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只是靜靜听著那串玉鈴鐺的歌聲,一雙眼楮則是清澈似水地看著抱著他的劉文。「在我害怕的時候,我就拿出這串鈴鐺听我母親唱歌,我母親可是全京城最好的樂師,集多少王公貴族的寵愛于一身……」劉文低聲說著。「在我害怕的時候,听著玉鈴鐺唱歌,我的心就能好好的平靜了下來。听………這聲音很好听吧?現在它唱著的是什麼呢?……薄霧輕雲來,听什麼湖上風。光夜瞬息轉,銷魂的不回頭……」
于是,這一路上,伴著玉鈴鐺的鈴聲,劉文總是在低聲唱著。
少年,就算在夢中,也一直听到劉文唱歌。
少年不再遮著自己的臉了,而臉上的傷,本就只是暫時的。隨著時間漸漸褪了以後,少年的笑容就越來越燦爛了。
當初也難怪那些山匪覬覦,少年的面貌是會誘人犯罪的。尤其是他纏著劉文撒嬌的時候,多少路人就投來了貪婪的眼神。
劉文是江湖上有名的美男子,也是有名的快劍。他的身世更是有名的難惹。
他的父親可是當朝的尚書。
所以,覬覦歸覬覦,還沒有人敢當著劉文的面打少年的腦筋。尤其是在那群護衛的簇擁之下,敢多瞧一眼都要很大的膽量了。
劉文不曾問過少年的身世,而少年也只告訴劉文自己的名字。
「原來,你叫作曉秦嗎?」劉文微笑著。「很好听的名字啊。」少年只是笑著。
少年不是中原人,劉文曉得,不管是穿著打扮,生活習慣,都跟他們不一樣。
就連手……劉文最愛模他的手了。
既細女敕有滑膩,這不是窮苦人家的小孩子。這雙手,自小是涂香膏、泡香油的。也許他連重物都不曾提過。
而少年,也總是順從地讓劉文模他的手,偶爾地親親他。
劉文的動作,只有寵溺跟疼愛,他感覺不到其他男人會有的丑惡。
劉文就好像……把他當成是一個很寵愛很寵愛的ど弟一樣。因此,雖說他們的相處十分的親密,在外人看來,也只是兄弟半的感情罷了。
直到,那天晚上。
「原來你在這里。」
師兄陰沉了臉,坐在他的房間里等他。
「跟我回去,你殺了師妹,師父要你賠命。」
「賠什麼命?她活該!」太久沒有說話,曉秦本要解釋,可欲發現自己就連話都忘了該怎麼說了。
苞劉文相處的日子里,他根本也不需要說話。
「怎麼啦?不說話是吧?說不出話來了?不想要解釋了?」那師兄站了起來,皺著眉頭朝他走來。「你到底是怎麼了?師妹不是很疼你嗎?為什麼對她下毒手。」
「她無恥……」曉秦用著沙啞的聲音說著。
「……怎麼無恥法,如果你真是冤枉了,就更該向師父解釋。」
「她……她……」曉秦卻只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別說了,跟我回去。」一把抓起了他的手腕,那師兄知識冷冰冰地說著。「多少人出島找你,別再鬧了。」
「我不要……劉文……劉文……」
少年正待叫喊,卻讓自己的師兄點了穴道。
那青年將少年扛上了肩頭,正待越窗而出,劉文卻正好推門進來。
四目相對,劉文見到了青年肩上的少年,就更是吃驚了。
「你做什麼,快把人放下來!」
然而,回應他著他的卻只是一枚金針。
破風而來,劉文連忙閃過。然而青年卻已經躍窗而下了。
「哪里走!*」劉文帶著長劍,就也是跟著躍窗而下。青年的肩頭扛著一個人,本就無法盡情施展輕功。而劉文的輕功又是一等的。
還沒出小鎮,青年就讓劉文追上了。劉文仗著長劍,臉色不豫。
「他是我的小師弟,犯了重罪潛逃出島。你們中原人還是少管閑事。」
「那就放他下來,有事好好說。」
「那就要看你的真本事!」
話才說完,就是凌厲的掌風襲來。劉文一個閃身,就是避過了劍招。
他的寶劍在黑夜里劃出了一道璀璨的光芒,就連那師兄也是驚嘆著。
「好一把寶劍。」
「放人下來。」
然而,驚嘆驚嘆,那師兄欲是一招狠一招。他的兵器就是掌上的鐵指套。有著銳利的小針,摻著泛者螢光的劇毒。
劉文的劍雖快,卻礙著一個曉秦。幾次的劍招都在半途收了手,因為怕會傷到了他。
而那青年,卻也是因為肩上扛著一個少年,動作不像以往的靈活,就連殺招的威力也減半了。
然而,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一個念頭閃過,那師兄竟然就將曉秦丟給了劉文。
眼見曉秦就對著自己的劍尖而來,劉文連忙就是揮開了長劍,然而,當他接著曉秦的時候,左胸上卻是多了熱辣辣的傷口!
青年的右手沒入了劉文的左胸,臉上有著陰狠的笑容。劉文的右手還緊緊抱著曉秦,只能勉強地舉起了左手,還了一掌!
沒想到劉文還能反擊,青年差點就要中招。也因此,往後飛了三丈遠才勉勉強強躲了過。
「不跟你纏了,等你死了以後再來收拾。」青年陰冷地笑了之後,就轉身遁入了黑夜。
「少爺……嗚……少爺……」
見著了劉文胸口上的傷口,幾個隨從悲從中來,就是放聲痛哭著。
「只差一分就傷及心髒。」請來的大夫發著抖。「好毒辣的手法。」
而醒來的曉秦則是坐在劉文身邊,驚慌地握著他的手。
「這傷還好,養個大半年就成了。」大夫低聲說著。
「大半年!七天後少爺就要上擂台了!」一個隨從嚷著。
「有命再手吧!上什麼擂台!」大夫怒聲斥責著。「著毒還不見得解得開!」
听說這傷摻有毒,幾個人都噤不作聲了。
當夜,曉秦表示他要留下來守劉文,隨從們也順著他了。
于是,當人離開後,曉秦輕輕拆開了劉文胸前的白布。
「怎麼了?」劉文虛弱的問著。
深深看了他一眼,曉秦就低下了頭,輕輕地、為他吸吮著傷口。
「曉秦!?」劉文連忙說著。「別……你也會……」
然而,那吸吮的動作是如此的輕柔,如此的細膩。即使曉得曉秦是在幫他,可一種異樣的感覺還是襲上了劉文的胸口。
有著一種夢中迷迷糊糊的感覺,騰雲駕霧一樣。
本是發者麻的傷口,漸漸的,有了痛覺,然而,劉文的眼楮也漸漸地,闔了上。
直到一個輕柔的唇貼上了劉文的唇,劉文才輕輕張開了口。一股甜膩的汁液就順勢地流入了口中。
劉文咽了下,然而卻還是睜不開眼楮。而那唇,依舊還留連著他的唇、他的眼、以及他的臉龐。那雙柔軟的手,則也是輕輕撫模著他的臉頰。
是場美夢吧。
雖然發著高燒,劉文還是睡得很沉。
帶著傷上擂台,結果自然就是慘敗。
罷回府時的劉文,沮喪地讓人擔心。可到了隔天的早上,劉文卻有著一種成熟而且平靜的笑容。
劉文的父親百思不解,而他自然不曉得,就在劉文戰敗的那個晚上,曉秦送上了自己的身體。
劉文與曉秦,越來越是親密。常常的,曉秦還在尚書府的涼亭,唱歌給劉文听。
劉文看著他的表情,已經不像是一般的兄弟。劉尚書看得出來,那是一個男人的眼神。
「你怎麼這麼荒唐!」劉尚書私下與自己兒子探听到了原委,就是怒聲喝著。「你要讓我們祖上蒙羞嗎!什麼女人不玩,偏偏去玩男人!」
「……我對曉秦不是這個意思,我對他是真心真意的。」
「……怎麼可能!」飽受驚嚇的劉尚書當頭就是喝著。「你年輕,戀著美色玩玩就是算了,怎麼可能有什麼真心!」