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曾曉得。」謝衛國也只是輕聲嘆氣。「他自小不曾吃過一點苦。」
「是個好命的少爺啊。」玄武也是嘆著。
當眾人看著那些豐盛的禮物時,沒料到的是,又有人來造訪。
而這次,帶頭走進的,卻是他們連想都沒有想到的人!
「師姐?」唐憶情失聲叫著,而那女子更也是呆愣著,站在了原地。
雖說有些蒼白,可那女子的眼神明亮,想來先前的毒傷已然沒有大礙。
見到了毒娘子到來,眾人的第一個動作,卻是都站到了華清江身前。
「……師弟,原來你在這兒啊。」那女子卻是輕聲說著。「沒料到啊,我找遍你大江南北,卻是在這兒見到了你。」
「毒娘子,今日你若敢……」正當蕭子靈指著女子說著時,醉仙教主也緩步走了出來,兩人一照面,那醉仙教主的臉上,也是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沒想到吧?」毒娘子只是微微笑著。
「你竟然解開了?」
「……解開的人不是我。」
眾人順著毒娘子的眼神看去,莫言站在了前院邊上,不發一語。
「師伯!」蕭子靈喊著。
可是莫言,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是來道謝的,我不會在莫先生的院子里傷人,你們該心存感激。」毒娘子眼光流轉,緩緩說著。
「今日我就鏟除了你這只毒蠍!」華清江拔了劍。
「想再吃一次千針錯嗎?」毒娘子只是有些輕蔑地笑著。「這次你師兄可是救不了你。」
「你!」華清雨瞪大了雙眼。
「……那日的事若再來一次,我不見得輸。」毒娘子只是說著。「可是我趕著去江南,沒空搭理你們。今日就告辭了。」
女子朝莫言的方向行了一禮後,就是轉身走了出門。
「等等!」華清雨怒極,本要追了過去。
「別惹是非。」莫言說著。
「……莫前輩!」華清雨氣急敗壞地喊著。「您究竟是在想些什麼!今日您救了這只毒蠍,以後會死上多少人哪!」
「……師兄,您……」謝衛國低聲問著。
「我愛醫誰就醫誰,誰也管不了。」莫言只是緩緩說著。
唐憶情低下了頭。
「您……您這是為虎作倀!」
「師弟,不得無禮。」
「……是。」華清雨退在了一旁,然而還是氣憤難平。
「莫前輩?莫前輩?」
眾人出發之後,唐憶情追了過去。
「什麼事?」莫言回過了頭。
「莫前輩,多謝您……」
「……不用謝了。」莫言只是低聲說著。「倒是你,留下來可是妥當?」
「……大哥要我別去江南,想是怕我害得他分了心神。事到如今,我實也不敢造次。」
「……曉得就好,曉得就好……」點了點頭,莫言只是緩緩走回了廂房。
一路上,眾人無語,尤以蕭子靈,臉色一直都是鐵青著的。
「你這又是何必呢?」這一日,謝衛國嘆了口氣,終于還是問著。
「……因為我沒有想到,竟然……師伯他竟然……」馬車上,蕭子靈捏著手,氣憤難當。「這女人害得我們如此,師伯為什麼……」
「二師兄想做什麼,沒有我們插嘴的份。」謝衛國只是緩緩說著。
「可是……可是這女人毒得很,難保我們現在的食物已經被她下了毒!」
「……她也是一幫之主,這點風骨也是有的。」醉仙教主說著。「她不會再找我們的麻煩,這點倒可放心。」
「……那憶情呢?這女人一直想找憶情回去,我們現在不在他身邊,會不會……」
「放心吧,只要憶情兄弟還在莫先生的眼皮下,她不會造次的。」華清江笑著。
「你還笑,我可是為你抱不平呢。」
「蕭兄弟的好意我心領了。」華清江輕嘆一聲,倚著車棚,微微笑著。「可生死有命,我這條命也是莫先生撿回來的,沒準著他們唐門的人也在說著,憑什麼莫先生救我而不救他們掌門。」
「這怎麼一樣,我們都是好人,而她可是壞人呢!這種壞人,讓她死了算了!」蕭子靈怒聲喊著。
「我也不曉得莫先生在做什麼。」華清雨說著。
「想是唐門的人找上他,他心軟就答應了吧。」玄武低聲說著。「這也合乎情理不是?那唐門的人也不曾害過他,他又為了什麼要拒絕?」
「你怎麼幫著他說話?」蕭子靈的怒火轉向了。
「……不不不,我沒說,我什麼話都沒說。」玄武趕忙撇了清。
「還說沒說,我明明就听見了,你……」
咿啊。
突然的,馬車頓了下,硬生生就是停了下來。
蕭子靈正說到了興頭上,一個沒留意就是撞進了玄武的懷里。
不只是他,車上的幾人也是晃了一晃,抓緊了車子,對看了一眼。
「我下去看看。」華清江說著,就是下了馬車。
自然,幾個人也跟著下了車。
只見華清江走到了馬車前,站在一個毀壞的馬車旁,無語地打量著。最後,眼神則是停在了馬車的徵章上。
在那雕飾精美的車輪軸上,有著一個小小的標記。不曉得的人,也許根本不會去注意,只見一朵金色的雲彩瓖在了純白的車軸上。
華清江蹲了下來,握著那雕飾,沉默不語。
「熟人?」華清雨問著。
「是葉月明的徵記。」同樣也下了車的醉仙教主緩緩說著。
「出事了。」華清江皺了眉,看了看四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野里,沒有可見的尸首。那麼,車里的人呢?
謝衛國也在看著那輛馬車,同樣也是鎖了眉頭。
「我見過這馬車。」謝衛國低聲說著。「它就是那日帶走十一師兄的車子。」
「……什麼!」蕭子靈失聲驚叫著。「那麼,車上的人呢!」
「不見蹤影。」華清江搖著著。「來人一定不簡單,葉大俠的弟子,每一個都是佼佼者,沒這麼容易敗陣下來的。」
「只怕是因為寡不敵眾。」謝衛國指著地上的腳印。「起碼有上百人。」
「這麼勞師動眾的,為什麼呢?」玄武站在一旁,不解地說著。「這麼多人,是誰派來的?」
華清江只是皺著眉頭,什麼話也沒有說。然而,他的表情,卻像是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
「……是十三師叔派來的人嗎?」蕭子靈小心地問著。
「不會的,這總是華親王的領地,這麼多人來,一定會驚動朝廷。」謝衛國說著。
「所以,玄華只怕也月兌不了干系。」玄武低聲說著。
第四十三章遇難
「師叔,您真是找得我好苦啊。」馬車上,男子溫言筆著。「我奉師尊之命,尾隨北上,好不容易才找著了您。」
「是你二師伯說的吧。」另外一個男子只是有些無奈。「說出了我與他的約定之期,恰好讓你們守株待兔。」
「師叔千萬別怪罪師伯,師伯對此是只字未提,一切都是師父的推斷。」男子繼續笑著。「師父曉得了張家渡的盧員外請去二師伯,便想著二師伯九成九也會約師叔給他老人家看看,這才妄膽守在了河邊。」
「……好運氣。」男子微微笑著。「推論是對的,可我本來沒想要去的。」
「所以真是小佷的運氣了。」男子微微笑著。
一路馬車顛簸,較為年少的男子不再說話了。只在另外一個男子的臉色有些蒼白的時候,讓車夫停下了轎子。
「舟車顛簸,莫要累壞師叔了。」年少的男子低聲說著,拉開了車廉。「師叔,我們下車透透氣吧?」
「你就不怕我逃了?」男子還是閉著眼楮,低聲說著。
「逃?師叔請別這麼說。」那人還是恭敬地說著。「若是小佷怠慢,師叔不悅而去,小佷必當再度請回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