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電話響了,聶光宇瞪了鄭希迪一眼,按下通話鍵,「什麼事?」
(總裁,Ama小姐說要找鄭先生,讓她上去嗎?)
聶光宇看著拼命朝他擺手示意的鄭希迪,嘴角終于泛起一絲笑意,「讓她上來。」
「你故意的.」鄭希迪垮下臉.
「不到一分鐘她就上來了。」
「那我要先走了。」鄭希迪像逃命似的跑出去。
聶光宇淡淡一笑,但他一想到葉絮榕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在作繭自縛,掏出皮夾里的那張照片,上頭的人有著清澈眼神、淡淡的笑。
他用手仔細的撫模著,眼中有藏不住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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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灰色跑車出現在正對學校大門的馬路上。
坐在車上的正是聶光宇,他還是來了,就算口口聲聲說不想原諒她,但情感仍然戰勝了理智。
是的,他還愛她,無可否認的,他騙不了自己。
學校大門開了,學生陸續的走出來,三五成群的;好一會兒,他坐正了身子,因為他看見了那抹倩影,她正微笑著跟學生道別。
聶光宇正要下車,卻看見她轉身快步向一旁的公車站走去,很快的上了一輛公車。
他也發動車子跟了上去。
他驚訝的發現她的目的地是一家幼稚園,幼稚園的門口陸續出現一些趕來接孩子的家長們。
聶光宇驚訝的搖下車窗,目光緊緊的跟著葉絮榕移動,看著她漾起笑容向一個小女孩走去。
那是一個年約五、六歲,有著燦爛笑容的小女孩。
「媽媽。」葉思魚開心極了,她現在不但跟媽媽住在一起,而且媽媽每天還來接她放學陪她做作業,好講故事給她听,就像她以前盼望的一樣,真是太好了。
「小魚兒,今天乖不乖呀?」葉絮榕拿起女兒的書包微笑.
「老師說我最乖了,還獎勵我兩朵小紅花呢。」葉思魚得意的拿起小花獻寶。
「小魚兒真棒。」葉絮榕俯親了女兒額角一下,表示贊賞.
「媽媽也好棒!」葉思魚笑眯了眼。
葉絮榕又是一笑,抬起頭卻僵住了,他怎麼會在這里?
「這個小女孩是誰?」聶光宇本來只想在暗地里看看她的,卻還是忍不住下車,打量這小女孩卻發現她和葉絮榕眉目間有點像,難道是……
心底涌現的答案,讓他的眉頭鎖得很緊。
葉絮榕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媽媽,這個叔叔是誰呀?」葉思魚好奇的問。
聶光宇腦里轟的一聲,追問︰「她是你的女兒?」
「對,她是我的女兒,思魚,跟叔叔問好!」葉絮榕回過神,想到他已經失去記憶,苦澀的笑了笑沒有否認。
「叔叔好!」葉思魚甜甜的笑了。
聶光宇望著那張似曾相識的笑臉,分不清心里是什麼樣的感覺。
她是誰的女兒?是葉絮榕跟別的男人生的嗎?這小女孩幾歲了,有沒有可能會是他的女兒?
「你幾歲了?」
「過年的時候我就滿六歲了。」葉思魚伸出手指算。
「你說過我們曾經有兩年的親密關系,那她是不是我的女兒?」聶光宇眼中有強烈的懷疑和隱藏的期盼。
葉絮榕怔了一下,「是不是都不重要了,你現在已經有你想要過的生活,過去的記憶忘了就忘了吧!」
「什麼叫不很重要?如果她是我的女兒,我就是她的爸爸。」聶光宇差點忍不住伸手去搖晃她。
「對不起,其實我們之間沒有親密的關系,我只是看到你有錢又知道你發生了車禍,想要敲詐你而已。」葉絮榕閉上眼楮,睜開後又是另一種表情了。
「你!」聶光宇氣得想要掐死她,這樣的謊話她竟然也說得出來,她還真以為他失去記憶呀!
「對不起,我們該回去了,再見。」葉絮榕拉起女兒的手就要走。
「叔叔再見。」葉思魚很有禮貌的說了一句。
聶光宇握緊拳頭,並沒有追上去,他必須把一切都查清楚.
為什麼會多了一個小女孩,爸媽卻從來沒有提過?既然調查了她就應該什麼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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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不安的低落氣氛又維持了奸幾天,大家都人心惶惶,不明白總裁到底是怎麼了,就連以前一起打江山的那些元老們也都束手無策。
聶光宇丟下手中的筆。
懊死的,鄭希迪怎麼幾天了還沒有一點消息,說什麼會請最有名的偵探社,從他手中拿去了一大筆錢,還拖那麼久?他非要狠狠教訓他一頓。
門在這時被推開了。
聶光宇瞪著來人,「你去非洲查了?」
鄭希迪一笑,他今天上來就知道有人心情非常不爽,所以特別帶了護身符,熱呼呼剛出爐的.
聶光宇瞪著他手中的文件,語氣十分不好的催促道︰「還不快拿過來。」
「你確定你要現在看嗎?」
「看來你真的皮癢了。」聶光宇卷起袖子。
「好好好,我來讀給你听,這可是我花了不少錢請一家知名偵探社費了好多工夫才查出來的。」
「是我的錢。」聶光宇忍耐的道。
看到聶光宇那忍無可忍的表情,鄭希迪趕緊打開紙袋,輕咳一聲。
「六年前,葉絮榕的男友車禍後被父母帶回法國,而葉絮榕在醫院里昏倒後,檢查出已經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被其堂姐接回家,據鄰居說整整一個月都關在家里沒有外出,後來又在深夜被送往醫院,據調查是因為葉絮榕意圖自殺,幸好搶救及時,大人小孩都沒事,卻因為失血、營養不良等原因在醫院里住了三個月才出院,後來……」
「夠了,別再說了。」聶光宇臉色發青低吼,氣得揮手把文件掃落在地。「我竟然懷疑她,相信她會背叛我!」他痛苦的喊著。
這簡短的一段話讓他的理智全失,連桌上的電腦也被他砸落發出砰的聲響。
他只要想到葉絮榕所承受的苦難,還有自己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就自責萬分。
「光宇,你冷靜點。」鄭希迪臉色愀變,他察覺到聶光宇想要傷害自己的意圖,趕緊上前攔住他。
「你放開我,我是個混蛋。」聶光宇拼命的掙扎,「我該死。」她還曾為了他自殺,想到這里,他更覺得自己該死。
「光宇,你冷靜點。」鄭希迪大聲喝道,臉上已經冒出汗珠來。
「你教我怎麼冷靜?!我才是那個可恨的人,而我竟然恨了她那麼多年,還想著怎麼報復她!」聶光宇掄起拳頭向鄭希迪揮去,他想要發泄。
鄭希迪沒有呼痛,只是很冷靜的也揮了聶光宇一拳,「你以為你這樣自責有用嗎?你現在要馬上做的是補救。」
「補救?」聶光宇怔怔的重復,臉色更加慘白,「榕榕最討厭別人欺騙她,她如果知道我並沒有失去記憶,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光宇,冷靜一點!」
「如果她知道我曾經恨她,想要報復她,她更不會原諒我的。」聶光宇滿臉苦澀,整個人軟軟的倒在椅子上,他覺得渾身無力。她居然曾經自殺,懷了孕還自殺,難怪她現在會這麼瘦,臉色那麼不好。
聶光宇閉上眼,按住自己的太陽穴,覺得自己的頭快要爆炸了,連呼吸也因為心痛而困難起來。
鄭希迪看到聶光宇這個樣子,不由得長嘆一口氣,「這種事我可幫不上忙,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盡避開口,別想太多了。」
聶光宇突然睜開眼,「給我。」
鄭希迪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