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小說愛好者俱樂部筆茗
我要出書了!沒想到我真的要出書了!恭喜我自己!
這可能是我「衰尾」了好一陣子以來最令人振奮的好消息了。
大家一定感到粉奇怪,小人何來此言?
哎!因為失業率屢創新高,而小人剛巧很不幸地趕搭上失業列車,成了失業人口統計數字中的一員。在家閑適了兩個月有余,小人這只專蝕米糧的大老鼠差點讓家中皇太後一掃帚趕出門去流浪行乞,還好家姊見小人可憐,將小人雇去替她看店,才暫時免去了小人的財務窘境。伸手牌難為呵!
悲慘的兩個月以來,小人終于深深感到沒有頭路的「倫」的痛苦。嗚……略去繳不出會錢的窘境不談,所謂一文錢逼死一條好漢,小人既已無從開源,只好盡量節流,拒絕了一ㄊㄨ丫好友的邀約,連心愛的電影也不敢多看,可是仍戒不掉最心愛的小說。
沒辦法,小人自國中起就已養成每日必看小說的習慣,東坡先生說︰「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小人則認為,小人我不可一日不看閑書,否則就會渾身不舒服。
小說是我最愛的痛,愛它精采好看,痛它消瘦荷包。
友人甲將小人此種癥狀評為小說癥候群,其癥狀為——一、一日不看小說則覺渾身虛月兌。二、情願看原著也不願觀賞改編自小說的連續劇。三、荷包有大半是因小說而消瘦。四、別人上租書店是一本兩本的借閱,你則是一大袋一大袋的搬運。五、對小說界的各路人馬皆如數家珍……凡以上種種癥狀備有三種(或以上)時——
沒錯!你也同我染上一樣的癥候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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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如果看倌們「看無」小人在寫些啥米碗糕,嘿嘿嘿……那就請您大人大量,原諒小人一夜無眠強臨電腦桌前擠序的牢騷碎碎念,不知所雲唄。
就醬子了,有機會時下回再聊吧!(如果還有下回的話,笑)
第一章
冷寒的台風夜,簡陋破舊的閣樓中傳出陣陣嘶啞悲痛的怒吼。
「為什麼要讓雪兒死去?!老天,禰不長眼楮,禰瞎了眼!」範修堯恨恨的捶著地板,毫不理會從敞開的窗戶灌進室內的冷風冰雨。
雨水淋濕他的臉和身體,但他毫無感覺,只是不停的咒罵著老天,直至累極、倦極……
正當他閉上眼幾欲睡去時,忽然被一陣聲音驚醒。
「有人在嗎?請問有人在嗎?請開門啊……」陌生而童稚的女聲自窗外隨風飄進。
「你找錯門了,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他吼道。
「請問範修堯先生在嗎?」來人準確的說出他的名字。
他那因恨意而顯得猙獰的臉孔及駭人的言訶嚇壞了伏在地上的小人兒。仿彿在印證他的誓言,空中倏然劃過一道閃光,風雨聲敦隨之而來的巨大雷聲蓋過,她驚懼地瑟縮了下,卻不知是因為雷聲或他的誓言。
「不……不要對付我的家人,我給你磕頭,求你不要傷害他們……」他殘冷的言詞令她發慌,拚了命的哀求,「對不起,原諒我哥哥,他什麼都不懂……」
又一記閃電,照亮她淚痕滿布的小臉,暴怒的吼聲伴著雷聲響起。
「滾!」
「不要,我不走,除非你答應原諒——」
不等她說完,他一語不發地拎起她丟出門外,房門再度落鎖,隔絕外人入侵,猶如他鎖上的心門。
「開門呀!範先生,開門……」楚心娃不死心地在門外呼喚。
他毫不理會門外的聲音,任憑她叫破嗓子也無動于衷。門外的呼喊依然固執地持續,直到房東太太惡聲惡氣的叫罵聲傳來後才止息。
範修堯自嘲的笑了,沒想到惹人厭的房東太太競也有派上用場的時候。經過剛才的混亂後他酒醒了不少,找出僅剩的半罐啤酒,一口灌入喉里,按下收音機的播放鍵,他瘋狂地將音量扭至最大,讓樂音壓過窗外風雨聲……
範修堯頹喪的坐倒在牆角,忽然瘋了般狂笑出聲。下一刻,樂音戛然而止,窗外路燈亦熄滅,小綁樓里只剩一片黑。
笑聲止息,範修堯倏然沉靜了下來,唯獨一顆原已轉冷的心卻在瞬間蘇醒過來,越來越熾熱。
老天愛折磨人,總要讓人經歷過打擊後才願意給予人堅強的力量。從這一刻起,他向自己發誓——
他一定要成功,他要成為一個寧可負人也絕不讓人負己的強者。誰負他,他定會加倍索回,而雪兒的仇將是他索取的第一個報酬!
他頭也不回,邁步走入風雨中,自此在熟悉他的朋友問失了音訊……
☆☆☆
五年後
夜來驟雨,涼意襲人,範修堯扯松領帶斜倚著牆,右手插在褲袋、左手拿著裝有伏特加的杯子啜飲。
這樣的天氣令他憶起那個小女孩;憶起五年前的那個台風夜……
五年了!成功並非一蹴可幾,在傲慢的白色人種鼻息下求取成功的籌碼,他竟耗去了五年……
五年的光陰,改變了什麼?
他終于又踏上這塊土地。一如自閣樓出走的那夜,空氣雖濕冷卻有著台北難得的清新,天空飄落著蒙蒙細雨。
必上窗,捧著已空的酒杯步回吧台重新斟滿酒,他坐回辦公桌前並扭亮燈,數分鐘前由侍者送進來的紙袋仍封著口,他輕啜著酒邊撕開紙袋,里頭赫然是楚家成員的詳盡資料及照片。
他隨意閱覽著那疊資料,下一瞬,滿臉燦笑的楚心娃倏然撞入他眸中,也狠狠地撞擊了他的心窩。
她看來該死的清新可人,而更該死的是她笑得如此燦爛,似乎當年的悲劇從未在她身上留下陰影。陰沉黑眸凝住相片中巧笑倩兮的秀顏,驀然發現,她的眉眼竟那麼該死的神似楚心民!
一咬牙,範修堯惡狠狠地扯爛那張笑顏,大掌一揮將桌上文件全掃落地,連帶波及酒杯。水晶杯跌落厚重地毯上並未摔碎,杯內殘酒卻無可避免地漬染上深色地毯。數點酒漬慢慢浸染,逐漸擴大……猶如仇恨腐蝕他的心智一般。
怔忡地望著散落一地的紙張,他有些訝異自己的失控。這些年來在商場上的磨練早已使他能冷靜駕馭個人情緒,沒想到區區一個楚心娃競能讓他失控。
他站起身正欲拾起酒杯,電話鈴聲適時響起,他拿起話筒。「嗯,麻煩接上來。」濃黑的眉不悅的聚攏,征信社不該在此時打擾他,他最好有很好的理由!
「我不想听太多廢話,直接講重點!」他不耐煩地打斷致電者的客套話,陰冷的聲音讓對方囁嚅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說出欲傳達的訊息。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打電話過來,有需要時我會找你的。」
漫長的等待只為復仇時刻到來,而今楚氏夫婦竟死了!空難,何其慘烈又戲劇性的死亡?在已布妥棋局只待驗收成果的前一刻,他們竟利用死亡逃月兌了!.
突生的煩躁令他想大量攝取酒精。他拔開酒瓶發泄似地就著瓶口將酒液大口灌入喉中,酒精烘暖他的胃,卻不足以麻痹他的神智。這算什麼?變相的以死謝罪嗎?在他還未讓他們嘗到任何苦頭前他們竟敢死去,以為他會就此罷休?門都沒有!
他隨手按下音響放音鍵,「命運」回響在偌大的房里。
命運呀!正如復仇之門的開啟一般,永不回頭!而屬于楚家的命運正如同他親手啟動的復仇之輪,無人能阻止,無人能改變!
窗外仍舊陰雨綿綿,似在哀悼一瞬間就殯落的數百條生命,亦像是為楚家遺孤將面臨的處境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