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總,我希望和你談談。」對于設計圖,香少璃不允許有不正當及不完善的改變。
「什麼事,香總?」對于公事,蒯昔鵬也不會與私事混為一談,所以此時的他比香少璃看來還顯得認真。
「為什麼玻璃牆的型號及規格還有路燈的品牌會改變?」香少璃的話不止是說給蒯昔鵬听,更是要說給身旁的眾主管听。
「這,香總!」看見蒯昔鵬嚴厲的目光,主管進貨的主管臉色十分蒼白。
「混凝土的型號與規格有我和蒯總三天兩頭地查沒法弄假,就想改成在玻璃牆上弄鬼嗎?」香少璃不溫不火的活卻字字刺人,弄得周遭一千人冷汗不斷。
「李經理,我也想听听解釋!」蒯昔鵬的口氣也冷得嚇人。
「這,蒯總,我……」李經理口吃了。
「難不成李經理很期望未來的東盛有光線污染之嫌。」香少璃諷刺的語氣嚇冷了周遭人們的心,而蒯昔鵬卻暗自喝了一聲彩。
「明天你不用再來了。」香少璃丟下嚇呆了的李經理與蒯昔鵬看著圖紙離去。
而差一些癱在原地的李經理這才相信前人的話,別惹上香少璃,因為她是不會給與她相背的人活路。
「你還真不留情面。」那個李經理已經四十歲了,一看就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紀,人到中年再找工作更難,何況他還是帶著污點被辭退!蒯昔鵬的語氣有些責怪香少璃過于執拗。
「那學長剛才怎麼沒有阻止我?」說實話,香少璃不認為自己有錯。
「你是總管,需要絕對的權威。」所以蒯昔鵬不願在眾人面前反駁香少璃。
「所以我做事有我的原則,我這叫殺雞儆猴。學長總不至于希望自己的下屬出現蛀蟲吧?」香少璃邊說邊沒閑著地檢查建築與圖紙有哪些出入。
「池塘水清不養魚。」其實蒯昔鵬也滿痛恨那些以權謀私的人,此刻他卻想與香少璃抬抬杠。因為此時的香少璃看來是那麼認真而又如此美麗。
「看來‘四東’維持不了多久啦。」因為有蒯昔鵬這樣的老板。
「你的嘴太毒了,小學妹。」有像她這樣的老板娘,蒯昔鵬對自己的公司有信心得很。
「我不過就事論事。」可惡,一不工作他那副嘴臉就很沒正經。
「你太嚴肅了。」所以才活得那麼累。
「我不認為有什麼不好。」嚴肅自律是她成功的重要因素。「工作是為了更好地享受生活。」而非她這種長期的郁悶。
享受生活!
她從不認為自己有資格享受生活。香少璃苦笑了笑,她往往花了99%努力也得不到1%的快樂。
「學長的生活真是太幸福了。」
轉過身,香少璃再沒有心思去理會工作,也許,她需要一杯酒,然後在醉了的時候大罵——該死的工作,該死的工程。
蒯昔鵬的母親翁雅倩是一個惟恐天下不亂且玩心極重的女人。對于兒子停滯不前的愛情讓這早想喝媳婦茶的蒯夫人十分心急。說實話,翁雅倩對香少璃這女孩是十分滿意的,不僅漂亮大方還十分能干,就是不夠活潑,不過這也沒關系,等香少璃嫁人蒯家後有像她這個婆婆的影響還怕她繼續沉悶下去嗎?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應是如何讓兒子攻破香少璃的心防才能更進一步地談婚論嫁!
這天,一通長途電話讓翁倩心生一計。原來,雅倩大學室友的女兒放暑假時希望從美國來香港度假,那也是一個活潑好玩的女孩。翁雅倩在電話中將自己的計謀與那女孩商討後,女孩立即熱烈地回應了她。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坐在辦公室內的香少璃翻閱著與「四東」的合作文件。也許是因為這個合作案對「香氏」的發展十分重要的原因,這段日子,即使因為香學欣貪污公款被判了刑,香佑昌仍不允許香學愈利用外公家的勢力來對付香少璃。
但香少璃知道,一旦東盛廣場的工程告一段落,香家,就再也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可悲而又可笑的命運,與家庭的決裂是無法逃避的事。
如今的「香氏」到處都是香少璃的心月復,即使原來支持香家正室嫡出的香氏兄妹的人們現在也轉而支持香少璃。
原因無它,經過香學愈借太子債事件及香學欣貪污公款一事後,明智的人們都認識到香少璃是「香氏」繼續發展與壯大的惟一選擇。
香學愈與香學欣的無能與貪婪只會加速「香氏」
的滅亡。而香少璃過人的能力及敬業精神正是「香氏」發展最需要的力量。
所以,一旦真要決裂,香家在香港的輝煌將會成為歷史!加上終年的豪奢生活與不事生產,他們連最基本的生活恐怕都不能維持。
但香家的眾人,明顯地還是沒領會到這一點。
文件中有一個項目意思有些模糊,香少璃拿起電話撥了蒯昔鵬的辦公室電話。
「您好!」電話那頭傳來蒯昔鵬秘書甜美的聲音。
「你好,我是香少璃,麻煩找一下蒯副總。」
「是香總,對不起,副總今天不在,他到機場接人去了。請問您有什麼事要我轉告嗎?」知道香少璃遲早是自己的老板娘,秘書小姐的聲音格外恭順。
「不用了,謝謝你。」掛上電話,香少璃只好自己解決這個問題。
蒯昔鵬一臉陰霾地跟著母親在機場守候,身旁那些花痴女人故意在他身邊轉來轉去惹得他有打人的沖動。男人長得好也是錯嗎?
包可惡的是,明明他有很多工作卻要在這充當司機,而家里的司機卻在昨天被母親放了一天假!
明知道要接機還放司機假,蒯昔鵬相信他老媽是故意的。
「阿姨!」
只听一聲興奮的叫聲,就見一個身穿紅色套裝的高挑美人推著行李興沖沖地走到翁雅倩面前。
「阿姨,我好想你哦。」紅衣女郎伸長雙手抱住翁雅倩。
「哎喲,我的小茜兒的嘴還是那麼甜。」翁雅倩心疼地拍著紅衣女子的臉。
段茜!
蒯昔鵬終于認出了眼前這個女孩!幼時他陪父母到美國度假認識的丫頭——母親那狐朋狗友齊媚的女兒,一個完全遺傳了她老媽惟恐天下不亂的「優良」
品性的女人段茜。
想當年,蒯昔鵬和段茜是絕對互不對眼的。原因無他,那個女人是一個專門破壞他泡美國小美眉的惡魔。
「哇,鵬哥哥越長越帥了。」段茜夸張地放開翁雅倩一把抱住蒯昔鵬。
甩開段茜那八爪魚的手,蒯昔鵬非常非常不爽,「我知道我很帥,不勞提醒。說,你們兩個女人有什麼目的?」
「嗚,兒子,你怎麼把老媽說得那麼陰險?」翁雅倩梨花帶雨地哽咽著,人家她不過是想早些抱孫子。
「夠了,女人,你的眼淚只能打動我那眼神不好的老爹。」要哭也不哭得像一些,蒯昔鵬冷眼看著母親嘴角的詭笑。
「鵬哥哥,你好無情哦!」段茜拍拍自己的胸口,嗯,鵬哥哥還真是冷得夠酷!
蒯昔鵬瞄了一眼段茜,這個女人一點都不可愛,作假的功夫比他老媽還差,看她拍著胸脯的樣子卻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樣子。
「說,你們有什麼陰謀?」誰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兩個女人看來還不止一場戲。
唉,明明她是當媽的,怎麼偏偏這麼怕兒子!翁雅倩好氣自己的無能。
「兒子,我們先上車,上車再談。」看兒子的模樣仿佛要拆了機場似的,翁雅倩忙諂媚地道。機場這麼大,賠起來應該會花好多錢。
「算你還不太笨。」蒯昔鵬丟下一句話就自顧自地朝機場外自己的跑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