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避開她天真的笑容,起身往廚房走去。
「嗯,電鍋里有飯。」他打開電鍋看了一眼,「那我炒飯給妳吃好了。」
「嗯!」只要能吃就好,她才不在乎吃什麼呢。
罷才是失望,現在則是高興,他沒料到她除了生氣時的模樣外,其他的表情還可以迷住他。
不,這是幻覺!他怎麼可能會對這個小他十歲的女孩子有心動的感覺?
這是不可能的事!絕對不可能!
其實他人還滿好的……
向海嵐沒想到給她跋扈感覺的趙英宇竟然肯為了她下廚,這實在是天下奇聞啊!
看他穿著圍裙站在瓦斯爐前炒飯,她心中浮現一股幸福的感覺,希望以後的每一天都有人可以做飯給她吃。
「怎麼了?」趙英宇看她微笑地直瞧著他,不禁有點不自在起來。
「沒事。」她笑著搖搖頭,繼續欣賞他下廚的「英姿」。
見她還是直盯著他不放,這要是在平常他早就發火了,可是現在他竟沒有一絲想生氣的感覺,反而還很享受她投來的目光。
「對了,我下星期要出差。」他將炒飯端到她面前。
「去幾天?」香噴噴的炒飯讓她忍不住口水都要流下了。
他在她對面坐下,「可能要去幾個星期吧。」
「幾個星期?」向海嵐听得喜出望外,這麼一來她豈不是可以月兌離奴婢的生活了,真是撿到了!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他心中覺得非常滿足。
「好吃嗎?」他溫柔的問道。
她滿意的點頭,「很好吃!」她埋頭苦吃,根本沒注意到趙英宇看她的表情像是對什麼著迷似的直盯著她不放。
她大口大口地吃著炒飯,不消幾分鐘,盤底已經朝天。
「你放心,我會把家里整理好,乖乖等你回來。」她模模撐脹的肚皮,心里十分感謝他的炒飯。
原本還沉醉在她像小孩似的吃相里,她的話讓他回神過來,又恢復先前冷酷的模樣。
「不行,妳也要跟我去!」其實他最討厭在工作時帶著不相干的人,但是听到她要獨自留在這兒,他也顧不得自己的原則。
「為什麼?我還要上課跟打工耶!」
她以為可以月兌離他的魔掌,還在心里大叫解月兌了,沒想到這惡魔根本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妳學校有實習課吧?我可以用企業實習這個名目讓妳不用擔心學校的課業。至于打工妳就更不用擔心,因為妳打工的地方不就是在我公司嗎?」
趙英宇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提出這個要求,只是忽然間有一股強烈的要她隨時在自己身邊,只要想見她時就可以見到,不需要受限于時間與空間。
「你很過分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管別人的感受!」雖然趙英宇提出的解決方法不錯,但是想到自己像個布女圭女圭似的任他擺布,向海嵐仍舊很不高興的發起牢騷。
「妳說的話才過分。」他將盤子洗干淨放回碗籃里。「是誰說怕沒工作做,所以才過來我這兒將功贖罪的?」
對哦,她一時忘了自己是為了這個緣故才會到這里替他做牛做馬。
「好啦,去就去嘛。」她實在有夠不甘心的,但是為了自個兒的前途著想,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她也要去。「不過我們要去哪里?」
「日本。」
「什麼?日本?!」她驚訝地大叫,「我還以為是到北部或中部呢!」
他不屑的哼了一聲,「妳以為我是要去郊游?一看就知道妳沒看過大場面。」
他堂堂亞洲區總裁,怎麼可能只負責台灣這個小地方的北中南業務呢,當然是負責整個亞洲的業務,所以經常出國洽公是很正常的。
「時候不早了,早點去睡覺,免得明天爬不起來。」
看他得意的邊笑邊上樓,向海嵐簡直快氣爆了,要不是因為在乎自己的前途,她早就扔東西砸他,怎麼可能讓他笑個不停。
「喂!我睡哪兒啊?」她突然想起自己沒有房間可以睡。
可是不管她喊得多大聲,樓上就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呿!罷才還以為他人很好,原來是自己看走眼了。
第三章
日本東京
日本人果然很守紀律,向海嵐一出機場就立刻感受到日本人規矩守法的精神。
她看著在候車站排得整齊的隊伍,心想要是在台灣,排得絕不可能是一直線,而是「縱貫線」。
「妳是在興奮什麼?」趙英宇發現她對著行人、建築物,甚至一只狗都能傻笑。
「沒有。」她瞥他一眼,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好高興哦!終于可以來日本了!」
「妳沒來過日本?」他將行李車推到人行道上。
「嗯,我去過大部分的歐洲國家,像德國、比利時、英國等,亞洲國家只去過韓國。」向海嵐語氣興奮的說。
「妳常出國?」看她一副呆呆的樣子,沒想到她也到過那麼多的國家。
「我爸是外交官,我小時候就跟著他常駐國外,一直到他去世為止,後來我被我哥送回台灣讀大學。」她想到那時硬被老哥押回台灣的樣子,就覺得很好笑。
「妳父親是外交官?還有哥哥?」沒想到她父親職業那麼高尚,他還以為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兒。
「對啊,怎麼了?」他干嘛那麼驚訝呀?
「所以妳才會說德語?」
她點點頭,「我在德國住餅兩年。」
「原來如此。」原來在她看起來呆呆的外表下,腦袋還是有裝東西。
「喂,為什麼我們要在這里不去飯店啊?」
「等下會有人來接我們。還有,妳可以叫我趙先生或趙英宇先生,就是不準叫我喂!」他真受不了她的沒規矩。
「趙先生跟趙英宇先生有什麼分別嗎?」她真搞不懂這男人怎麼老喜歡搞些有的沒的名堂,根本是累贅嘛!
趙英宇不悅的瞪她一眼,看得她不敢反駁,順著他的意說︰「是,趙先生。」雖然不甘心,但她也沒法子。
看著遠方慢慢駛來的熟悉車子,趙英宇朝著又開始在觀光的向海嵐「招魂」。
「喂,快回神,有人來接我們了。」
「你怎麼叫我喂?我也有名字耶!」她不服氣的抗議。
「沒這個必要。」他立刻回絕她的要求。
向海嵐不甘心地斜眼瞪他,暗罵自己昨天晚上怎麼會認為他人好,真是瞎了眼。
「趙先生,請上車,組長等您很久了。」一個穿得像MIB的男子,恭敬的對趙英宇說了一串日文。
听著對方對他恭敬的「都奏」、「都奏」的說個不停,向海嵐很懷疑他到底听不听得懂。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趙英宇回了一句。
男子立刻回了聲「嗨」,然後吩咐另外一輛車的人將行李搬到車上。
向海嵐驚訝地看著趙英宇,壓根沒想到他日文還滿厲害的。
「怎麼?我會說日文很奇怪嗎?」他斜睨著她。
「我可沒這麼說,只是很好奇你的日文是從哪兒學來的?是因為工作需要才學的嗎?」
「妳的問題還真多。」趙英宇先坐進車後座,然後探出頭看著她,「妳到底要不要上車?」
「要,當然要了!」不去怎麼行,這里又不是她的地盤,她哪敢一個人站在大街上。
「喂……」她很自然的又喊了出口,但立刻感覺到趙英宇銳利的眼神向她狠毒地射來,她知道明白自己又喊錯,只好改口道︰「趙先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真是受不了,一定得要分那麼清楚不可嗎?
「什麼問題?喔,我為什麼會說日文是嗎?妳那麼想知道做什麼,想要我教妳啊?」要他教她也行,不過可得收點「費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