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如雙的臉微微的紅了起來。
小巧看出了如雙的不自在,笑著開口,「夫人,您初來乍到,因為不習慣所以才會身體不適,這些咱們都了解,也十分希望夫人能在將軍府里把身體養好,所以夫人千萬不要覺得不好意思。況且爺一回來就交代了,夫人如果在休息,一定不可以吵醒夫人,也讓我們不可以告訴您他回來了呢!所以請夫人盡避安心的休養。咱們別說這個了,您睡了這麼久肯定餓了,晚膳已經準備好了,我讓他們給您送來。」
「不!我想和爺一起用膳,小巧,你幫我沐浴包衣好嗎?」
小巧笑著的點了點頭。
如雙沐浴完畢,換上了淡藍色的羅裙,讓小巧替她綰起了長發梳了一個簡單高雅的髻,特意地化了淡妝,在小巧的引導下來到飯廳。
司馬靖似乎也才剛到,看到如雙,一絲驚訝的表情從他的臉上閃過,但是很快又回復面無表情的樣子。
「晚安,爺。我休息了這麼久,實在是十分失禮,所以就過來和您一起用餐了。」
如雙主動的行了個禮。
司馬靖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抬手召來婢女。
「給夫人準備晚膳,還有,這些花全部收掉。」司馬靖指著房里和桌上的幾盆花吩咐道。
婢女們連忙依命行事,如雙有些疑惑的看著司馬靖。
「你有氣喘,這些有香味的東西對你不好,坐下吧!」司馬靖主動解釋,帶如雙入座。
「原來如此,難怪今天在房間里也沒有看到花和昨天的燻香呢!」如雙從來沒有想過花香和香料會是使她犯氣喘的幫凶。
秦家專門從事香料的買賣,所以家里總是充滿著各種香料的味道,而如雙的房間又是在堆放香料的倉庫附近,這也難怪她的氣喘老是不會好了,一思及此,對于司馬靖的細心,如雙真的深深的感動了。
「下次在府里,如果沒有外人在,你就不用穿得那麼拘束。睡了這麼久你也該餓了,用膳吧!」司馬靖淡淡看著刻意打扮過的如雙說道。
「是。」如雙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低頭開始用餐。
用餐時的氣氛十分冷清,兩個人仿佛都餓了許久,專心的進餐,沒有人試圖開口打破安靜的氣氛。
難得有機會和司馬靖這麼靠近,如雙忍不住頻頻抬眼看向她的夫君,心想他還真是如傳言一般,冷得像冰塊一樣,她從來都沒有見過話這麼少的人,看他臉上嚴肅的表情,她就算有再多的好奇都不敢問出口了。
用完了餐,婢女們撤下碗盤之後,送上一杯酒給司馬靖,另外給如雙送上了一杯茶,如雙喝了一口,那股熟悉的清甜使她不禁微笑。
「對了,我忘記謝謝您,小巧告訴我茶里加了芝蘭露,喝下去真是舒服極了。」
司馬靖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從衣袖里拿出一小包藥粉,倒入他的杯子里。
如雙好奇的看著他。「那是什麼啊?」雖然知道不該多嘴,但她還是忍不住的問出口。
「毒藥。」司馬靖一面說一面暍了一口。
「毒藥?!你……你怎麼吃毒藥啊?」
司馬靖像是被她驚訝的語氣嚇了一跳,抬眼看了她一眼。
如雙驚覺自己的口氣好像太過夸張了,低下頭來小聲約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多嘴的。」嘴巴上這樣說,但她還是好奇的抬眉悄悄的看向他。
望著她孩子氣的神情,司馬靖難以察覺的微笑。
「在皇城里行走有一定的危險性,其中之一就是因為權利斗爭而被人下毒,所以當官的人都有各自的防範方法,像是用自制的解毒丸或請解毒專家到府里長住,我本來不以為意,因為我對權力根本沒有興趣,直到有一次有人對我下毒而差一點要了我的命,我才寧可信其有,而我選擇用每天吃一點毒藥的方法讓自己的身體慢慢適應。」司馬靖淡淡的解釋。
「可……那是毒藥?!」如雙看著他一口接一口,不禁心里發毛的吞了一口口水。
「剛開始時我只有用很少的量,最多只有頭暈或是嘔吐而已,等到習慣後再慢慢增加藥量,等到一定的時間,再改用別的毒,這才能訓練自己的身體習慣不同的毒藥。」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您的方法還真是奇怪,也很大膽,您不怕哪天吃出毛病來嗎?」
「不會,我從二十歲就開始吃了,經過這麼多年,我想如果不是劇毒都不會要了我的命的。」司馬靖好像不是很在意。
如雙敬佩的看著他,也第一次感受到在爾虞我詐的皇城里並不是不去犯人就可以的,要平安的生存下去竟是那麼不容易的事。
司馬靖發現了她崇拜的眼光,這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對她說這麼多話,向來冷淡的他從來不會對任何人主動解釋任何的事情,但是這嬌小的女人竟可以輕松的開啟他的話匣子。
「那我也要吃?」如雙異想天開的問道。
「妳?」司馬靖挑起眉,「我還沒有想過,但是我想現在你的身體狀況大概不允許吧!或許等你好一點再說。而且在短時間內我也不打算帶你到外面,所以你暫時還不會有這層煩惱。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司馬靖不願再多說,給了小巧一個手勢,小巧立刻站在如雙身後準備帶她回房。
「那麼我先告退了,晚安,爺。」如雙行了個禮,退出飯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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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雙在將軍府里開始了她的新生活。
周雲細心的帶她了解了整個將軍府和司馬靖的產業,向來就十分聰明的如雙,總是在很短的時間里把很多事情都融會貫通,還可以提出一些以前沒有人想到但明顯是更好的管理辦法來,而且她很關心下人,處處想到他們的福利,她總是對周雲說,下人也是人,對他們好,只會使他們更加心甘情願的為主人付出,這使得下人們對于這位新來的夫人充滿了好感,也更加愛戴她。
周雲對如雙感到好奇極了,她有病在身,照理說該是鎮日安靜的臥床休息,但是她除了發病的時候或是真的很不舒服才會在房里休息,其余的時間她都會跟著他四處看看,努力的扮演好將軍夫人的角色,使自己融入這個家庭,對于這一點,周雲是十分敬佩的。
而如雙的身體,在司馬靖刻意的調養和生活環境的注意之下,比以前在秦府的時候好了許多,就連氣喘也不再那麼常發作,整個人紅潤豐腴了起來,多了一份成熟風華。
唯一讓如雙感到納悶的便是司馬靖了。
幾個月的相處下來,如雙直覺司馬靖並不是像外傳的那樣冷酷無情,充其量他只是冷漠了些,和作決定時的果斷讓人家產生了這種誤會罷了。他真的很少說話,更不用說笑了,所以任何時候看起來都嚴肅得讓人不敢親近。
但在如雙的感覺里,他是一個再細心不過的人了,雖然他在替她把脈的時候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是十分細心的詢問她的病情細節,也會觀察各種藥物的療效做為下藥的參考。
而且司馬靖好像總是在忙,如雙除了看診的時候外,只有在晚膳的時候可以看到他,但是礙于禮儀也不好開口打破寧靜的氣氛,因此如雙想要多了解他或有什麼事想商量其實是沒有什麼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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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膳的時候,如雙偷偷的看了司馬靖好幾次,欲言又止,幾經思量後,她終于決定開口了。
「爺!」如雙怯怯的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