們,「嗯,是和我不一樣的人。像欣欣一樣,很活潑,很開朗。」

「如果以後再有機會和他們一起玩,你不會不去吧?」嚴子越將車子停在鐘無依公寓樓下,忐忑不安地問。他的生活圈子熱鬧而五彩紛呈,充斥著玩笑與喧嘩;她的世界簡單而無色彩,安靜而嚴肅。

鐘無依想了一下,一字一頓地說︰「如果沒有手術,不用值班,我會去。」

這代表著她接受他的生活了嗎?嚴子越不確信地問︰「為什麼?」

「你說過的,人要相互了解才可以做朋友。我想要了解你,想要了解你的生活,想要明白你。」

一顆心啊,輕舞飛揚。

鐘無依說完,推開車門,輕移小步,慢慢走向大廈。

嚴子越追上來,拉住鐘無依,將手里的一張紙和一袋東西交給她,而後飛速開車離開。

鐘無依站在大樓低下,看著嚴子越的車漸漸融入車流,駛向五顏六色的燈光深處。直至再也看不到,她才低頭看手里的東西。

袋子里是幾包鮮女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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