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費多大的工夫,兩人便以蒼翠的綠竹美得奪走了冷雁智的目光。然而這也只是一個瞬間的事。
因為,見到了山下的美景,趙飛英站在了崖邊,只是出神地看著。
平原山嶺盡入眼底,趙飛英忘神地看著,那高山的冷風吹著他的臉,他卻是笑了。
冷雁智自此,便不再覺得那片竹林美了。
「雁智,你瞧,這江山豈不如畫?」回過頭,趙飛英說著。而冷雁智則是連忙地移開了眼楮。
「我不曉得。」冷雁智說著。「你若心里真掛著那片江山,那我們不妨現在就去拿吧。」
靜靜看了他一眼,冷雁智只是微微笑了。
「……此情此景,更勝如畫江山。」-
完-
番外——雙劍
「好啊!好!」
听得二師父撫掌叫好,幾個弟子都驚愕地面面相覷。如此的一個嚴師,若身是對人如此贊賞有佳,那人可的確是不可小覷。
「多謝二師父。」
眾人眼前的少女,含笑持劍,盈盈而立。
一對陰陽劍,四倍的威力,怎麼會由一個柔弱的少女手中使了出來?
即使少女在這群弟子中最為年長,即使在他們建立山莊之前,少女一直就是個可靠溫柔的大姐,還是有不少師弟覺得不服。
自然,他們忘了,其實他們三個師父,也都是女兒身。
「你在瞧些什麼?
在少年身後探出了頭來,少女還是笑得燦爛,可少年卻是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師……師姐!」
「怎麼?嚇著你了?」少女扎著美麗的眼楮,狀似無辜地問著。
「還……還好……」少年連忙又是低下了頭,連忙翻著書頁。
「……你真好。」親匿地摟著少年的頸子,少女嘆著氣。「身為師父醫術的唯一傳人,好多人羨慕你呢。」
「……我又不通武學,除了這個,師父應該也不曉得要教我什麼吧。」少年依舊低著頭,喃喃說著。
「……你別听他們胡說,他們是既羨又妒才會這樣。山莊里,也不是沒個人都會武功的。」
「可我卻是唯一一個怎麼教都教不會的。」莫言低著頭,繼續翻著書頁。
「……五師妹不是也……」
「五師妹是因為眼盲!……師姐,別管我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念書吧……」激動過後,驚覺失態,莫言連忙低聲說著。
「……莫言,你有自己的優點,別跟別人比。」
「……我能跟人比什麼,我連自己的父母長得什麼樣子都記不得了,我還能跟人比什麼。」
「……那是因為你受到的打擊太大了,莫言……」臉頰捱著他的臉頰,少女低聲說著。「這不是你的錯。」
「……」
「考你!」看到莫言陷入了沉默,少女一把抓起了莫言面前的書,就是輕巧巧地跳了開。
莫言還是呆著呢,等到回過神來地時候,少女已經在翻書了。
「我瞧瞧,考些什麼好呢?……糟了,我其實都看不懂呢……嗯……好吧,就考這個!」
看著莫言,少女燦爛地笑著。「莫言,我問你,天仙草的功用有些什麼。這書上寫了是十六種,你隨便講個八種來听听。」
莫言只是漲紅了臉。
「喔?太難了?……嗯……」少女又再翻著書。「不如這樣好了,就考鼠尾草!隨便講個三種功用來听听就行了!」
莫言的臉已經紅到了將近發紫的地步。
「喂,莫言,這樣子不行。我看這本書你已經念了三天了,怎麼還記不熟呢?」少女輕輕嘆了氣,合上了書。「莫言,你是在想些什麼呢?如果是在平常,這樣的書你一天就會記熟的了。」
「……你……」
「……啊?」少女睜大了眼楮。
「……我說,我在想你!怎麼樣都沒有辦法專心,這樣行了吧!」少年喊完了之後,就是面紅耳赤地看著少女。
慢慢地,了解了少年的意思之後,少女的雙頰也是浮上了一抹美麗的霞彩。
「可……可我以前只當你是親弟弟,我……」
「我就是喜歡你!喜歡你!」
他怎麼能不喜歡她呢?她既美麗,又堅強。
如果不是她的陪伴跟安慰,他可能不再說話。他忘不了她拉著自己的手,在山路上跑了三天,只為了自己說想要看看以前的家。
他也忘不了,有一天她緊緊摟著自己,說著希望自己就是她親弟弟的話語。
師姐在戰亂中失去了幼弟,因此她愛惜著山莊里的每個師弟師妹,就像是自己親生手足一樣的疼愛。尤以自己為最,因為自己生得與她幼弟有著八分的相似。
也許,師姐不曉得,為了這張容顏,自己向上天感謝了多少次。
看著她練劍,他不難曉得什麼叫做天賦。
師姐年紀是最大的,幾個師父也說過也許師姐練劍起始太晚,筋骨放不開之類的話語。
可師姐天生就是使劍的,現在大家都曉得了。
那一對陰陽劍,就像鑄來就是為了給師姐用的。
她不需要劍譜,很多地方更是一點就通。三位莊主總是搖著頭。因為這女孩子,不需要師父,就能夠靠著一雙陰陽劍稱霸天下。
「莫言?來瞧瞧,這布料喜歡嗎?」
帶著藏青色的綢緞,少女興高采烈地來找莫言。
此時的莫言正在撿選藥材,一見到了是她,就是喜不自禁地迎了向前。
「羞羞臉,二師兄喜歡大師姐。」小師弟躲在梁柱的陰影,吐著舌頭。
站了定,莫言緩緩回過了頭,皺著眉看著這個壞事的小師弟。
「……不睬你,師姐……」小師弟跑向了自己大師姐的懷抱。
「喲!小師弟有沒有乖乖的啊。這次師姐買了好些零嘴給你解饞,等會兒去你房里自己看看。」
「大師姐最好了……」像是故意地賴在了大師姐身上,小師弟只是撒著嬌,沒打算下來。
莫言只好皺著眉,自己走了過去。
「別老巴著師姐,去練功。」莫言說著。
「不……要……」小師弟只是耍賴地說著。
「噗,別逼他了莫言,來,看看這布料,喜歡了我幫你縫件新衣。」
「……多謝師姐。」拿起了布料,莫言低聲說著。
「可以嗎?那太好了。我趕這幾天出來,好讓你穿著出去闖蕩。」
「是……」
「……莫言,離開山莊看看,才會曉得外頭的世界。」大師姐只是溫柔地說著。「不過當你累了、倦了的時候,只要想著山莊里還有人等著你回來,就會高興多了。」
「你會等我回來嗎?」
「當然羅。」大師姐笑著。
「……在我回來之前,不可以嫁給別人。」莫言說著。
聞言,大師姐呆了一下。
「答應我!」莫言難得激動地說著。
「……好吧。」大師姐還是笑著。
大師姐喜歡笑,而且總是笑得燦爛。
不管什麼時候見到她,她身邊總是圍繞了許許多多的師弟妹。
也許是因為她的年長,也許是因為她的溫柔跟善體人意。比練劍,她更多時候是花在照顧師弟妹的身上。
比起努力練武的若干師弟妹,即使她是夜夜繡花,也從未遇過敵手。
最為凶險的一役,該算是一個西域商人覬覦山莊的財富,領著十幾個盜匪潛入山莊的那夜。
當時她就在房里替師弟縫著裂了的衣袍,見到了燈光就是推門而出。
那一夜,三個師父都讓那西域商人引了開,而那些師弟妹的武功也還未成火候。
師姐沒有任何的幫手,也只只身抗敵。
棒日,師姐只有在手臂上有著一條刀傷,而那些盜匪,則是逃出了山莊。
「痛……」其實,在天亮前,師姐就已經叫醒了莫言幫他包扎了。
莫言看到那條傷口,才曉得那夜的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